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你再说一遍!”此时,楚正阳也急迫的向酒酒确认。
酒酒盈盈一笑,将刚才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老爷,夫人,我们小姐回来了。”
“阿离回来啦!”确认之后,两人的声音中有着掩不住的喜气。
酒酒重重点头。
“阿离现在在哪?”楚正阳问道。
“小姐刚刚回来,已经到梨园去换衣衫去了,怕二老着急,便差我来向您二位说一声。小姐说,她换好衣服就过来向老爷夫人请安。”酒酒答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楚正阳嘴里喃喃的道。
郦氏越过楚正阳,走到酒酒身边,关心的问:“小姐可有受伤?饿不饿?还有,让她别请安了,先好好休息。”
“对对对,先休息。”被妻子这一提醒,楚正阳也赶紧回过神来,向酒酒吩咐。
酒酒笑道:“小姐没有受伤,奴婢和名柳早就准备好吃的,等着小姐回来哩。小姐说了,她不用休息,有些事想要和老爷商量。”
“这孩子,有什么事能比身体重要?”郦氏责怪的道。
可是,楚正阳却沉默下来。他很清楚楚清,知道她如果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代表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所以,他对酒酒道:“你去告诉小姐,不必过来,我过去好了。”
酒酒看了看楚正阳,垂下眸光,微笑应声:“是,老爷。”
酒酒应声而退。郦氏拉住楚正阳的衣袖:“老爷,我与你同去。”她不亲眼看看楚清,她也无法放心。
“好。”楚正阳点点头,与郦氏一起向楚清居住的梨园而去。
梨园外,扶苏和断刀被安排在院中的石桌石凳上休息。楚清待会要带他们一起去见楚正阳。
而水千流却在将楚清送回楚宅后,便悄然离开。
离开时,他并未说自己要去什么地方,而楚清也没有相问。
酒酒一路用轻功赶路,落入梨园之后,面色古怪的看向二人:“怎么被山贼掳去,好似没事一般?衣着整洁,也没有挨饿。”
浮屠卫的事,自然由楚清亲自说最好。
断刀和扶苏交换一个眼神,前者是保持着一贯的冷漠,而后者则摸了摸鼻子,垂下眸,没有回应酒酒的问题。
两人的反应,更让酒酒好奇。正欲相问,却见换了干净衣裳的楚清在名柳的陪同下,走出。
“小姐,老爷说不必过去了,他过来看你。”酒酒忙把楚正阳的话转告。
楚清脚下步子一顿,思索后,点头道:“也好。”说着,她有吩咐名柳:“去准备茶点。”
后者应声而去,酒酒则进屋整理,好让自家主子有个谈话的地方。
刚刚收拾好,楚清便见到了携手而来的父母。
“爹爹,母亲。”楚正阳的过来,在楚清的意料之中。可是郦氏,却让她有些意外。
“阿离。”郦氏快步向前,拉住楚清的双手,仔细打量,见她果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之后,才放下心来。
“以后这些危险的事,你能远离么?一个姑娘家在外涉险,成心让娘担心。”郦氏有些责备的道。
“母亲,我没事。”楚清无奈的安抚。
在她心中下了决定之时,她便注定无法向那些大家闺秀一般,深藏绣楼,等待家人安排的亲事,然后从一个府邸,由花轿抬到另一个府邸的过日子。
“咳咳,夫人,阿离已经长大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楚正阳一旁帮腔。
可是,换来的却是郦氏的怒瞪:“我的阿离,再大,也是孩子。”
楚清和楚正阳互视一眼,心中同时无奈。
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子,是他们两人心中共同要保护的对象。谁也不忍去伤害,更不想让她过度忧心。
“夫人,阿离你已经见到了,也安心了吧。昨夜你亦没有睡好,不如先回去休息,我与阿离说些话。”楚正阳转移话题。
郦氏心中知道这父女两人又要事详谈,只得无奈的叮嘱:“你也别太累着孩子,说会话,便让阿离休息。”
“为夫记得了。”楚正阳儒雅的应声。
“酒酒,送母亲回房。”楚清招来酒酒。
郦氏又叮嘱了一番话,才在酒酒的陪伴下,离开。
待郦氏走后,楚正阳才看向楚清,等待她的开口。
楚清也不着急,只是先将楚正阳拉入桌边坐下,又为他斟茶,断刀和扶苏都来到跟前后,才自己坐下。
“你们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可有受伤?”楚正阳望向断刀和扶苏道。
“多谢老爷关心,我们都没事。伙计们此刻无法回城,只能暂时留在城外。”断刀不善言谈,只能由扶苏代为回答。
楚正阳点点头,其实他们跟着楚清一起回来,他也就能猜到外面的事楚清已经处理好了。他没有询问那些花掉楚家大半钱银的货物去向,只是因为他相信楚清。
“爹爹,如今这民暴突发,咱们的计划要变了。”楚清直接道。
楚正阳正色的道:“你说。”
楚清抿唇:“楚家所有囤积的物质要全部放出去,一分钱也不能要。”
这一点,楚正阳这一夜也想明白了。所有并无意外,只是微微颌首,赞同楚清的提议。做生意便是这样,暴利背后隐藏着同样的风险。
是赚是赔,在投资时的那一刻,是谁也无法打包票的。
“不过爹爹也不必忧心,虽然这次咱们没有赚到钱,但是却得了好名声。待灾情过后,楚家商号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届时,自然会名利双收。”楚清安慰。
楚正阳摆摆手,笑道:“这些都无所谓,我只希望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楚正阳对钱财的淡泊,让楚清自愧不如。在将自己的心封闭之后,能让她觉得可靠的就是财富,数之不尽的财富。
原本,她也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是无形的压力和逼迫,却逼着她要反抗,要自保。
所以,才会有九溟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