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古船·女人和网》中有这么一个镜头:枣花的丈夫小庚一心一意盼望枣花生个儿子,于是对枣花许愿:“你要是给我生个儿子,我供养你。到时候,吃啥有啥.”枣花试探着间道:
“我要是给你生个女儿呢?”小庚脱口而出:“那只好有啥吃啥了。”
“吃啥有啥”的意思是,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然而有个前提,就是枣花必须给他生个男孩;如果生了个女孩怎么办?对不起,即使想吃好的也没有,只好“有啥吃啥”,家常便饭侍候了。“吃啥有啥”与“有啥吃啥”,均出自小庚之口,然而由于颠倒了词语的顺序,因此小庚重男轻女的陈腐心态便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真是无巧不成书,这种词序颠倒的现象在国外也屡见不鲜。有人曾问法国大作家巴尔扎克:“你如何写出了那么宏伟的作品?”作家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杖,人们发现上面刻着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粉碎了每一个障碍。”后来,奥地利的颓废作家弗朗茨·卡夫卡也曾用过这句手杖铭文,并且反复述说着它,只是主语与宾语互换了位置:“每一个障碍粉碎了我”。巴尔扎克的名言“我粉碎了每一个障碍”,意在表明自己战胜了创作中一个又一个难以想像的困难后,终有所成的蜂牌神、产期茨竺卡梦早哪虾相同的九个字“每一个障碍粉碎了我”,亦把它刻在手杖上作为铭文。然而,从弗朗茨·卡夫卡的这句话中,叠出了他被各种困难征服后无可奈何的颓废心态。由此观之,通过人物语言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法,叫做人物语言的描写。
俗话说,言为心声。一部好的文学作品,一篇成功的作文,不写人则已,只要写人、羌木重视人物的语言描写。人物语言描写的内容包括一个人的独白,一个人对其他人的讲话,两个人的对话,几个人的会话等等。它的作用是多方面的。
一、揭示人物的思想境界英国作家约翰逊说过:“语言是思想的衣裳。”高尔基也说过:
“语言是一切事物和思想的外衣。’护意思是说,语言是思想感情的表现形式。一个人w什么样的思想境界,就会说出什么样的语言。作家则要恰如其分地将他的的思想境界通过他们的语言揭示出来,并且写得就像“钉子钉进木头那样,一切都钻人读者的心中”(高尔基语)。革命战争年代,《刑场上的婚礼》中的陈铁军和周文雍就义之前,陈铁军向群众倾吐了感人肺腑之言:
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当我们就要把自己的青春和生命献给党的时候,我们要举行婚礼了。让反动派的枪声,来作为我们结婚的礼炮吧!
陈铁军铿锵有力的讲演,不仅表现了革命者之间高尚纯贞的爱情,而且表现了共产党员为党的事业勇于献身、视死如归的伟大情怀。小说《红岩》中的孙明霞得知江姐就要牺牲时,放声哭倒在江姐怀里:“江姐,我宁愿代替你去……”江姐劝慰道:“明霞,别这样。你们要坚持到底,直到最后胜利。即使剩下你一个人,也要坚持!”
江姐停了一下,又轻声说道,“如果需要为共产主义的理想而牺牲,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也可以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面对敌人的枪口,明霞宁愿代替江姐献身;面对敌人的枪口,江姐从容就义,“脸不变色补合不跳”这段对话,表现了革命志士为了共产主义理想勇子献身的高尚情操,既可以感天地,亦可以位鬼神。‘在社会主义建设年代,小说《创业》中的一位普通石油工人周铁杉感情深沉地说:“国家没有油,国家有压力,咱是国家主人,得分担这个压力。”话语不多的“独白”,入木三分地表现了我国石油工人的责任感和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在《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中,焦裕禄临终前的一段话语更加感人肺腑:
……我们是灾区,我死了不要多花钱。我死后只有一个要求,要求组织上把我运回兰考,埋在沙滩上,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
这段质朴无华的语言,落地有声,再现了焦裕禄心中装着人民,惟独没有自己的“公仆”精神和无私奉献的思想境界。
二、展现人物的各种心态。
人的心态是千差万别的,展现人们千差万别心态的重要方法之一正是人物的语言。鲁迅小说《风波》中的九斤老太“一代不如一代”的断言,是其反对变革心态的真实写照;《阿Q正传》中的阿Q“我们先前——比你阔的多啦!你算是什么东西”的愤慈之语,是其精神胜利法的典型表白;《祝福》中的祥林嫂“我真傻”的反复自语,是其在封建礼教压榨下,无力抗争,逆来顺受的痛苦呻吟;《孔乙己》中的孔乙己“君子固穷”的话语,是其迂腐心灵的自我安慰。最令人难忘的是吴敬梓《儒林外史》中的胡屠户在女婿范进中举前后所作的充分表演:
不觉到了六月尽间,这些同案的人约范进去乡试。范进因没有盘费,走去同丈人商议,被胡屠户一口啤(cui)在脸上,骂了一个狗血喷头,道:“不要失了你的时了!你自己只觉得中了一个相公,就‘嫩虾蟆想吃起天鹅肉’来!
