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义和团运动在八国联军的镇压下失败了。但是义和团英勇的抵抗,沉重地打击了帝国主义妄想瓜分中国的野心。
慈禧为何招抚义和团
暴乱或反叛一向被统治阶级视为洪水猛兽,欲除之而后快。但19世纪末打着“扶清灭洋”口号的义和团,却被以慈禧为首的清朝统治者所招抚和利用。慈禧对义和团的招抚完全是从自身利益考虑,是与她对洋人的不满联系在一起的。
事实上,慈禧太后从上台那天起就没敢得罪过洋人,她的著名的言论:“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充分表现出了对侵略者的卑躬屈膝,以民族利益来换取自己的苟且偷生。但就是这样一个如此害怕洋人的人,在某个时候也开始反对洋人了,这是因为她自己的地位不保了,洋人开始有点偏离她了,权利欲极强的慈禧,当权势受到威胁时连她最害怕的洋人也敢反对,可见权势利益才是她一切行为活动的根本出发点,才是对她最最重要的。
戊戌政变后,当洋人保护了被朝廷通缉的康有为,慈禧便开始有所不满。后来又考虑到光绪与她作对,担心自己受到威胁,便想除掉光绪
。她曾对外散布光绪得了重病,想借机废掉他而且不为外人所怀疑。不料这个阴谋被人发觉了,后来闹到洋人出面要给光绪看病,慈禧不敢惹洋人,只好让洋人看了病。此计不成,她又想出先为同治立嗣再除光绪的办法。她选的皇储是端王载漪的儿子溥隽,准备到元旦那天,请各国驻京公使来道贺,以此来表示他们对这件事情的支持,但公使们却拒绝了。外国列强为何在这期间对慈禧态度冷淡了呢?其中的原因并非洋人对慈禧本人有什么不满,而是因为这时朝廷中的权臣李鸿章等人与俄国走得很近,使英法美日各国担心自己的权益受到影响,不满于亲近帝俄的后党势力过分得势。
而这时国内的义和团运动正如火如荼地发展壮大。在义和团运动的初期,朝中和地方都形成了“剿”和“抚”两派,慈禧也是犹豫不决,举棋难定。但随着形势的发展,外国列强的紧逼,她本人对洋人的怨恨,义和团的蓬勃发展,而这时再加上一批顽固派势力的怂恿,使得慈禧在义和团的问题上渐渐倾向于“抚”。溥隽的父亲载漪因为想让儿子当上皇帝,就同一批王公大臣如刚毅、徐桐等,这些顽固派本来就对洋人没什么好感,便给慈禧出了个主意,利用义和团,给洋人压力,以收两败俱伤之效。这时慈禧仍然没有下最后的决心。恰在这时,一件未经辨别的紧急情报终于让慈禧下了决心,据说这份情报是载漪等人伪造的,这个情报把洋人在各地的暴行解释为想逼慈禧归政于光绪。这一招中了慈禧的痛处,她最怕的就是大权旁落,于是就立刻下诏“宣抚”团民,同时对外国列强“宣战”,为了表示决心,她把主“剿”的徐用仪、立山、联元等人砍了头。但是,阴险的慈禧在一开始便为自己留了后路,所以,后来当联军向北京城进攻时,慈禧又拿出了另一手,暗中向洋人打招呼,在炮火连天中派人到东交民巷去联络。北京失陷,她逃往西安,逃跑的路上,下旨对义和团进行剿杀。同时为了表示和洋人作对的不是她,她又下令把主“抚”的刚毅、徐桐等一批大臣杀了头。
慈禧利用义和团,对外宣战,完全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的,既没有作充分准备,也没有慎重考虑所产生的后果,更没有决心去打这场战争,完全是一念之想,意气用事。其招抚义和团并非真心,只是想借义和团之手来解自己之气,骨子里仍然是惧怕洋人的。无论是“主剿派”、“主抚派”,还是义和团,最终都成了慈禧为保全自己的牺牲品。
“战乱皇帝,卖国天子”咸丰
