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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让心回到最初的澄澈

返璞归真:无为而治的思想境界

在老子眼里,有为与无为是相对的。君子自然无为,以无事取天下;如果持而盈之,不如恭谨谦让;要做到无为而治,就要一切顺其自然。老子“无为”论的社会本质,并不是如一般人所理解的对罪恶的容忍,而是他对罪恶的理性预言。他对统治者提出了如下的严厉警告:当他们因私利而破坏自然法则“道”,把社会陷于水深火热的境地时,人们就连死都不畏惧了。“无为”论警告那些好战的统治者及其仆从们:他们那种破坏“道”的法则即破坏人民宁静生活的行为,将使他们招致可耻的灭亡,因为“不道早已”。

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圣人的治理之道是:使大家的心灵虚静,生活务实。心志淡泊,平安健壮。常常使大家不去刻意追求知识和欲望。让智巧聪明的人没有特殊的目的和机会去妄为。以顺应时机并且去实践它,则不可能治不好。

老子最经典的智慧就是“为无为,则无不治”,老子在这里讲的“无为”并不是无所作为之意,更不是什么都不做。这里的“无为”是指不妄为、不随意而为、不违道而为。相反,对于那种符合道的事情,就必须以“有为”为之。

老子所指的“无为”智慧,只是让人在处世之时顺应大势、顺应自然。所以老子这种“无为”不仅不会破坏事物的自然进程和自然秩序,而且还有助于事物的成长和发展。

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勉强,要克制自己的情绪,是无为的核心内容。不把个人的意志强加在人与事之上,并不是怯懦的表现,而是一种大的智慧。它能使人在潜移默化中走向自觉,收到良好的成效。

唐睿宗时,睿宗的嫡长子李宪受封宋王,十分受宠。睿宗的另一个儿子李隆基聪明有为,他杀死了篡权乱政的韦皇后,为睿宗登上皇位立下了大功。

按照礼制,李宪当被立为太子,有的大臣便对睿宗说:“嫡长子李宪仁德忠厚,没有任何劣迹,立他为太子既合礼法,又合民心,望皇上早日定夺。”

睿宗感到李隆基雄才大略,最适合治理天下,所以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立太子的事于是一拖再拖,没有定论。

李宪看出了睿宗的心思,心有所悟,他对心腹说:“父皇不肯立太子,他是对我有疑问呐!李隆基虽不是嫡长子,但他功劳很大,父皇是中意他啊。”

李宪的心腹说:“于情于理,太子之位都是你的,这事绝不能相让。我马上和百官联络,共同上书,向皇上说明利害,一定促成这件大事。”

李宪的心腹和百官议定,当他们在起草奏书时,李宪急忙赶来,他对百官说:“我考虑了多时,决定放弃太子之位,你们就不要为我费心了。”

百官十分惊诧,他们说:“太子之位事关你的前程性命,怎会轻易放弃呢?自古这个位置你争我夺,本是常事,有我们替你说话,你还怕什么呢?”李宪说:“大丈夫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是十分慎重的。赞平王李隆基是我的弟弟,他有大功于国,父皇有心立他为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若据理力争,不肯退出,我们兄弟之间必有大的冲突,朝廷就不会平安。如果危及了国家,我岂不是罪人吗?这种事我绝不会干。”

李宪制止了百官,又亲自上书推荐李隆基为太子,他说:“赞平王文武双全,英勇睿智,他当太子有利于国家,我是衷心拥护他的。我个人的得失微不足道,请父皇不要为我担心,早下决断。”

睿宗很受感动,他对李宪说:“你深明大义,我就放心了。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都会满足你。”

李宪一无所求,他说:“一个人只要顺其自然,就没有什么事可以妨碍他了,我不会强求什么。”

李隆基当上太子后,第一个拜访李宪,他说:“大哥主动让出尊位,不是大贤大德的人难以做到,大哥是如何设想的呢?”

