夏初的一个中午。
于勇家里电话铃声响起。
苗心雨放下手中的资料书籍,走到写字台前抄起电话:“喂!哥,是你吗?”
东大校园的树荫下。
于勇手持大哥大:“是我!老婆,你好吗?……啊!几位老人和孩子都好吗?”
于勇家。
苗心雨:“哥 !他们都挺好!就是小海和小静把妈累的够呛!哥,有事吗?”
东大校园的树荫下。
于勇:“我在大众报上发现了省委党校暑假期间举办当代企业管理和报关培训班,我想暑假期间去参加培训。最近就要开始报名,所以打电话给你,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于勇家。
苗心雨:“哥,我同意!但要保重身体!”
东大校园的树荫下。
于勇:“放心吧!你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哎!老婆,厂里的情况怎么样?”
于勇家。
苗心雨:“放心吧!厂里一切都挺好。特别是哥和嫂,没黑没白的真是出大力了。哎,哥,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你急什么?告诉你,小猛有对象啦!咱爸说,等你回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也赞成,就准备今年新年给他们把事儿办了。”
东大校园树荫下。
于勇兴奋地说:“ 好哇!告诉咱爸,只要他和小猛愿意,我肯定没意见。老婆,还有什么吗?没什么我就挂了,啊!要上课了,再见!”
于勇家。
苗心雨:“哥,再见!”
老银杏树下,几个老人正在说笑着。
几辆摩托车从村口冲出来,看见几个老人,骑摩托车的小青年大声吆喝:“大伯、大叔,我们不下去了啊!”吆喝声落,随之是一阵哈哈畅笑声,摩托车直奔公路而去。
几个老年人笑骂着:“这些小兔崽子真没礼貌,见了叔叔、大爷也不下车!”“说什么糊涂话,你当这是骑自行车吗?摩托车这么快,能说下就下来?”“反正是没有礼貌!要是有礼貌,再快也能下来!”“呆着去吧!你儿子要是开火车、开飞机,看见你在那场杵着,也能停下来问你一声?”
几个老人哈哈大笑。
于老柱从不远处走来:“喂,笑什么哪?不怕笑掉下巴颏?”
一老者:“哎!老柱,你俩儿郎两辆摩托车,小勇、小猛骑在摩托车上,看见你,他们下不下来?”
于老柱略一沉思:“嗯,下来是下来,不过有时我不让。摩托车那么快,下来干什么?等以后开上四个轱辘的小汽车,看见尊啊、长的你不停车,我可是不算。”
一老者:“四个轱辘的小汽车?”
于老柱:“怎么不信?前年咱村才四辆摩托,头年就有了十七辆,今年你知道是多少?少说也有五十辆!”
一老者点头道:“嗯!老柱说的不错。听俺家三洋说,光五一节那一天咱银杏庄就赶进来三十三辆。哎!看出老百姓手里有钱了!”
一老者:“听说上草莓大棚的户,哪家半亩地也弄个万八千的,照这么弄下去,老百姓不富得流油才怪呢?再过个六七年,富士苹果见了利,唉,伙计们,那时候咱银杏庄的小青年弄辆小汽车开开,还成什么问题吗?”
于老柱:“哥们,保养好身板,好好活吧!这日子是越来越有滋味越有奔头了!”
银杏庄电器厂,于勇家。
夜,于勇、苗心雨躺在床上叙话。
苗心雨柔声道:“哥,明天就要去省城了,我真舍不得让你走!”
于勇把苗心雨拥进怀里:“你当我舍得走吗?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苗心雨撒娇地说:“当真?不是说好听的糊弄我?”
于勇:“我糊弄你干什么?净说彪话。”
苗心雨:“哎!哥,我问你,你在东大这一年来就没有女同学向你示爱?”
于勇:“你认为呢?”
苗心雨:“像你这么优秀、成熟的好男人,肯定会有人示爱。”
于勇轻轻吻了一下苗心雨:“你说得对!确实有人向我表示过。”
苗心雨一愣:“啊!当真?她叫什么名字?长得好看吗?是哪里人?多大岁数?”
于勇:“她叫徐小雯,乳海县人,长的挺好看的,今年二十一虚岁。”
苗心雨紧紧地搂住于勇:“哥,你动没动心?”
于勇真诚地说:“徐小雯同学热情活泼、性格开朗,是我们全班的小妹妹,我比她整整大十岁,是我们班的老大哥,我怎么会动心?不要说我有家庭,有最漂亮的老婆和最宝贝的女儿,即使没有,我也不会心动!”
苗心雨:“我不信!你说这是为什么?”
于勇:“性格,性格决定了。我只能把她当成小妹妹对待。”
苗心雨激动地说:“哥,我的好哥哥,我、我太幸福了!”说完伸手拉灯。
灯光熄灭。
省城。
省委党校企管班。
于勇如饥似渴地学习。
夜,学生宿舍。
于勇废寝忘食地学习。
东大校园。
大门口,暑假返校的学生和新生陆续入校。
于勇和同学们热情地打着招呼。
翌日上午。
东大应用经济系点名。
指导老师:“同学们好!”
全班学生起立:“老师好!”
众生坐定。
指导老师:“同学们,今天是暑假开学的第一天,下面我们……”说着话,放眼扫视了全班同学一下:“哎!徐小雯同学怎么没来?请问有哪位同学看见过徐小雯同学或听到过她的什么消息?”