咸丰皇帝名奕泞,道光十一年六月初九丑时生于圆明园澄静斋(此地后来改称基福堂),他的生母是全贵妃,道光十四年孝慎皇后死后,被立为皇后。所以,他属嫡出。但孝全皇后也早逝,主要是由孝静皇后哺养长大的。
道光帝在世时,在九个儿子中偏爱的是奕泞和孝静皇后(当时是妃)所生的皇六子奕。
据王运《棋祥故事》记载,奕泞和奕同读书,共练武,关系十分密切。奕的才华胜过奕泞,相貌性格都像其父道光帝。因此道光帝最钟爱的是这个皇六子。(清史稿·杜受田传》也记载:道光帝早年是要立四子奕泞为皇储的,尔后,却钟爱皇六子奕,渐改初衷。但究竟立谁?尚在犹豫之中。值春季,南苑校猎,诸皇子皆从道光帝至。到了围场,诸皇子兴高采烈,争先驰逐,独奕泞一人呆坐不动。回宫复命,诸皇子都有所得,奕猎得禽兽独占鳌头。道光帝见四子空手而归,不禁怒诘。奕泞从容答道:“子臣虽不肖,若驰猎一日,当不至一物没有。但时当春和,鸟兽方在孕育,子臣不忍伤害性命,致违天和,且不愿就一日弓马,与诸弟争胜。”道光帝听后大悦,说道:“此真帝者之言。”这时,他不再犹豫,而且奕泞也是嫡出,立嫡立长,更符合封建礼法。所以,密立奕泞为太子,在同一诏书上把奕立为亲王。
奕泞号为咸丰,在位11年。这11年内忧外患,他一点也未得到安宁。他即位的第二年,太平天国起义爆发,并取得胜利,定都南京。咸丰帝派去镇压的赛尚阿、僧格林沁、胜保等人先后失败。琦善、向荣对天京的包围也被打破。1856年,爆发了第二次鸦片战争,清政府战败,先后被迫签订了《天津条约》、《北京条约》、《中俄瑷珲条约》。英法联军在咸丰十年(1860年)向大沽进攻,七月攻陷天津,八月占领京畿通州。八月初八,郑亲王瑞华、尚书肃顺、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等奉咸丰帝和后妃们出奔热河。英法联军攻陷北京后,将圆明园洗劫焚毁。恭亲正奕代表咸丰帝向英法联军求和,签订《北京条约》,沙俄还以“调停有功”为由,迫使清政府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咸丰帝是清代皇帝失土最多的一个。后世有人评价咸丰帝是个“战乱皇帝”、“卖国天子”。
咸丰十一年七月,咸丰帝病重,死于热河行宫烟波致爽殿,卒年31岁。
“四贪”误了咸丰帝
咸丰皇帝逃到承德避暑山庄做了些什么?是设法挽救国家危亡,还是关怀黎民涂炭?都不是。咸丰皇帝在避暑山庄里贪女色、贪丝竹、贪美酒、贪鸦片!
一贪女色。有书记载:咸丰帝奕泞置兵败于不顾,携妃嫔游行园中,寄情于声色,聊以自娱,又自我麻醉。他有所谓汉女“四春”:牡丹春、海棠春、杏花春、陀罗春。此外还眷爱“天地一家春”,就是慈禧。还有野史说咸丰养着一位民间寡妇。《野史叟闻》记载:咸丰钟情于一位寡妇曹氏,山西人,长得秀美妖艳,妩媚动人。入宫以后,帝最眷之。野史类似的记载还有:“山西籍孀妇曹氏,风流姝丽,脚甚纤小,喜欢在鞋履上缀以明珠。咸丰帝召入宫中,最为眷爱。”
二贪丝竹。咸丰爱看戏,爱唱戏,有时粉墨登场。在热河行宫,他都经常点戏、看戏。他有时指导太监演戏,如《教子》、《八扯》等戏;还演唱过《朱仙镇》、《青石山》、《平安如意》等戏。他在热河逃难,更醉心于戏剧。他把升平署(宫廷戏班)招到承德行宫承差,亲点戏目,钦定角色。他在避暑山庄的烟波致爽殿听戏,几乎每天都要戏班承应,有时上午刚听过花唱,中午还要传旨清唱。天暖之后,有时在“如意洲”看戏。“如意洲”有水上戏台,凭水看戏,别有情趣。薛福成《庸盦笔记》记载:咸丰帝在热河不但围猎,而且观剧。“和议刚成,即召京师升平署人员,到热河行宫唱戏,使咸丰帝乐不思蜀”。
