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新课改·高一历史备课素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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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北洋军阀的统治(2)

冯国璋一面向袁世凯迭电密陈请“勿轻开战祸”,一面通过梁启超、胡鄂公等人与西南滇桂军阀唐继尧、陆荣廷信使往来,以促使西南独立和陆荣廷攻击广州,逐驱袁世凯死党龙济光;同时,又劝说四川的北洋军与护国军停战,并且指使四川、湖南将军陈宦、汤芗铭通电拒绝袁世凯的命令。当袁世凯派曹锟率北洋军入川与护国军接火之日,梁启超派人赴南京,请冯国璋协助蔡锷反对帝制维护共和。冯国璋对来使说:“我是他(指袁世凯)一手提拔起来而又比较亲信的人,我的电报对他是个重大打击。我们之间,不可讳言是有知遇之感的。论私交我应该拥护他的,论为国家打算,又万不能这样做,做了也未必对他有好处,一旦国人群起而攻之,受祸更烈。所以,我刚才考虑的结果,决计发电劝袁退位。”于是,冯叫秘书拟好两电,一电致袁世凯,劝其退位;一电分致鄂赣与西南各省,表示他反对洪宪帝制的态度。

不仅如此,冯还主动联络江西李纯、浙江朱瑞、湖南汤芗铭、山东靳云鹏等将军联名发出密电向各省将军征求收拾时局的意见,时称“五将军密电”,其电文内容,要求南方者:(一)取消独立,(二)退出战区,(三)保护战地人民。要求北方者:(—)取消帝制,(二)惩办帝制罪魁,(三)请元首自行辞职以觇全国人民之意思。可见“五将军密电”是冯国璋企图以“中立”省将军首领的名义,召唤非独立各省区,形成第三种力量,以图联合护国军,打倒袁世凯的一种计谋。

3月19日,当直隶省巡按使朱家宝将“五将军密电”呈送袁世凯过目时,袁气急之下,几乎晕倒;帝制派见此电,亦个个瞠目无词,足见“五将军密电”对袁氏帝制的打击程度。袁世凯鉴于全国人民反对帝制斗争正方兴未艾,内部已处四分五裂、众叛亲离之势,深知已临灭顶之灾,但为了仍然保住权力,企图继续盘踞大总统职位,便于3月22日宣布取消帝制。

自从“五将军密电”泄漏后,冯国璋与袁世凯的裂痕更无法掩饰。于是冯国璋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对袁施加更大压力,以迫其将政权让予他。为此,冯于4月1日和16日公开致电北京政府,劝袁及早退位。各省军阀纷纷效尤,亦先后通电劝袁世凯迅速退位,袁世凯不得不派亲信阮忠枢南下向冯国璋乞情。冯国璋在阮忠枢的请求下,答应联络各省,担任调停。5月18日,冯国璋邀集未独立各省在南京召开代表会议。冯国璋意图通过南京会议逼袁下台,由他取而代之。但由于倪嗣冲的破坏和各省区将军代表谋略不一,遂使南京会议夭折。冯弄巧成拙,被舆论斥责为:“与其名为解决袁氏地位之会议,毋宁名为解决自己地位之会议。”

袁世凯复辟帝制激起了全国人民的无比愤怒,导致护国战争爆发,北洋军阀集团内部四分五裂,袁世凯于1916年6月6日在全国人民的声讨声中,忧惧而死。在此过程中,冯国璋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阎锡山拥袁称帝保存实力

在风云变幻、政坛人物走马灯式地更换的民国时期,奉行“中的哲学”的阎锡山,却是从辛亥革命开始一直在山西掌权达38年之久的人物。但是,“中”是手段,随着形势和利害关系的变化,阎锡山立场可以随时变换;阎锡山最终还是在人民解放军的凯歌声中,结束了他在山西的统治。

袁世凯的真面目,早为一部分革命党人所认识,吴禄贞就是其中之一。阎锡山在吴禄贞的劝说下,与吴共组燕晋联军,出兵石家庄,一时在北方造成强大的革命声势。但当吴禄贞被刺后,阎的态度立即起了变化。