众生七嘴八舌,有的说不清楚,有的说没看见,有的直摇头。
指导老师:“好!下面我们开始点名……”
乳海县人民医院,神经内科病房。
病床上,一危重病人一边输氧,一边滴注。
徐小雯等几人神色焦虑地守候在旁。
一护士走进病房:“请病人的亲属到医生办公室来一趟!”
乳海县人民医院,医生办公室。
一医生问:“请问你们是病号的什么人?”
一中年妇女:“我是徐刚的对象,这是我的女儿。”
医生示意徐小雯母女坐下。
待徐小雯母女坐下后,医生委婉地说:“经院方和科里医生诊断,徐刚患的是渗出性颅脑出血。限于县医院的条件,我们建议病人马上转入市立医院治疗,六个小时之内能开颅取出淤血,病人尚有康复的希望。”
中年妇女:“好!好!就请医院的救护车把他送去吧!请问大夫,做个颅脑手术大约需要多少钱?”
医生沉吟道:“正常情况下,大约需要三四万块钱!”
中年妇女一愣。
徐小雯一愣。
徐小雯:“妈,你随救护车走,我在家把钱凑一凑,随后就到。”
一级公路上。
一辆救护车鸣着警笛风驰电掣地向前飞去。
东港市南大街上。
救护车呼啸着向市立第一医院驶去。
一级公路上。
一辆中巴客车飞驰着。
中巴客车里。
徐小雯愁眉苦脸地坐在座位上,两眼无神地望向窗外。
东大校园里。
于勇和几个同学在议论。
“小雯同学是不是忘了开学的日期?”
“她是不是病了?”
“哎,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变故?”
东大校门外。
徐小雯无精打采、一脸疲惫地向大门里走来。
于勇等几个同学迎了上去。
“小雯同学,怎么才到校?”
“小雯,怎么不高兴?”
“小妹妹,发生什么事儿了?气色怎么这么难看?”
徐小雯看着同学们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于勇看着徐小雯严肃地说:“小雯同学,为什么不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徐小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撒腿往宿舍跑去。
女生宿舍里。
徐小雯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几个女同学在劝说。
一位女学生突然转身向门外跑去。
女生宿舍楼下。
几个男同学正在焦虑地议论。
一女学生跑到楼下对于勇说:“于勇同学,你是咱班的老大哥,小雯是咱班的小妹妹,你得想个办法,弄清楚小雯到底是为什么?”
东大校园外,不远处。
一处小饭店里。
于勇、徐小雯相对而坐。
徐小雯没了往日的调皮活泼劲,脸上写满忧愁凄苦,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呆滞失神。
于勇:“小雯同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徐小雯抬头看了看于勇,摇摇头:“没什么!大勇,你不要再问了!”
于勇:“为什么不问?小雯,告诉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徐小雯:“大勇,我、我可能要申请休学了!”
“为什么?”
“我爸病了,生命垂尾,正在市立医院接受手术治疗!”
“什么病?”
“渗出性颅脑出血。”
“渗出性颅脑出血?怎么?受过什么刺激吗?”
徐小雯眼噙泪花徐徐道:“咱们开学的头三天中午……”
画面推出:
乳海县某地的一条山河旁,几个大型养鱼池里,鱼儿浮出水面张着大嘴艰难的呼吸着……
天空阴云四合,黑黢黢地让人心悸,狂风蹂躏着树木,把养鱼池周围的几棵垂柳的头发甩来甩去……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响过。
大雨瓢泼似的从山头上拥下来,像无数条鞭子,无情地抽打着一切……
山河旁养鱼池边上。
一座简易房里。
徐小雯和父母及两个雇工躲在屋里,惊恐地看着外面的大雨……
大雨哗哗地下着,世上一切似乎都屈服了,只有暴雨在肆虐……
山河里的浊水越来越大。
河水咆哮着越来越响。
河水涨漫、势如奔马。
河水漫出河床。
河水漫进鱼池。
鱼池岌岌可危。
简易房里。
徐父六神无主、眼神呆滞,死死地盯着养鱼池。
河水继续上涨。
养鱼池被冲开一道豁口。
简易房里。
徐父大喊一声:“不好!”就要冲出去,被雇工和徐小雯拉住。
山洪冲毁第一个鱼池,第二个鱼池,第三个鱼池……
简易房里。
徐父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在地。
画面拉回:
徐小雯抽泣道:“那是我爸三四年的心血呀!”
于勇:“小雯,告诉我,鱼池连承包费带投资大约需要多少钱?”
“听我妈说,共投资了五万多!”
“你爸转院住院的钱筹够了吗?”
徐小雯摇摇头:“还差两万来块钱!”
于勇沉思有顷:“小雯,如果老大哥帮你把医药费解决了,你还申不申请休学了?如果你爸的病治好了,回去重新搞淡水养殖,你能不能再活跃起来?”
徐小雯一扫脸上的抑郁之色:“大勇,我的好大勇,你让我怎么感谢你?”说着话,上前就要搂抱于勇。
于勇严肃地说:“徐小雯,不许胡闹!我帮你解决医疗费是有条件的!”
徐小雯后退了一步,一脸惊诧地问:“条件?什么条件?”
于勇指指椅子:“你先坐下!”
徐小雯乖乖地坐下。
于勇:“开学第一天咱班同学做自我介绍时,你曾说过你擅画!”
徐小雯:“是啊!”
“你擅画什么画?”
徐小雯思忖片刻:“说擅画是指我自己而言,其实我的画技根本拿不上场。哎!大勇,你问这个干什么?”
于勇认真地说:“你说吧,到底擅长画什么画?”
徐小雯:“我曾跟我姥爷攻过山水、花鸟,也曾跟我小姨攻过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