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你原本是军队高官,天国待你不薄,而如今却认贼作父,卖国求荣,跟你这样的叛国贼说话就是对我的侮辱,还不速速滚回你的倭奴小国苟延残喘去吧!”
当看到军长大义凛然地批驳卖国贼时,战士们热血沸腾了,拼命地鼓起掌来,如雷鸣一般。想不到这个平日里严酷训练的暴君还有这么传奇的经历,战士们开始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军长。
第二幕是市长出马。
市长:“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如今天国腐败不堪,虽然有着辉煌的过去,但早已落后于西方诸国。而天皇励精图治,富国强兵,以建设大东亚共荣圈为己任,要团结东方各个弱国,一起抵抗西方列强的侵略!这是正义,也是天命所归!将军,顺应天意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加入帝国,一起完成共荣大业!天皇绝不会亏待你的!”
军长:“如果天皇真如你所说的贤明,那么倭国为何卑躬屈膝地同西方列强签订修好通商条约?为什么磨刀霍霍而只敢拿高丽这样的更弱小的好欺负的国家下手?欺软怕硬,卑鄙无耻至极也!”
“如果倭国真如你所说代表正义,那么为何在高丽,大批汉城人民遭到倭军的大肆屠杀?为何在金州,三十万平民遭到烧杀抢掠?这也是一支所谓的王者之师之所为吗?这就是你们大义凛然地宣称的所谓正义?如果是这样,所谓的共荣圈不要也罢!”
一个战士看得太入戏了,实在忍不住对这个卖国贼的愤怒,一下子伸出毛瑟步枪要打死这个叛徒。幸亏被班长制止,但即便如此,战士的一声枪响还是打断了演出。
演员们受到惊吓,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显示了过硬的心理素质,尤其是扮演军长的眼员,临危不惧,没有显示出一丝慌乱。幸亏没有人受伤。
恩基打圆场地说:“演员们,这声枪声是对你们演出的最大肯定,你们演出了空前的真实性,让每个人都深受感染。我命令,每个战士都把枪收起来!演出继续!”
市长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弟,你就别再苦撑了!何苦如此呢?放着阳关道你不走,偏要走那独木桥!归顺天皇是秘密的,没有人知道!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你投降皇军,保你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美女如云!”
军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来无人知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不可否认,天国矛盾重重,积重难返,但你原本也是天国人,在祖国母亲遭受危难之际,本当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救国救民,为何要袖手旁观?为何要为虎作伥、认贼作父?天下哪有你这样黑心烂肺的鸟人?不滚回你主子的小岛去苟且偷生,竟然还敢在天军面前妄谈天命!你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老匹夫,天国人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市长气的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大快人心!战士们欢声雷动,纷纷叫好,并热烈地鼓起掌来。
第三幕是高僧出马。
大师:“施主可知道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的石猴?竟敢称自己为齐天大圣,带领群妖反抗天军大闹天宫,实在是不识时务,不自量力!到头来在五指山下被压五百年,与秋风落叶枯草为伴,何等凄惨!施主以为如何?”
军长高声唱起了一支民歌:
“五百年桑田沧海,顽石也长满青苔。
只一颗心儿未死,向往着逍遥自在。
哪怕是野火焚烧,哪怕是冰雪覆盖,
依然是志向不改,依然是信念不衰。”
战士们感受到了一股不屈不挠的刚刚之气,一股浩然正气,一股坚强不屈的硬气。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气概!
大师:“施主,你的前面路途险恶,阻力重重,要面对的何止八十一难!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军长答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人生总有限,功业总无涯。战胜了八十一难心不老,要把这真理妙谛播天下,要让我九州处处披锦霞。圆圆满满,庄严我神州大地。”
觉远大师:“国土数乱,灾害频起,种种厄难,怖惧逼绕。我诸弟子,失其善念。施主,自古便是平安喜乐少而忧患多,乱世之中独善其身就够了,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军长笑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国民故,二者皆可抛。如今三十万夜叉小鬼肆虐神州,罪孽的屠刀伸向无辜的黎民百姓,犹如人间地狱。”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天道无情,众生皆苦,红尘六欲,我甘沉浮!当年我曾在佛祖像前立下大愿,为罪苦六道众生广设方便,令其解脱、离苦得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唯入地狱,且常住地狱,不惟常住地狱、而且庄严地狱!”
听到这里时,战士们悠然神往,对军长的崇高志愿充满了敬佩。有些文化水平低的战士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也能大概猜到其中的意思。
军长转守为攻:“阳明先生说过: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听闻大师近年来以素鸡、素鸭、素牛肉为食,虽然肉体没有犯荤腥,但内心早已经犯戒。参禅讲究身心各一,最重要的是心中有佛。”
大师惭愧地低下头。
军长趁势追击:“大师口口声声说一堆大道理,但心中却毫无国家、民族之念,毫无以大无畏精神普度众生之念,只想着保全性命于乱世,这样的大道理不听也罢!靠这样抛弃终生、独善其身的觉悟如何才能成佛?”
“在民族最危急的时刻选择了视而不见,在国家和人民最需要你的时候选择了离开。虽然跟那些卖国求荣的汉奸文人有所不同,但都无法保国安民、普度众生,结果又有什么区别?弟子窃以为不妥至极!”
大师面色苍白,无地自容。
军长大声喊道:“诸位,不要再白费心机了。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兵一卒,除非我死了,否则倭奴小国休想占领这里!诸位请回吧!军务在身,恕不远送!”
演出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通过这个小品,战士们受到了一次爱国主义教育,感受到了军长的抗战救国的坚定意志,对军长充满了敬佩。
恩基为先锋学社的创作能力感到由衷的钦佩,跟当时的情形太像了,而且演出了那种正气。现在正缺乏这种正气,所以人心不一。
在军长的安排下,先锋学社在一个警卫排的护送下前往其他阵地进行慰问演出。
这支在文艺战线奋战的特殊部队出发前,恩基对排长叮嘱着:“一定要让战士们控制情绪,别乱开枪。”
恩基产生了成立文工团的想法,把文艺作为第二个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