1911年12月初,南北议和已经开始,袁世凯违约派第三镇进攻山西民军。在大军压境面前,阎既慑于袁的威力,又对袁抱有幻想,遂同意同盟会员景梅九的建议,致函袁世凯谓,如果袁能“协同军民,颠覆帝制,然后敷政共和,与民更始”,则拥袁为中华民国“第一任大总统”。南北议和后,阎由归绥地区南返,行至忻州,收到袁不许他继续前进(即不承认他为山西都督)的电令。在这种情况下,阎锡山认为袁手中不仅握有重兵,而且将接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整个政治天平已倾斜到袁的一边,于是一面请求孙中山给予支持,一面派人向袁输诚;又在建都问题上站在孙中山的对立面,赞同袁世凯建都北京的主张,并声称“以形势论,以事实论,以对内对外论,目前自无舍北就南之理”。篡夺了辛亥革命胜利果实的袁世凯,看到阎锡山不同于其他同盟会员,遂任命阎锡山为山西都督。从此,阎即主管山西。

同盟会于1912年8月改组为国民党,阎锡山被任为参议。由于袁世凯对革命党人恨之入骨,阎遂于1913年春宣布脱离国民党;继而又根据袁11月4日的命令,饬令山西“各县知事将国民党分设机关一律解散”,并听任袁派到山西的爪牙金永(山西巡按使、民政长)肆意打击、迫害以至杀害同盟会员。所以,袁于1914年6月改各省都督为将军之时,又任阎为同武将军,令其督理山西军务。

1915年,袁世凯阴谋称帝,阎锡山首先向筹安会提供经费银币二万元,接着又连电劝进,把辛亥革命贬低为“新旧弟嬗时代之权宜手续”,认为“以中国之情决不宜沿用共和制度”,“非厉行军国主义不足以图强,欲厉行军国主义非先走君主立宪”不可,要求“废共和而行帝制,以帝制而行宪政”,并恳求袁“以大有为之才,乘大有为之势,毅然以救国救民自任,无所用其谦让”,而登基称帝。袁阅后喜不自胜,批复“颇有见地”。袁称帝后,于12月21日封阎为一等侯。

袁世凯倒行逆施,遭到全国人民的反对。蔡锷、唐继尧等在云南成立护国军,发布讨袁檄文,向北京进军之时,阎锡山仍站在袁世凯一边,致电北京国务院,声称“滇黔等省竟以少数地方二三首领擅立政府,私举总统,实属破坏大局,不顾国家”。当袁就护国军反对帝制征询各地大员意见时,阎指斥唐继尧等为“不忠不义不仁不智”之徒,恳请皇帝“褫革唐继尧、任可澄、蔡锷等官职荣典,宣示罪状”。1916年3月,当袁被迫撤销帝制后,阎犹通电要求滇黔诸君“痛加悛悔”,否则他将把护国军将领“视为公敌,与众共弃,愿效前驱,以伸挞伐”。

阎锡山拥戴袁世凯称帝,可谓不遗余力。后来他竟然说,这乃是根据孙中山的指示,为了保存北方革命力量而采取的措施。

曹锟首次贿选的丑剧

曹锟不得意的第一次贿选闹剧发生在1918年,那次是选副总统。依照中华民国《临时约法》,至当年10月10日,冯国璋的代总统任期届满,应由国会改选新的总统和副总统。这正好让段祺瑞得以乘机出手,“合法”地搞掉冯国璋。为了分化、离间对方,段祺瑞把利诱、拉拢的目标,锁定在次于冯国璋的直系二号人物曹锟身上。

还在6月间,北京政府就下令,特派曹锟为川、粤、湘、赣“四省经略使”。如此大辖区之“地方官”,实为民国开元以来所少见。段祺瑞又指命心腹徐树铮三番五次给曹锟灌“迷魂汤”:只要拥附皖系,卖力帮衬,将来“新国会”改选,一定捧其做副总统。

