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孔子原来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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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成人之美真君子

“原典”

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

“古句新解”

孔子说:“君子成全别人的好事,不促成别人的坏事。小人则与此相反。”

成人之美的确是一种高尚的品德。它需要有宽广的心胸、助人为乐的精神。对于患得患失、一切都要算计自己能得到多少好处的人来说,是很难做到成人之美的。

成人之美一般有两种不同的情况。一种情况是,自己好也成全别人好,自己富也成全别人富,自己能做什么也成全别人能做什么,有钱大家赚,有快乐大家分享。这种成人之美也就是孔子所说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一般人要做到虽然也不容易,但还不算太难,只要心胸宽广一点的人就能做到。这种“成人之美”的事,在今天的社会到处都有,如主动替同事值班,使其安心地去会女友;尽力帮助同学复习功课,掌握知识,使其早日榜上有名;主动帮助一时经济拮据的朋友,使其免除后顾之忧等等。总之,大凡是好事情、好愿望,你伸出热情的手,予以大力帮助,使之功成事就,都可以说是“成人之美”的君子行为,都是得人心、受欢迎的。

另一种情况是,自己活得并不好,自己一贫如洗,两袖清风,还能够成全别人好,成全别人发财,就像有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样:“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这就太不容易了,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

《西厢记》里的红娘,同情和促成张生与莺莺的爱恋,事发遭责难,仍仗义执言,促使有情人终成眷属;《水浒传》里的武松,不平于蒋门神霸占施恩的快活林酒店,行侠仗义,挺身而出,“醉打蒋门神”,为施恩夺回快活林。在电影《张铁匠的罗曼史》中,有这样一组镜头:张铁匠的妻子腊月在濒临饿死的绝境中,被贫穷善良的农民刘忍搭救。在以后的日子里,腊月母子与刘忍相依为命,组成了一个“新家”。后来,传说早已死去的张铁匠找上门来了,正当铁匠夫妻忧心忡忡、左右为难之时,刘忍得知来人正是腊月的丈夫,便主动带上铁匠的儿子来认亲爹,让他们全家团聚,而自己则悄悄离开北山……这些脍炙人口的故事,都可算得上是成人之美的壮举。

宋太祖赵匡胤以盖世英才夺取了天下,当他的部下石守信等人将黄袍穿在他身上时,他既感到了做皇帝的喜悦,同时又从自己登上帝位的事件中感到了某种危机。他深知,唐朝之所以会灭亡,皆因拥兵自重的藩镇势力太强,以致架空了皇帝。于是,他谋算着如何收回他手下各路大将的兵权。

有一次,他单独找赵普谈话,问他说:“依你看来,自唐末以来,几十年征战不息,皇帝朝现暮隐,如走马灯一般,这到底是何原因?”

赵普想了想道:“依臣看来,这皆因藩镇势力太强大。如果把兵权集中到朝廷,天下自然太平无事了。”

宋太祖连连点头,赞赏赵普说得好。

后来,赵普又对宋太祖说:“禁军大将石守信、王审琦两人,兵权太大,还是把他们调离禁军的好。虽然他们没有统帅的才能,也管不住下面的将士。但是有朝一日,下面的人闹起来,他们也身不由己啊!”宋太祖敲敲额角说:“亏得你提醒。”

过了一阵子,赵匡胤备酒宴,相邀跟他几十年征战、战功赫赫并拥有相当权势的石守信等人赴宴,酒酣耳热之际,赵匡胤突然显得心事重重、忧戚无比地道:“要是没有你们的力量和辅佐,就没有我黄袍加身的今天,我对此厚谊将永生铭记,但也因此而使我寝食难安。早知做皇帝的艰难,还不如像你们一样当节度使愉快啊!”

石守信等人听了十分惊奇,连忙道:“陛下如何这样说?”

赵匡胤道:“这道理不难明白,皇帝这个位置,谁不眼红啊!”

石守信等人听言惊恐不已,慌忙跪地叩头道:“陛下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天下已经安定了,谁还敢对陛下三心二意?”

赵匡胤道:“道理原本如此啊!你们想想看,即使你们没有野心,不想当皇帝,但一旦有一天你们手下的人中有人贪图富贵,也像你们拥戴我一样,将黄袍穿在你们身上,即使你们想不干,能行吗?”

赵匡胤又说道:“人生何其短暂,莫不为荣华富贵而奔忙。与其如此,还不如到地方上去做个闲官,买点田产房屋,给子孙留点家业,快快乐乐地享受晚年。你们如能这样做,我们君臣间也少了许多猜疑,你们以为如何?”

第二天一上朝,石守信等人就都递上一份奏章,说自己年老多病,请求还乡。宋太祖马上恩准,收回他们的兵权,赏给他们一大笔财物,打发他们去各地做禁军职务。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杯酒释兵权”的故事。石守信等人虽说是不得已放弃了军权,但总算成就了赵匡胤之美,从此以后,君臣和谐相处,宋朝也成为中国历史上少见兵戈的时代。

成人之美真君子。成人之美是孔子所提倡的一条重要的为人原则,它是一种气度、一种胸怀、一种君子风范。这种风范不是别人强加于人的。只有舍弃自私之心,把成人之美当作每个人自觉的追求时,这个天下才会安定,这个社会才会和睦。孔子正是用这种乐道好施、与人为善的亲和力,去感召笼络所有人,去组合建立他所追求的人与人之间的理想关系。

我们这个社会处于空前的竞争中,有的人为了方方面面的竞争而心力交瘁,甚至产生各种不健康的心理。我们不能为了竞争而竞争,有些竞争是必须的,有些竞争是可以放弃的,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今天我们成他人之美,明天他人就会成我之美。世界是一个和谐的世界,成人之美应该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和谐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