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她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让蒙面人中毒。
“你自己受着伤,还有心思管我的闲事,真是个傻女人。”低头的瞬间看到她伤口正在渗血,他大手温柔的覆上帮她按住伤口。
“痛……”她紧紧皱着眉头,眉眼挤作一团:“你放手!”
“我不放。”不知为何,在他看见她落入悬崖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握住她的手。
“无赖!”她不敢再做挣扎,稍稍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你就不好奇为何把你带来灵缈山庄?”蒙面人的语气软了许多,好似一个气鼓鼓的孩子原谅了另一个孩子犯下的错误。
“你要说自然会说,不过在我看来,无非是皇上的原因吧!”她感受到蒙面人掌心传来的热度,将她带到了刚才的房间内。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说罢,他推开了房门,不知为何,此情此景落到其他人身上,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唯独姚景心能安然无恙。
掌心传来一阵力度紧握,她的伤口再度疼痛一番:“你这样对我,要我如何看待你?”
力道松了许多,满头大汗的她紧咬下唇,面对着满墙的画像,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何画我?”
“仰慕你,满意了吗?”他将她带到桌边,温柔地拖过一张椅子。
“有病……”她立刻低下了头,再也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轻轻一声响,一道金丝面具落到了桌上,姚景心看到后立刻将双眼合上,那颗心也砰砰直跳,她从来没有,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两只纤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蒙面人带着邪魅的笑渐渐靠近她的鼻尖:“睁开眼看着我。”
“不!”她始终紧闭着双目,生怕坏了某种规矩。
“姚景心,这是命令!”冰冷的话语说出口,姚景心眼皮子眯了一条细缝,当看到男子绝色的容颜时,她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你、你……”
男子五官秀美妖冶,竟然比京城第一美男子赵亦佟还邪魅三分,细看起来,两人竟有相似之处,只是面前的男子眼角出现了一块火凤凰的胎记:“你是皇族!”
他点点头,带着期待的目光投向她:“景心,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摘下面具,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呼吸都颤抖,她忍不住别开脸不去看他:“别说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当我看到你掉下悬崖时,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你可知道这几****是怎么过来的吗?”他握住姚景心的手,希望两人的姻缘能连成一条线,可是中间始终隔了一层纱布。
“我们就像这牵着的手,放开,我会血流不止,紧握,我会痛到窒息,手中央隔着层纱,纱底下藏着道伤。”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微微捂着胸口,精美到令人窒息的五官也为之变色。
“你在我心中占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我一直把你当做亲人,当做哥哥!”她沉沉地说出口,也只能说出口。
紧握着她的手掌,好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力:“哥哥?呵,哥哥……景心,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有跳下悬崖救你,所以你要气我!”
紧咬着牙将手掌狠狠地抽回,她痛得抬不起胳膊:“不是这样……”
“别说了,我不想听……”手指沉重地将面具罩上,他恢复之前的冰冷,只是那颗心却引发着伤痛,钻心地疼。
美玉端着一盆清水进入房内,将金疮药和纱布整齐地摆放在桌上,看到两人都沉默不语,中间隔着一道鸿沟,她什么也没多嘴便抬起姚景心的手清洗起来。
这时,门外匆匆进入一个黑衣侍卫跪在门前:“主人,属下在山庄外的荆棘里发现这块白布。”
“拿进来……”蒙面人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冰冷,美玉和黑衣人不自觉远离三分,当白布落到他的手心,他瞥见掌心落着她鲜红的血:“这儿已经暴露了,我们马上撤离。”
“是!”
姚景心的手掌被包得严严实实,美玉自顾自地端着盆下去了,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还有墙上的一幅幅形态各异的画:“你把我带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跟我走,我自然会告诉你……”
回京的一路上,赵亦靖始终心神不宁,身侧的铁胜军感受到他的烦躁也无奈地摇摇头,另一边,庆王赵亦忠已经领着人马将皇宫牢牢控制住,茗合宫的大殿上依旧躺着叶云芳的尸体,慕容琴海身后立着一队人马,为首的赵亦忠拔剑指向龙床边上的亡命之徒:“把皇上放下!”
叶一敏身侧是负伤的叶兰珍,只见她此刻也慌了神,看到片这多人马毫无阻拦就来到殿内,她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说得轻巧,没了皇上我叶一敏恐怕是出不了皇城了。”当他看到赵亦忠出现时就知道皇宫的军队和聂云帆出事了。
此刻最紧张的莫过于慕容琴海,龙头拐杖不停地敲击地板:“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贼人!若是皇上有任何闪失,我一定把你们叶家赶尽杀绝!”
叶兰珍微微靠着叶一敏的肩,低声耳语:“大哥,我们就算挟持了皇上也冲不出去……”
“傻妹妹,我现在要的是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对!我知道聂云帆可能会出状况,所以,一个月前已经休书给父亲,如果估算得没错,他应该快到京城了,到时守城的士兵便会打开城门!”
“哥哥果然心思缜密,兰珍受教了!”叶兰珍背上被莲花铁扎了一下,出现几个窟窿,此刻痛得半只右手都动不了。
“等吧……很快,爹爹的军队就要来了……”
守城的士兵果然看到一支上万人的军队朝京城走来,领头的男人器宇不凡,头戴头盔,面罩青龙面具,骑着高头大马,士兵对城楼下挥了三次旗子,那厚重的城门就这样开启了……
何忠带着众大臣昂首挺胸向宫内走去,胡世杰有的是法子找到别人的软肋,不多时,宫门的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他们已经被另一队人马绑住了手脚蹲在墙边。
“我们先去金翰院,将大皇子救出来。”何忠才不会管皇帝的生死,此时此刻,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将赵明轩成功救下,只等着赵亦靖两腿一蹬,他们就能另立新君!
“是!”府承刘广源将京城内的捕快全都聚集在身后,其中有个男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刘广源回过头怒喝一声:“刘勇,看什么呢!”
刘勇紧皱着眉头,那脸上的麻子清晰可见:“大人,这宫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啊!”
“少废话,好好做你的事,跟着丞相日后少不了你好处,明白吗?”手掌拍着他的帽尖,刘广源无奈地摇摇头,这个穷亲戚可一点也不省事。
金翰院内一片狼藉,读书的课堂,王子公主的寝宫全都一片乱糟糟的,里面唯一缺的就是人了,偌大的宫殿内竟然没有一个人。
“大人,这……”
何忠摆摆手:“人家比我们快了一步,走吧,我们去茗合宫。”
天空中飞过一群南迁的大雁,排成一个箭头的方向,何忠抬头望了一眼蓝天,不知为何临老竟然唏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