我听见人说,就是中相公时,也不是你的文章,还是宗师看见你老,不过意,舍与你的.如今痴心就想中起老爷来了这些中老爷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你不看见城里张府上那些老爷,都有万贯家私,一个个方面大耳?像你逸尖嘴猴腮,也该撒抛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趁早收了这心,明年在我们行本里替你寻一个馆,每年寻几两银子,养活你那老不死的老娘和你老婆是正经!你向我借盘缠,我一天杀一个猪还赚不得钱把银子,都把与你去丢在水里,叫我一家老小西北风!"范进中举之后,众乡亲纷纷前来表示祝贺,并顺便间及胡屠户今后是否还以杀猪为生。胡屠户不但作了明确回答:“我那里还杀猪有我这贤婿,还怕后半世靠不着也怎的?”而且借机滔滔不绝地向众乡亲表白,他对女婿范进的“爱慕”之心,“敬仰”之情,早已有之:
“我每常说,我的这个贤婿,才学又高,品貌又好,就是城里头那张府、周府这些老爷,也没有我女婿这样一个体面的相貌。你们不知道,得罪你们说,我小老这一双眼睛,却是认得人的。想着先年,我小女在家里长到三十多岁,多少有钱的富户要和我结亲,我自己觉得女儿像有些福气的,毕竟要嫁与个老爷,今日果然不错!”说罢,哈哈大笑。众人都笑起来。
范进是胡屠户的女婿,想去参加乡试,不但被胡屠户啤了一口唾沫,而且还被骂个“狗血喷头”。一骂范进中相公的文章不是他写得好,而是宗师的同情施舍;二骂范进相貌极其丑陋,长得“尖嘴猴腮”;三骂范进参加乡试是“想天鹅屁吃”,根本考不中,即使前往参加乡试,也只是把钱白白“丢在水里”。当范进中举的喜讯传来之后,胡屠户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女婿极尽赞美之能事。一赞范进是贤婿,才学高;二赞范进品貌好;三赞女婿有福气,早就预见他将来一定考中,成为一个老爷。这里,挖苦嘲讽范进的,是胡屠户;阿谈奉承范进的,仍然是胡屠户。作者巧妙地运用胡屠户的两段话,就范进的才学、品貌和前途等,一一进行对照,将其前据后恭的市侩心态揭示得淋漓尽致,嘲讽得入木三分。
三、刻画人物的鲜明性格。
古希腊哲学家、科学家亚里士多德说过:“语言表现了情绪和性格。”亚里士多德的话说明了语言对刻画人物性格起着重要的作用。数以万计的作家无不重视人物语言的开掘与提炼,诗人马雅可夫斯基曾把这种语言的开掘与提炼称之为“镭的开采”。他非常形象地打了个比方:“开采一克镭,需要终年劳动。你要想把一个字安排妥当,就需要几千吨语言的矿藏。”何谓“语言矿藏”中的“镭"?就是能够表现人物性格的人物语言。法国作家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写了一位其丑无比的敲钟人加西莫多。他从法场救出了被枉判纹刑的吉卜赛女郎埃斯梅拉达,并成了埃斯梅拉达的忠实朋友和恭顺的奴仆.面对着美如天仙的吉卜赛女郎,加西莫多作了如下一段独白:
“我从没有像现在一样看到自己的丑陋。当我把自己和你比较,我就非常怜悯我自己,我是多么可怜的怪物我在你看来一定像只野兽,说真的。——你,你是一道阳光,一颗露珠,一只鸟儿的歌声!——我,我是可怕的东西,不像人,不像兽,不知是户种什么比岩石还坚硬、皱缩和难看的东西!”
于是他笑起来,这是全世界最痛心的笑声了。……加西莫多对吉卜赛女郎埃斯梅拉达有着深沉的爱,然而他只是把这深沉的爱埋藏在内心深处。因为他有自知之明,承认自己丑陋无比一,既“不像人”,也“不像兽”,而是一种“比岩石还坚硬、皱缩和难看的东西”。雨果通过加西莫多的这段独白,道出了他在痛心中所表现出的美好心灵以及正直、善良的性格。
一位手笔高超的作家,不仅能够通过独白揭示一个人物的性格,而且能够运用人物对话写出性格各异的群像。孙犁的《荷花淀》里,几个青年妇女,因为丈夫参军刚走,都有些“藕断丝连”,于是凑在一起商量探夫之事。就在她们商量探夫的会话中、各个人物的不同性格便被栩栩如生地揭示出来。二有小说的人物语言描写为证:
女人们到底有些藕断丝连。过了两天,四个青年妇女聚在水生家里来,大家商量。
“听说他们还准这里没走。我不拖尾巴,可是忘下了,一件衣裳。”
“我有句要紧的活,慢和他说说。”
“听他说,鬼子要在同口安居点……”水生的女人说。
“哪里就碰得那么巧,我们快去快回来。”
“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俺婆婆非叫我再去看看他——有什么看头啊!”