曹锟从此愈来愈痴迷地做起了他的副总统梦。在他的如意算盘里,既然先前黎元洪、冯国璋皆是由副总统而“晋升”总统的,那么,如今只要自己捞着了副总统的头衔,也一准能够稳笃笃坐总统交椅了。偏偏事情没有曹某人一厢情愿的那样顺溜。9月4日,当段祺瑞一手拼凑的“新国会”(又称“安福国会”,因多数议员均为皖系“安福俱乐部”政客,故名)在北京组织参、众两院430多名议员投票选出了新总统徐世昌之后,第二天继续开会选举副总统,到会者竟不足昨日的1/5,根本无法投票。“新国会”只好临时决议,延期“选副”。这对曹锟不啻于兜顶一瓢凉水!段祺瑞呢,因为“选总”已然实现了他推出北洋老官僚徐世昌,以逼迫冯国璋下野的预谋,此时乐得袖手一旁,装聋作哑。

“新国会”的议员们所以缺席罢选副总统,只是不满“安福系”独霸国会而故意“不与合作”。同时,这些政客们又大半是抱着发一笔“选举财”的念头来北京的,不少人直言不讳:“我们选总统尽了义务,选副总统不能再白尽义务了!”公开亮明伸手要钱的架势。

9月下旬,吴佩孚等直系大员通电质疑北京政府伪造民意,包办选举,使段氏不能不转变初衷,以实际的捧曹当选来平缓眼前危机。于是,段祺瑞亲自给“新国会”写了推荐信,并且派出亲信,游说奉系支持选曹锟为副总统;还暗示曹锟,为了选举顺利,得破点费花点票子收买关系。曹锟的那颗做惯了交易的脑袋瓜子,也的确够精明的——徐世昌当选总统没出多少“票价”,凭什么我曹锟就该“放血”?可不“放血”又怕捞不到选票。曹锟用足心计,末了,硬是缠住北京政府,以“发付军费”的名义先给他150万元,由他再挪作“选副”的“运动费”,每张选票标价5000大洋——凡投曹锟一票,当场兑现支票一张。而曹某人自家的私房腰包,到底也没掏一个子儿!

10月9日,“新国会”参、众两院的“选副”大会终于开场。可到会议员依然稀稀拉拉,蔫精走神。众议院议长、“安福系”骨干王揖唐,建议将会场大门关上,只许进,不准出,以便凑足法定的投票人数。此言未落,连一些先已到会的议员也觉着气氛不对,匆匆离席。后来,听说有50多名旧“交通系”议员在万牲园(动物园)游玩,王揖唐立刻自己驾车,赶去那边拉人,怎奈拽住张三李四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载回8个。当天的“选副”只能流产,改期10月16日再选。岂知14日那天,又有近百名非皖系议员提前动身,移宿天津“吃花酒”去了。急得王揖唐连夜纠集孔武之徒,分乘12辆汽车,风风火火赶往津门“绑议员的票”。这班人搜遍当地青楼,居然一口气“捉”牢40多名议员,也不等“肉票”穿好衣裤,通通塞进车内。其时,已是16日凌晨3时许。那些被“捉”的议员在车上狂吼乱叫,惊动了街头巡警,喝令扣证检查;待车抵北京,晨雾里又逃脱了好几名议员。这天的上下午,尽管王揖唐犹不死心,派人在城里挨家逐户“坚请”议员到会投票,京师警察总署也特地给国会加岗增哨,严禁议员中途开溜,但结果还是人数不足。

其实,一些非皖系议员继续罢选,固然仍旧出于政治原因,可其他包括许多“安福系”成员在内的缺席者,却几乎全是冲着曹锟的“太瞧不起人”。那几天,恰好有人在《顺天时报》上看到,曹锟花10万银元,从武汉妓院新纳了一刘姓女子为“侧室(姨太太)”。此讯不胫而走,激怒了众议员,纷纷咒骂曹锟“吝啬”,“目中无人”,一张选票5000元,“议员的身价还不及他小妾”,谁还会买曹锟的账?至此,段祺瑞认为皖系对于曹锟的“选副”,“已经作了最大努力”,够意思了,“既然数番无济于事,就不必再行此种徒劳无功之选举了”。

在这场丑剧中,曹锟和那个秉承段意、赤膊上阵的王揖唐,前者乃“贿选”主角,后者充锣鼓跑腿。丑剧演砸了,双双洋相出尽,脸面丢光。曹锟一屁股躲进保定行营装病去了,王议长脚底踩滑,隐居汤山“避世休养”了(抗战时,此人为华北大汉奸,胜利后被捕伏法)。