三贪美酒。咸丰贪杯,一饮即醉,一醉便闹,大耍酒风。据野史记载:“文宗嗜饮,每醉必盛怒。每怒必有一二内侍或宫女遭殃,其甚则虽所宠爱者,亦遭戮辱。幸免于死者,及醒而悔,必宠爱有加,多所赏赐,以偿其苦痛。然未几而醉,则故态复萌矣。”
四贪鸦片。咸丰即位不久,违背祖训,吸上鸦片,并美其名曰“益寿如意膏”。咸丰北狩热河后,京师被英法联军侵占。他不亲率军民抗击外敌侵略,却以吸食鸦片来刺激自己、麻醉自己。
咸丰皇帝没有国君的使命感,也没有历史的责任感。咸丰皇帝在英法联军侵入北京的历史责任上,不仅有过,而且有罪。咸丰皇帝应是《北京条约》签订的直接责任者。咸丰在外敌入京、义军蜂起、社稷多难、江山危急之时,逃离皇都北京,躲在避暑山庄,而且恐惧洋人,拒不回銮返京,称得上是满清第一昏君。
曾国藩权臣安身之道
曾国藩与清朝政府之间属于两个相互依存的政治军事实体,既有共同利害也有矛盾冲突。但多年来,曾国藩恪守臣道,积极进取,一次次渡过难关,化险为夷。
曾国藩曾屡惹清廷不满
咸丰元年,曾国藩在刘蓉、罗泽南等人的推动下,上疏批评咸丰皇帝。咸丰帝没有读完,就愤怒地将奏折摔到了地上,立刻召见了军机大臣要定他的罪,若非祁隽藻、季芝昌等人苦苦为他求情,他很可能陷于不测之罪。曾国藩了解这一情况后,心里非常紧张,立刻对此次谏争之举上奏自责,从此再不敢对皇帝本人和朝廷的根本决策说长道短了。
咸丰四年,咸丰帝得到湘军攻占武昌的奏报,一时忘乎所以,命曾国藩署理湖北巡抚。不料,某军机大臣一言触痛了他畏惧汉人的心病,又收回成命,再不肯将地方督抚大权授予这位湘军统帅,使他数年之间坐困长江中段,客军虚悬,受尽屈辱。曾国藩基于上述情绪,先是闻讣上奏而不待谕旨,径直弃军奔丧回籍,继而假满不回江西军营,竟伸手向清廷要江西巡抚之权,否则宁可在籍守制。不论曾国藩是何居心,此举皆有违臣道,有违友道,与其理学家的身份颇不相符,引起不少人的不满。
咸丰十年,因英法联军逼近北京,清政府从各地调兵“勤王”,命曾国藩饬派鲍超率二三千壮勇“兼程前进,尅期赴京,交胜保调遣”。曾国藩、胡林翼两人既不愿因鲍超北上而影响安庆之役,更不愿将此猛将交到胜保手中。然“勤王”事关大节,不可讨价还价,且清廷的命运与之息息相关,亦不能无动于衷。于是,他就往返磋商,定下以拖延之策逃避北援之计,惹清廷不满。
全面反思,曾国藩请部下僚属监督自己
经历了以上几次凶险之后,曾国藩对自己数年间的言行,进行了全面、深刻的反省,从此幡然悔悟,改弦更张,对处事处人,尤其对清廷的态度与对策,进行了一番全面调整。
咸丰十一年,慈禧、奕发动宫廷政变,推翻赞襄制度,捕杀肃顺等赞襄大臣。肃顺被杀后,在他家里搜出私信一箱,里面惟独没有曾国藩的一个字。
同治三年正月,江西巡抚沈葆桢事前不经协商,即奏请扣留原本解送雨花台大营的江西厘金归本省使用,使曾国藩骤然失去月入数万两的饷源。户部不仅批准了这一奏请,还竟于复奏之中列出数笔并不存在的外省协饷,使曾国藩背上广揽利权、贪得无厌的黑锅。为保身名俱泰,曾国藩除在态度上更为谦谨,恳请亲朋好友、部下僚属时时批评监督自己外,还在政治上采取了几项措施,诸如两次奏请清廷派亲信大臣赴天京(今南京)城外监军,奏请天京攻克前不要再给曾家封赏,以及封疆大吏不得分掌朝廷用人大权等,直到清廷对他极表信任,无所疑忌,方使他暂时放下心来。