于是这几个女人偷偷坐在一只小船上,划到对面马庄去了。
五位青年妇女,年龄相仿,性别相同,她们的丈夫参军后,均想前往探夫的心情也相似。然而,五位妇女的性格却表现得迥然不同。第一位妇女,先用“不拖尾巴”虚晃一枪,再以“可是忘了一件衣裳”寻找借口,将思念丈夫的感情表达得委婉含蓄,听其言,如观其人,文静羞涩该是这个青年妇女的性格;“我有句要紧的话,得和他说说。”是否真有要紧的话,不得而知,然而这位青年妇女心直口快,爽朗豁达的性格已跃然纸上;水生嫂的话,似乎与思夫无关,实际仍含思夫之意,她的话显示了谨慎细心、深沉稳重的性格;“哪里就碰得那么巧,我们快去快回来。”出自第四位妇女之口,这位妇女心情殷切,恨不得生出双翅,一下子飞到丈夫身边,其大胆泼辣、风风火火的外向性格,让人一睹为快;最后一位妇女的话语全是“假话”,可假话之中蕴含着一腔“真情”,就从这假话真情中,看出了她在羞羞答答中,不愿一吐为快的内向性格。
四、推动故事情节发展。
人物语言,除了反映人物思想境界、展现人物各种心态、揭示人物鲜明性格外,还有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作用。施耐庵的《水浒》第二回中,写了鲁提辖(即鲁达)拳打镇关西的故事。小说先写鲁提辖与李忠、史进来到潘家酒楼喝酒,听到隔壁有啼哭之声,便责间酒保是何人啼哭扰乱了他的酒兴?酒保回答是在酒楼卖唱的金氏父女啼哭之后,鲁提辖便让酒保“唤得他来”。有了“唤得他来”这句话,才有金氏父女字字血、声声泪倾诉不幸遭遇的情节:原来有个叫“镇关西”的郑大官人,以“虚钱实契”的欺诈手段,抢夺金老汉之女金翠莲为妾,“未及三月”,又将其“赶打出来”,并且追要三千贯卖身钱。金氏父女“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哪儿有钱还他。无可奈何之际,金氏父女只好来酒楼卖唱,“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然而“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羞耻)”,因此在酒楼里啼哭。鲁提辖又间那镇关西郑大官人何许人也?
金老汉告知:“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鲁提辖听到金氏父女诉苦后.怒不可褐道:
“呸!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腾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回头看着李忠、史进道,“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丢打死了那厮便来!”
在这段故事中,有了鲁达间苦,才有金氏父女诉苦的情节;有了金氏父女诉苦的情节,才有鲁达“等洒家打死了那厮便来”这句话;有了鲁达的这句话,便为他前往状元桥找郑屠算账并将郑屠三拳打死的情节埋下了伏笔。由此观之,这里的情节发展主要是在人物语言的推动下完成的。
因为人物语言有这么多的作用,所以在作文中,一定要悉心嘴好各种人物语言。古罗马诗人初拉斯说讨,神说话,英雄说话,经验丰富的老人说话,青春、热情的少年说话,贵族妇女说话,喃喃不休的乳姐说话,走四方的货郎说话,碧绿的田垄里耕地的农夫说话,柯尔库斯人说话,亚叙人说话,生长在武拜的人、生长在阿尔格斯的人说话,其间都大不相同。
这就要求有志于作文的人“练习我们的耳朵,善于听取别人讲话的语句、声调和他的特殊用语。这种练习不仅初学写作的要做,据我知道的,就是一些作家,也还是不断地在做,而且成为习惯”(艾芜:《作文入门》)。现代作家柳青从1952年起,在陕西省长安县任县委书记,一面继续从事文学创作,并把全家迁到终南山下的皇甫乡,便于他深入农村生活,汲取创作素材。一次,柳青前往皇甫乡商店排队打醋。排队的人说着笑着,说的话儿句句新鲜,都是他在会议上、采访中听不到的。轮到他打醋时,他竟忘了要买什么,直到售货员提醒说:“柳书记,轮到您了,买点什么呢?”柳青才恍然大悟,忙对身后的人说:“噢,噢,你们忙,你们先买吧!”说着便退了出来,到队后重新排队,继续倾听人们的新鲜话语。这些新鲜的话语,都成了他在《创业史》中的宝贵素材。