曹锟傻人有傻福

曹锟在发迹前,是保定府的一个布贩子。曹锟为人相当厚道,只要有人要他帮忙,力气出多少都心甘情愿,一帮到底,只要管饭就行,人送外号“曹三傻子”。不过,傻子脸皮也厚,只要看见人家请客,不管是谁请谁,只要其中有他认识的人,进去一屁股坐下就吃。

惹祸就惹在这个厚脸皮上了。一次,曹锟如法炮制,蹭了一顿酒饭,大概是酒菜比较好,因此多喝了几杯,出门撞上一家娶媳妇,曹锟死活非要掀人家轿帘,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这下坏事了,人家是当地有势力的大户,当场就要揍人送官,幸好几个闲人拉住曹锟走得快,才没被抓住。回到家,酒醒了之后,曹三傻子越想越害怕,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溜了。去哪儿呢?正赶上袁世凯小站练兵,他投军去了。

小站新军,是当时大清国最先进的新式军队,招兵是按曾国藩练湘军时的规矩,不招城里人,只要那些乡下土得掉渣的农民。按说,曹锟这种城里的无业游民,是新军特别忌讳的,可是他的傻劲却救了他,从外表上看,这个矮胖子看起来比农民还要憨厚。曹三傻子进了军营,如鱼得水。傻子厚道,肯出力,不偷奸耍滑,而且认死理,对长官绝对服从,要干啥干啥,从来不讲价钱。厚脸皮也在这个新场所变成了优点——长官和同僚怎么拿他开心,甚至无端的羞辱,他都坦然接受,连一点不高兴都看不出来。在那个时代,中国军队的带兵官,大概都喜欢这种性格的士兵,于是,曹三傻子很快得到了长官的赏识,北洋军官学堂招生,傻子被推荐了上去。待到袁世凯当民国大总统的时候,这个当年保定街头的曹三傻子,已经是北洋军嫡系主力第三师的师长了。

袁世凯死后,军阀混战,曹锟越混越好,越混越大,最后在1922年打败奉系军阀张作霖之后,控制了北京政府,傻子居然做了总统。傻子做总统也是傻做法,直接花钱买,一个议员一张票,开价5000大洋。结果被一向视民主政治为神圣的西方人骂为“猪仔总统”。

说起来,曹锟确实没什么本事,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智商不高。之所以被重用,人说是由于袁世凯喜欢听话的庸才,其实不是,作为一世枭雄,袁世凯麾下的大将,曹锟其实是个例外。最大的原因,是由于曹锟是个特别符合传说中“福将”特征的人——胖胖的,憨厚,脾气特好。军界的人多少都有点迷信,碰上福将,就是草包也得用。人家曹锟还是有福气,运气好,当师长之前,没有多少仗可打,等到有仗打的时候,主要是吴佩孚给他顶着,南打也赢,北战也胜。北洋军阀时代多少“人精子”,最后居然让这个傻子当了总统,而且是实权总统。

阎锡山与五姑娘

在民间传说和近年来反映山西历史的小说、影视作品中,只要涉及到阎锡山,无不大写特写“五妹子”或“五姑娘”阎慧卿,把她说成了参与军政大事,幕后操纵山西政局,阎锡山言听计从的铁腕人物。其实,这与现实生活中的“五妹子”毫无共同之处,不过是人们凭想象虚构而已。

阎慧卿,乳名五鲜,即为阎锡山料理生活的“五妹子”或“五姑娘”。(阎锡山叫她“五鲜子”)。生于1910年,比阎锡山小27岁。系阎锡山叔父阎书典第三个妻子曲氏所生。在阎书典五个女儿中排行第五。阎锡山担任都督后,在其家乡河边村办起育英女子学校时,她才在12岁时念了三、五年小学,后在太原入教会加辣女子学校学习,所以,她基本上是个家庭妇女。其第一个丈夫是河边村曲佩环(字仲玉,乳名隆光),日本留学生,曾任榆次晋华纺织厂经理,病逝后,“五妹子”又嫁给崞县(今定襄县)北社村的梁延式。梁系清华毕业后留学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