同治三年六月,湘军攻陷天京,曾国荃及其部下将领曾集体劝进,欲仿陈桥故事,拥立曾国藩为帝。然曾国藩心里非常清楚,他虽在镇压太平天国的战争中羽翼丰满,足可拥兵自立,但若与清廷争帝位,则须经几年的准备方有取胜的把握。故对清廷来说,长痛不如短痛,迟发不如速发,万不可让他积威养望,从容准备。在这种情况下,曾国藩只好主动裁撤兵勇和停解外省厘金,以保全身家名位和部属亲朋的既得利益,包括曾国荃及其部下在天京抢夺的金银财宝。
于是,曾国藩在攻陷天京后主要为此做了两件事:一是裁撤或调离金陵(即南京)地区的五万湘军,停解广东、江西厘金;二是采用软拖硬抗的办法,抵制清政府对天京窖金和幼天王下落的追查。结果,清廷也只好不了了之,甚至连左宗棠、沈葆桢两人将幼天王解送京师的奏请也予以驳回,免致曾国藩过于难堪。
曾国荃不学无术,急功贪财,早在攻陷天京前即已恶名远扬,故清政府对他疑忌尤甚。曾国藩遂专折代曾国荃奏请开缺回籍养病,并立即得到清政府的批准,这下可惹恼了曾国荃。为了消解曾国荃内心的不平之气,待其41岁生日那天,曾国藩不仅专门指派能说会道的赵烈文前往劝慰,还亲自特写七绝十二首为他祝寿,以泄其胸中抑郁之气。
沈葆桢与林则徐的女儿林普晴
林普晴是林则徐的女儿,沈葆桢的夫人。父亲、丈夫皆为清朝名臣,所以在她死后,有一幅凭吊她的挽联写道:
为名臣女,为名臣妻,江右佐元戎,锦撒夫人分伟绩;
以中秋生,以中秋逝,天边图皓魄,云裳仙子证前身。
挽联中突出了林普晴生命中最为辉煌的一件事,就是她啮血作书求援解围,所谓的,“江右佐元戎”这豪壮的一举,堪与当年张鲁生藉冼夫人张锦缴骑马执剑驰骋疆场相媲美,前后辉映,伟绩分标史册。林普晴生在名门,嫁与名臣,所作所为不愧为名门之女。说起林普晴嫁给沈葆桢,还有一段饶有趣味的故事。
那时沈葆桢还是个毫不起的小幕僚,幸亏林普晴的父亲林则徐慧识俊才,选中了这个“卧龙”婿,而林则徐考察未来女婿的办法,还是从他的老岳父那里学来的呢!
林则徐的岳父是福建巡抚张师诚,平生爱才若渴。阅读公文时偶然发现,长乐县呈上的书牍字迹端严工整,从头到尾一笔不苟,不禁大为欣赏;经询问,乃知长乐县衙内有个叫林则徐的书生担任文书工作,这些书牍都出自他之手。
不久之后,长乐县衙收到一封从巡抚府传下的紧急公文,内容是速押林则徐往巡抚府。长乐县令见公文后好生纳闷,他十分了解手下林则徐的为人,不至于牵涉到违法之事,何以招至解押呢?县令是个厚道人,顾念上下之情,便悄悄找来林则徐,告诉了他公文的内容,并拿出二十两纹银,劝他连夜远走高飞。林则徐却拒绝了县令的好意,他毫无畏惧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坐得正,行得端,有罪甘愿服刑,无罪一定会弄清,不能含糊了事!”于是任凭衙役押解到省里。
“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巡抚张师诚见林则徐十分坦然的神态,心中暗暗称赞。等问明长乐县的文牍果然出自他手时,张师诚哈哈大笑道:“老夫早闻林先生之贤,特设虚文,一试你的胆识,果然是有胆有识之人!”于是林则徐被留在巡抚府委以重用,不久还成了张师诚的东床快婿,在岳父的提挈下,林则徐连番科场告捷,成为大有作为的一代名臣。
后来女儿到了待嫁的年龄,林则徐回想起岳父择婿之事,大受启发,也就因地制宜,用了个离奇的方法,为女儿林普晴择婿。
那是道光年间,林则徐正担任江苏巡抚,手下有一大批各怀奇才大志的幕僚。一年除夕之夜,街头锣鼓齐鸣,爆竹连天,幕僚都回家与家人团聚去了,而惟有年轻的秀才沈葆桢仍留在署内奋笔疾书。林则徐巡视府署时见到了,上前问道:“今天除夕,幕宾都回家了,你为何还留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