李宪说:“你担当大任,大唐才会兴旺,我不能为了私利而坏了国家大事。望你日后勤政爱民,做个好皇帝,为兄就深感安慰了。”

李隆基连声致谢,又说要和他共享天下。李宪不让他说下去,他告诫李隆基说:“很多事是追求不来的,只有顺天应命,才不会多受损伤。将来治国不要逞强任性,这样效果会更好的。”

后来,李隆基登上了帝位,是为唐玄宗。他顺应民情,推出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使唐朝进入了另一个盛世——开元盛世,天下走向大治。

李宪在立太子事情上的无为,是深思熟虑的,他既避免了一场宫廷内斗,又使自己全身而退,赢得了让贤的美名,这个结果无疑是很完美的。

“无为而治”又是一种管理之道。在老子看来,理想的社会应该奉行无为而治,管理者应当不断减少对人的管制和束缚,制定政策不能政出频繁,更不能朝令夕改。

东汉时期,吴祐在任新蔡县县令时,有人给他出了很多点子治理百姓,吴祐却无一采纳,他说:“现在不是措施不够,而是措施太多了。每一任知县都强调己能,朝令夕改,百姓无所适从啊。”吴祐不仅不提出新的主张,只是废除了许多不合理的规章,他召集百姓说:“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本事,凡事要依靠你们自己的努力,只要有利于发展生产的,你们尽可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有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找我。”

吴祐不干涉百姓的生产生活,又严命下属不许骚扰百姓。闲暇的时候,他整日在县衙中看书写字,十分轻闲。

有人将吴祐的作为报告给了知府,说他不务公事,偷懒放纵。知府于是把他召来,当面责怪他:“听说你无所事事,日子过得分外自在,难道这是你应该做的吗?”

吴祐回答说:“新蔡县贫穷困顿,只因从前的县令约束太多,才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官府重在引导百姓,取得他们的信任,没有必要凡事躬亲,把一切权力都抓到自己手里。我这样做是要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让百姓休养生息,进而达到求治的目的。我想不出一年,你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一年之后,新蔡县果然面貌一新,粮食有了大幅增长,社会治安也明显好转。知府到新蔡县巡视一遍,对吴祐说:“古人说无为而治,今日我是亲眼见到了。从前我错怪了你,现在想来实在惭愧。”

吴祐的无为而治不是消极的,他是针对从前的弊端而制定的全新措施,看似无法无为,其实大有学问。

任何事物都有其自身的规律,规律是不可否认的,都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只有尊重规律,利用规律。水遇热变成蒸汽,这是客观存在,无法改变,但我们却可以用这一规律来生产暖气,制造人工降雨等。这正是说明,我们无法改变铁一般的规律,却可以顺应它,利用它。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水滋养万物而不和它们有所争执,身处众人所厌恶的污垢之地仍能保持自己的本性,所以水最近于“道”。

水,为涧、为溪、为江河,可以潺潺,可以涓涓,可以浩浩;水,为池、为潭、为湖海,可以清流,可以舒缓,可以宁澈。水永远顺应自然,可以化成雨,可以凝结成冰,可以渗入沙土,可以跌宕起伏,可以弥散于空中,也可以潜藏于地下,在一动一静之间开合运行,有条不紊。

水的本性,不混杂就会清澈,不搅动就会平静,闭塞不流动也就不会纯清,这是自然本质的现象。所以说,纯净精粹而不混杂,静寂持守而不改变,恬淡而又无为,运动则顺应自然而行,这就是养心的道理。

水的本性是清澈平和的,如果搅动它就会变得混浊,如果堵塞住不让它流动,它也就不会纯净了。这和人心是一致的,人心的本初都是清静明澈如水一样的,但是流落于世,渐渐被欲望所迷惑,就像是往水中丢进了泥沙一样,也就渐渐变得混浊起来。只有懂得顺应天道的人,才能使自己的心重回当初的澄澈。

心一旦澄澈,没有欲望的杂质,那么对于名利富贵也就视若浮云了,再多也只是投映在水面的影子,触不到他们内心一分一毫。

清朝时,出身于农家的于成龙少有大志,自幼过着耕读生活,受到传统的儒家教育。顺治十八年,已44岁的于成龙不顾亲朋的阻拦,离妻别子,怀着“此行绝不以温饱为志,誓勿昧天理良心”的抱负,接受清廷委任,到遥远的边荒之地——广西罗城为县令。

罗城新隶于清统治下不到两年,由于局势未稳,两任知县一死一逃。于成龙到罗城时,这里遍地荒草,城内只有居民6家,茅屋数间,县衙穷得连门墙都没有,只有三间破草房,他只得寄居于关帝庙中。于成龙从山西老家带来的一位仆人忍受不了这样的清苦,就对于成龙说:“当官如果是这个样子,还有谁愿意当官呢?你应该请求调离此地,否则还不如回老家呢。”

于成龙说:“我本来就是个农家子弟,现在能当上知县,为百姓做事,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和这里的百姓相比,我们并不算清苦,你就不要抱怨了。”

于成龙知足常乐,为百姓的事到处奔忙。他那个仆人见劝不动他,又不甘心跟着他吃苦,竟然偷偷逃跑了。

罗城的百姓见于成龙是真心为他们办事,便自发地前来看望他,有的还给他带来了一点钱物。于成龙说:“我一个人用不了多少钱,你们的心意我领了。钱物我绝不能收下,这是我做人的准则啊!”

