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看到他情绪比较激动,琴竹立刻打断了他:“大皇子,娘娘这也是为了你的以后着想啊!奴婢说句不好听的,目前皇上膝下只有你一个皇子,他为何迟迟不愿立你为太子呢?并非是因为你的母妃身份不显赫,也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他周围还有机会拥有别的皇子,你也明白容嫔娘娘本就被皇上宠爱,虽然最近被禁足,可是她好歹坏了孩子,若是诞下龙子必定会母凭子贵,还有那湘妃娘娘,她最近也怀上了皇子,本就位高权重的她若是诞下麟儿被封为太子,那你怎么办?”
听到她的话,赵明轩气得泪流满面:“就算他们生下皇子,我好歹是大皇子也能跟他们一决高下,母妃她好可怕,为何要我利用容嫔娘娘的善良去伤害她!”赵明轩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亲生母亲会变得面目全非,其实今早他被发现感染疫病的时候琴竹就来过了,带来的只是曹玉玲的一句话,她希望他昏迷中喊的是姚景心的名字和封号。
当时赵明轩除了心冷还觉得不可思议,无亲无故的姚景心怎可能因为他叫了她的名字就犯险呢?可是结果告诉他,这一切已成事实,他低估了姚景心对他的爱护,想到自己因为愤怒对品秀宫放的一把火,虽然那把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可是心中的内疚更甚。
“唉,大皇子,你把后宫的争斗想得太简单了,当初娘娘就是败下阵来,她现在好不容易东山再起,希望你能理解娘娘的一片苦心,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琴竹说完之后放下手中的竹篮:“这是娘娘亲手做的糕点,大皇子你好歹吃点吧!”话音未落,床上扔来一个枕头,桌上的竹篮洒在地上:“我不吃!我不要吃!你给我出去……”
一道崖壁上是两个对立的身影,赵文修身着黑袍脸上依旧戴着金丝面具,另一个人玉面无暇风度翩翩,只是赵文修的剑搭在对方的肩上。
“你杀不了我,要动手你早就动手了。”赵亦佟好似相识多年的老友,一眼看穿他的无奈。
“呵,若不是因为亏欠你的还没还完,我一定杀了你!你为何要对莫里草原散布瘟疫病种?”
“这件事与你无关……”赵亦佟不愿回答,其实在遇见赵文修之前,他和伽禅那已经会过面了,关于通往南江的沿途关卡伽禅那都设置了杀手,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骂了他一句蠢货!
“你敢骂我?”伽禅那一改往日的风度与素养,有些扭曲的脸上是道道青筋暴起。
“我们为什么要做莫里草原的事不就是为了转移皇上的注意力吗?如果他派去南江的特派官员在半路被人刺杀,他会怎么看?”此话一出,伽禅那仔仔细细地想了想,最后茅塞顿开:“原来是这个理,可是南江大坝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在雨季来临之前都不会完工的吗?”
原来的计划是雨季来临,南江大坝的豆腐渣工程就被水冲垮,这样下游就会受灾,朝廷一定会去赈灾,这样一来就能顺利解决多罗国物资囤积的问题,而赵亦佟也能从赈灾的物资和银两中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原本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计划,却因为南江大坝提前竣工的消息给打乱了,他如何能不急?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且看着办吧,要我不杀特派官员可以,只是你确定纸能包得住火,如果他们查出大坝有什么问题,那遭殃的就是你了,到时就算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证我,我也能矢口否认。”伽禅那说出这样的话赵亦佟一点也不惊讶,他们本就是毫无瓜葛的人,只是利益的趋势让他们聚在一起。
“如果我的事败露了,你就少了一个合作者,香国闹内乱不跟任何国家进行贸易往来,你的货物最终还是需要宁国的市场,如果我曝出了你和我的关系,就算你矢口否认,皇兄这个疑心重的人也不会更你合作,所以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还是好好想着怎么蒙混过关吧!”赵亦佟也不是个吃素的主,他一语就能说中伽禅那的死穴,这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那我去贿赂那些特派官员,我就不相信他们没有软肋。”
赵亦佟点点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现在忙着处理疫病的事走不开,南江大坝方面就交给你去做吧!”
“哼,就知道使唤我,如果我不是为了储存实力打败我的大哥当上国王,任何人都不能使唤我!”
“既然你知道就最好了,你当上皇帝以后再去使唤别人吧!现在你得听我的!”说完之后,赵亦佟转身离去,在山林间还没走出这片林子,就见到了匆匆赶至的赵文修,于是一场关于正邪的恶战在山中上演。
此刻又回到刚才的那一幕,赵文修的宝剑落在赵亦佟的肩上,没了游龙宝剑,任何兵器在他手中都不合适。
“你现在怎么想起扮演正义的角色了?当初你不也是个坏事做尽的人吗?怎么,因为姚景心你就改邪归正了?”赵亦佟想到姚景心,好像她的确有这个能力去改变别人,特别是坏人。
“我是什么人,不用你来评论,不论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伤害这么多的无辜,你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事吗?疫情是你能控制的吗?如果病毒漫延到京城,整个京城将变成人间地狱。”
听到他的话,赵亦佟哈哈哈地仰天长啸:“你什么时候学会悲天悯人?恐怕只是想到姚景心在京城,你只是为了她一个人着想吧,我说得对吗?”
“是又怎样,终究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今早就收到了消息,大皇子已经染上了疫病,而你的姚景心在他身旁照顾着,拦都拦不住。”看到他幸灾乐祸的模样,赵文修的剑再度逼近三分:“告诉我疫病的药方。”
“为何要告诉你!”
“就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其实你也对景心动心了不是吗?”赵文修看穿了他的心,可是却看不到他的绝情。
“对,我的确对她动心,可她终究不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我看得比你清楚多了,不是我的就让她毁灭吧!这样至少我心里还舒坦一点,不是吗?对了,这个疫病我没办法给你药方,因为我也不知道药方的配置……”
“你这个卑鄙小人……”赵文修狠狠地割断他一截头发,一脚向他踹去……
御花园中百花齐放,可是因为这场恐怖的疫病,周围的花仙子避之不及,赵亦靖艰难地走到了花丛中,身后是一道长长的血迹,慕容琴海血洒宣政殿依旧没能换回他的妥协,他已经唯唯诺诺这么多年,终于因为姚景心而看清自己的心,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与她相聚。
“你怎么这么傻呢?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赵亦靖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经过一簇鲜艳的杜鹃花旁,他顺手摘下开得最美的一株花儿:“姚景心你这是故意的吗?你这是在折磨我吗?”
桂小龙在背后紧跟着,周海全叫上一大群太医并将慕容琴海送回瑾西宫,一路上这个历尽世事的老女人忍不住流泪,她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赵亦靖越来越恨她。
很多事情想不通,就像她现在想不通为何她割破了自己的喉咙却换不回他的觉悟。满朝文武开始怒斥着他们心中的仁君原来是一个为了美色连命都不顾的昏君!看到慕容琴海以死相逼也无动于衷,完全不把孝字放在眼中。
“皇上,您真的要三思啊,这不是儿戏!”桂小龙知道这一去恐怕又要生出许多波折,可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面前的赵亦靖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一个筋的往前冲:“景心怎么这么冲动呢?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想想啊,万一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