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她还死不承认:“哪有,我哪有你说的这样,我明明……”
“明明什么?我看你就是一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傻,为何你明明知道明轩染上瘟疫还要执意过来?”眼睛滑落在他的小腹上,他发现她的肚子越来越凸显了。
“以为我心疼他,他都病成这样了嘴里还念着我的名字,我能不来吗?再说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刚说完她就觉得喉咙有些麻意,干咳了几声,看到这里,赵亦靖紧张得不行:“御医,快传御医……”
周围的人手忙脚乱地将姚景心送回了她的湖心小筑,赵亦靖也一同跟随着,这期间她脸色十分难看:“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染上瘟疫,你会被我传染的。”
听到她的话他气得脸色都发青:“还不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不顾自己和孩子执意要去金翰院,怎么会有机会染上疫病?我把你留在湖心小筑防的就是别人害你,你倒好,听到那儿有危险就自己跑出去了,真让我防不胜防啊!”
听到他的话,姚景心立刻明白了什么:“原来你是为了我好才把我关在湖心小筑的?”
“不然你以为是因为什么?”赵亦靖催促着柴喜:“把船划快一些,你是没吃饭还是怎么了!”
柴喜只觉得自己手软,脑袋也晕晕乎乎的:“皇上,奴才使不上力。”
“什么?”一旁的温贤祖惊呼一声,接着伸手探探柴喜的额头,然后再抓着他的手诊脉,不多时就大呼不好:“启禀皇上,柴喜公公有可能染上了瘟疫,因为大皇子之前也是这样的情况。”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船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姚景心立刻将手腕伸出:“温太医,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也染上了!”
赵亦靖急得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快给她瞧瞧!”
当手指搭上她的手腕,温贤祖仔仔细细地诊了三遍:“娘娘,你可有头晕?”
她想了想,摇摇头:“没有诶。我也没有使不上力,只是喉咙有些不舒服。”
温贤祖叹了一口气:“娘娘情况尚好,很可能只是偶感风寒所致,应该没有染上瘟疫。”听到这个话,赵亦靖和姚景心同时松了一口气,赵亦靖将目光转向周围的人们:“你们谁有这个状况的,都让温太医把把脉。”周围的人害怕被查出瘟疫,就算有这样的情况也纷纷摇头:“奴才没有。”
“奴婢也没有……”
周围的人纷纷都摇头跟瘟疫撇清关系,赵亦靖转头对着柴喜,眼中出现一阵杀意:“把柴喜杀掉然后火化。”
听到这个消息,柴喜遭受着染上瘟疫和面临死亡的双重打击,手中的船桨扑通一声滑落到水里:“皇上饶命啊,娘娘,你救我啊……”
姚景心紧蹙着眉头,其实是内疚更多一些,毕竟柴喜是跟着她进入金翰院的,如果因为这样就被赐死,那她会内疚一辈子:“皇上手下留情,且不说柴喜是因为我进入金翰院的,就凭着他染上疫病就是一个很好的调查点。”
“哦?”赵亦靖有些心动,的确可以从柴喜身上下手,他究竟是怎么染上瘟疫的呢?
“那你求我啊!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不杀他!”他开始得意了,刚才是他低三下四地求着她,现在情况逆转。
“你怎么能这样趁人之危,太小人了点!”
“哼,今日我就要做这个小人了,反正是别人的命,你不求我也无所谓,就算我不杀他,他也要死的。”
“照你这么说,我们所有人以后都会死的,现在就不用活了吗?”她气愤的想站起来,小舟摇摇晃晃,赵亦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其实你说的没错!”
“你……”她刚想破口大骂就被一阵晃荡将口中的话憋了回去,看到这里周围的人都蹲下身子抓住船边的围栏,赵亦靖蛮横地将她搂在怀中:“好了,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咱们就别斗嘴了,只要你叫我一声相公我就放过他!”
捏着粉粉的小拳头,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在耍无赖,可是就是奈他不何,谁叫他掌握着生杀大权呢?
“好好好,要我叫你相公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跟我说一声你错了,或者对不起这样的话,我就原谅你。”
“什么?”赵亦靖惊讶了一番,姚景心心中偷乐着,这下赵亦靖一定不乐意的吧!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赵亦靖松了一口气:“就这样啊,太简单了!那好,娘子对不起,为夫错了!”
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立场?”
狡黠地一笑,他突然变成一个滑头的人:“老婆说我错了我就错了。”
“总觉得你不是成心认错。”她瘪瘪嘴转过头,突然觉得刚才的条件开得低了些:“那既然这样,行,相公,饶了柴喜吧,他只是染上瘟疫,况且现在是初期,也不至于要赐死吧!”
听到这一声相公叫得他心里软软的:“是的,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况且我们也能趁这个机会下手找出究竟是怎么传播的瘟疫。”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受不了他,几个人纷纷蒙上了面纱,柴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船尾:“多谢皇上,多谢娘娘不杀之恩!”
“好了,现在你仔细想想进了金翰院之后做过什么,绝不能漏掉一个环节。”姚景心也着急,她急得都想替他去回想了。
“这个啊……”事关生死,柴喜也不敢怠慢,倚着头仔细想想:“我在金翰院就守在大皇子的门口,然后去太医那儿拿药,接着去厨房守着煎药,还有大皇子的小米粥也守着。然后就是……我喝了杯水!”
提到这个水字,所有的人都抓住了关键,赵亦靖双眼冒金光:“一定是水源出了问题,桂小龙……”
“奴才在!”
“待会去对岸叫人查清楚金翰院的水是什么地方来的,封闭水源调查,之后的水一定要严格把关。”大概知道来源是什么了,赵亦靖也轻松许多:“柴喜,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呆在景心身边了,你待会跟桂小龙走吧,去金翰院里养着。”
“奴才遵命!那娘娘,你一定要照顾好身子啊,让清儿多给你熬点补身子的,你看你还感染了风寒呢!”
“行了,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我,赶紧去养着,等找到解除疫病的方法你继续出来伺候我!”话毕,她已经上岸,周围的纱幔飘飘,扬起的是湖风的力量,姚景心前脚踏上渡头后一脚赵亦靖就跟了上来:“你干嘛跟着我啊!”
“之前你赶我走,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得了瘟疫,现在你只是偶感风寒,就更没有理由赶我走了。”他堵住小小的渡头,周围的人都苦不堪言,因为大家都上不了岸。
“可是我的气还没消,你让我怎么面对你,你不知道孕妇的脾气都不好吗?你跟在我身边,我不能保证自己会怎么对你!”她现在可是耍横的时候,就算赵亦靖不在乎她,她肚子里还有一个金娃娃呢!
“那你尽管发脾气吧,只要你开心,只要你消气,只要你不敢我走!”
“有病!你受虐啊!”
“对啊,我的确受虐,娘子,快虐待我吧……”
没有理会他,她转身进入了小阁楼中,里面清新典雅,看到这里没有做多大的改动,赵亦靖有些失神,曾几何时这儿有过一个冒冒失失的女人,时常碰翻东西。
“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啊!”她没好气地回头,这个男人有时候狡猾得跟千年老狐狸似的,有时候又傻傻的一根筋。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我进来,我又不敢惹你生气。”
“行行行,你什么都有理,我说不过你!”说完这话,她自顾自地进去了,只是她不知道,就在小阁楼的上方趴着一道黑影,一双狭长而邪魅的眼睛正紧紧跟随着她:“景心,你没事就好了!我就知道赵亦佟那小子是借你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