罗城百废待举,首要的是安定社会,恢复生产。于是,于成龙采取“治乱世,用重典”的方法,首先在全乡建立保甲,严惩缉获案犯,大张声势地“严禁盗贼”。境内初安后,他又令乡民练兵,甘冒“未奉邻而专征,功成也互不赦之条”的后果,抱着为民而死甚于瘴疠而死的决心,准备讨伐经常扰害的“柳城西乡贼”。接着又在全县搞联防,从此“邻盗”再不敢犯境。

在消除内忧外患的同时,于成龙十分注意招募流民以恢复生产,他常常深入田间访问农事,奖勤劝惰。农闲时带领百姓修民宅、建学校、筑城墙。对迁入新居的农家,还亲为之题写楹联,以示鼓励。在深得民心之后,他又以刚柔并用的斗争策略,解决了“数大姓负势不下”的问题,使这些一向桀骜不驯的地方豪强“皆奉法唯谨”。三年之间,就使罗城摆脱混乱,得到治理,出现了百姓安居乐业的新气象。

康熙六年(1667年),于成龙被两广总督芦光祖举荐为广西唯一“卓异”,并升任四川合州(今四川合川市)知州。离开罗城时,他连赴任的路资也没有,出现了百姓“遮道呼号:‘公今去,我侪无天矣!’追送数十里,哭而还”的感人情景。

后来于成龙升湖广下江陆道道员,驻地湖北新州(今新春县),在湖北期间,无论地位和环境都有很大改善,但他仍然心清如水,保持了异于常人的艰苦生活作风。在灾荒岁月,他还以糠代粮,把节余口粮、薪俸救济灾民。因之百姓在歌谣中唱道:“要得清廉分数足,唯学于公食糠粥。”为广行劝施,让富户解囊,他更以身作则,甚至把仅剩的一匹供骑乘的骡子也“鬻之市,得十余两,施一日而尽”。康熙十七年(1678年),于成龙升福建按察使离湖北时,依然一捆行囊,两袖清风,沿途以萝卜为干粮。

于成龙的官阶虽越升越高,但他的心却没有被宦海中的各色欲望所腐蚀,仍然是那样清澈,没有混杂,始终活泼地流动着,充满了盎然生机。他提倡“为民上者,务须躬先俭朴”。去直隶,他用糠屑杂米煮粥,和仆人一起吃;在江南“日食粗粝一盂,粥糜一匙,侑以青菜”,甚至整年都尝不到肉味,江南百姓因而亲切地称他作“于青菜”。于成龙的清操苦节享誉当时。据说,当他出任两江总督的消息传出后,南京布价骤然上涨,“金陵阖城尽换布衣。即婚嫁无敢用音乐,士大夫减驱从,毁丹亚,至有惊恐喘卧不能出户者……奸人猾胥各拿妻鸟兽”。

待于成龙卒后,居室中只看到“冷落菜羹……故衣破靴,外无长物”。南京“士民男女无少长,皆巷哭罢市。持香楮至者日数万人。下至菜庸负贩,色目、番僧也伏地哭”。可见百姓对他有多么敬爱。

于成龙在20余年的宦海生涯中,历任知县、知州、知府、道员、按察使、布政使、巡抚和总督、加兵部尚书、大学士等职。三次被举“卓异”,以卓著的政绩和廉洁刻苦的一生,深得百姓爱戴和康熙帝赞誉,以“天下廉吏第一”蜚声朝野。

人们通常认为,一个人在官场上,最开始时的那片清正廉明之气是很难保持长久的,是很容易被官场上的一些恶习所污染的。其实这是因为他们的心不够清净,如果都能像于成龙那样,心如水一般清澈,便是有泥沙倾倒下来,也不过是晃上几晃,泥沙尽可沉底,水质仍是一片清明。所以环境的恶劣混浊并不是理由,一个人若是真正想要坚持内心的原则,任何外界的东西都是动摇不了他的。

只要我们可以秉持自己内心的清正,让自己如流水一样澄澈明净,不被混染。我们不可能生活在真空社会里,但是却可以让所有尘埃都沉到水底,只留水本质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