英国作家斯考德在这方面做得也相当出色。他常常骑马下乡,请乡下人吃饭。吃饭中间,他便请热情的乡下人唱一首歌谣或讲一个故事来听。他一面听,一面做记录,终于懂得了许多民众讲的语言。至于如何将听到的各种人物的语言记录下来,还是艾芜在他的《文学手册》中说的办法好:“单凭记忆来把听来的言语长久记着,是不容易的,我们得预备一些小册子,像商人记账似的,将每天听到的新鲜话语,毫无遗漏地记录上去。这种小册子越小越好,把它跟一支自来水笔或一支铅笔,随时带在身边,就更便利,不论在船车上面,公共场所,都可拿出来使用。养成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记录言语的习惯,对于一个文艺工作者,是再好没有的了。”对于初学作文的人,难道不也是更好的办法吗?狄德罗曾赞扬法国伟大喜剧作家莫里哀笔下人物的语言各具特色。有时,“他写了一些四五个人同时吞吞吐吐地说话的场面,每个人只管说自己的话;可是所说的话符合于他的性格,刻画了他的性格。”这就是莫里哀深入研究人物语言的结果。
遗憾的是,不少初学作文的朋友,由于缺乏对各种人物语言的深入体验与了解,所以在描写他们的语言时,不是千口一腔,就是满篇学生腔。有个学生在《奶奶学文化》一文中,记叙了他的奶奶虽然80多岁了,可是仍然要求学习文化,力争尽快摘掉文盲帽子。当“我”间她学习文化的理由时,奶奶打开了话匣子:
“曹操说过:‘老骥伏杨,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肖楚女也说过:‘人永远是要学习的。死的时候,才是毕业的时候。’罗蒙诺索夫更说过:‘不学习,毋宁死……’由此观之,我要活到老,学到老。”
从这段引文来看,小作者的奶奶根本不像一个文盲,倒像一个博古通今的文化人。问及小作者“奶奶这段话的来历”的时候,他才承认是自己编的。后来,小作者真的间及奶奶学文化的理由时,不料奶奶说了一句:“孙子呀,奶奶学文化,就是不想当个睁眼瞎。”
这,才是奶奶的真心话。
更加值得一提的是,不少朋友描写人物语言时,忘却了他们说话时的各种情态,竟让笔下的人物长篇大论地说下去,就连喘口气、喝口茶、抽口烟的工夫也没有,更看不出他们说话时喜、怒、哀、乐的情态了。这样一来,人物的形象岂不变成了呆呆板板、毫无生气的“机器人”?而众多名家的文学作品在描写人物语言时,无论在情态,还是在他们说话过程中的间歇方面,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因而成功地刻画了人物的性格,塑造了人物的形象。王坟石在他的《新结识的伙伴》小说中,有这么一段带有情态的人物语言描写:
淑兰笑着说:“张姐,你也很俏啊!”
“我?俏?”张腊月快活地挤挤眼,一本正经地说:“听我妈说,我刚生下来的时候倒很俏,俏得连哭出来的声音,她也听不见结婚以后,又一直跟我那死鬼男人牵牛、跟车,慢慢变得不俏啰”说着,她一把将衣袖抨到齐肩押处,露出粗粗的黑褐色的胳膊,伸到淑兰面前,自我打趣地说:“你看这多俏?”
淑兰急忙按住她的胳膊,说:“快把袖子拉下来吧。那儿有人看咱们哪!”
腊月急忙理好了袖子,同时向另一边的田腾望了一眼,回过头来,耸一耸鼻梁,悄声说道:“我才不怕他们哪!”
在淑兰和张腊月的对话中,作者作了精心的情态描写。这些情态描写与人物语言有机的配合,锦上添花地揭示了人物性格。例如,淑兰说张腊月“你也很俏”时,她的情态是“笑着说”;当张腊月露出的胳膊被那边的男人们看到时,淑兰说话的情态是“急忙按住她的胳膊,说”这里的两个情态描写,形象地表现了淑兰温和、文雅的性格。引文中,张腊月的话语较长,然而作者并未让她一口气说完,而是在说话前、说话中间,均加了不少情态。当淑兰说及“张姐,你也很俏”时,作者在张腊月“我?俏?”与“听我妈说”的答话之间,加进了“快活地挤挤眼,一本正经”的情态;张腊月的婚姻简历介绍完了之后,除了加上一个动作“一把将衣袖将到齐肩脾处,露出粗粗的黑褐色的胳膊,伸到淑兰面前”外,又运用“自我打趣”这一情态告诉淑兰:“你看这多俏?”就在这时,淑兰告诉她“那边有人看咱们”时,张腊月是在“耸一耸鼻梁,悄声说道”的情态中告诉淑兰:“我才不怕他们哪!”张腊月的这些情态,不仅使她的较长话语活而不死,而且揭示了她爽朗、泼辣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