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军长恩基一直在读老将柯林斯留给他的那本《五轮书》:
“敌人的攻击有一定的规律,可以称其为韵律,随其韵律躲闪并且伺机攻击,就叫作轻闪。轻闪之意不在于轻,也不在于闪,而是循敌韵律去寻敌之隙,气、剑、体一致,以达到剑禅合一的境界。”
“剑道是心剑合一,禅理占六成,剑技占四成,在无念无想、无我的心境时,剑必随意进出,意到剑到。”
“敌一人与敌万人无二。兵法乃是武者的艺术。剑是兵法的基础,剑即兵法!如果一名武士能发挥出剑的真义,便可以以一当十。”
在恩基看来,精通剑道的倭军指挥官强攻失败后,肯定会采用谋略来奇袭,利用守军松懈的时刻展开奇袭作战,而夜晚是最容易松懈的时刻,夜色会大大降低守方的视野以及射击命中率,缩短进攻方的冲击距离,大大减少过程中的伤亡,敌人一定会秘密集结,然后一口气冲到白刃战的距离,利用拼刺刀技术的优势来取得胜利,近战是天国军队的弱项。
由于守军采用了全新的有刺铁丝网,第11师团的首次突击受挫。师团长土屋中将不得不低下头颅向平日里一直瞧不起的石川中佐求助,石川是工兵第11大队大队长。
1月20日凌晨两点,倭国第三军第11师团趁着夜色向东鸡冠山发起了奇袭,为了行动的隐秘性,炮兵联队没有参战。
与以往任何一次战斗都不同的是,工兵大队成为先头部队,走在了突击部队的前面,这在倭军战史上是头一次。果真如石川中佐所说,工兵成了现代战争的主角。
如果工兵也失败,那么就要把傲慢的石川中佐撕拉撕拉地,师团长土屋中将内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天国负责守卫旅顺阵地的第101步兵军军长恩基少将已经得知了敌人进攻的消息,他安插在前沿的几十个暗哨发挥了巨大作用,对敌人的奇袭他早就预料到了。
守军佯装没有动静,而实际上每个战士都已经被悄悄叫醒,秘密进入阵地。探照灯依然按照原来的节奏在从西向东转动着,夜色中只能照亮一小块区域。
第11师团的工兵部队精锐尽出,出动了几十个班分东中西三线向东鸡冠山的铁丝网渗透,技痒的石川中佐索性亲自上阵,带着一个班慢慢到达了中央的铁丝网。
潜伏了半小时后,工兵们彻底摸清了两盏探照灯的运行规律,然后用老虎钳开始了作业。探照灯的光束经过的时候,就马上卧倒隐蔽,等光束移走后继续作业。
守军的每个士兵都把眼睛睁的大大的,但限于漆黑的夜幕以及探照灯有限的视野,没发现一个敌军。
二十分钟后,铁丝网已经秘密被打开了二十多个缺口。作为奇袭部队指挥官,第22步兵联队联队长青木大佐下令步兵开始沿着缺口渗透,完成任务的工兵部队秘密撤回。
一个倭军士兵的哀嚎打破了战场的宁静,原来恩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下令工兵在铁丝网前沿秘密撒下了不少铁蒺藜以及捕鼠夹子。工兵部队人少,而且移动缓慢,没有踩到它们。而大量出动的步兵就没这么幸运了,不少士兵踩到了铁蒺藜,穿透布鞋后剧痛无比,大部分人都忍受了下来,流着血继续缓慢前进。而这个倒霉的士兵踩到了捕鼠夹子,受不了了,大叫了出来。
在他身边的大队长惊呼不妙,连忙拔刀砍了这个士兵,但已经迟了。
随着一颗照明弹的升空,战场上亮如白昼,每一个倭军士兵都惊呆了。
战士们也都惊呆了,想不到敌人已经突破铁丝网,从几十个缺口中鱼贯而入,到达山脚的已经有五十人之多,他们已经开始缓缓向上攀爬,其中有一个倭军士兵距离阵地只有不到三米!明晃晃的刺刀让每个新兵都心惊胆颤。
恩基连忙大喊道:“开火!”
于是,上千支毛瑟步枪射出了正义的子弹,穿透近在咫尺的侵略者的躯体,倭军奇袭部队功败垂成,一具具冰冷的躯体滚下山坡。
一百多支G41暴风步枪以及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也开火了,如狂风骤雨一般横扫敌人,高效率地收割侵略者罪恶的生命。战士们带着对倭军在金州屠杀三十万平民的深深愤怒,带着对不安分守己的狼子野心的强烈愤慨,在豪情万丈地战斗着。
由于照明弹数量有限,恩基下令每隔1分钟升空一颗。每颗只能维持不足30秒的时间,大量的间隙只能靠探照灯去弥补。
在恩基的安排下,两具探照灯不再大范围警戒,而是快速移动集中照射铁丝网的各个缺口,锁定铁丝网下的敌人。在明晃晃的光束照射下,侵略者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挡住眼睛。
马克沁重机枪与探照灯保持着同步,探照灯照到哪里,机枪弹雨就打到哪里。上百个倭军士兵的身体被正义的子弹拦腰打断,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萧索的大地,到处都是敌人的哀嚎声。
战士们在探照灯光束经过的短暂瞬间看到敌人的身影后,就开始射击,在光束移走后根据对敌人位置的记忆以及提前量的预估进行盲射,保持了一定的命中率。
夜色中,马克沁重机枪高速射击时冒出的大量水蒸气以及火光成了敌人的重点关注对象,机枪射手成了敌人准确而集中的点射的绝佳目标。虽然恩基为了保护射手已经在机枪前面安装了护盾,抵挡了大部分子弹的打击,但倭军的枪法确实了得,还是有2名机枪射手先后中弹牺牲。即便如此,战士们不顾个人安危,争先恐后地前去继续射击。
在消耗了近十万发毛瑟步枪弹之后,东鸡冠山的守军终于击溃了第11师团的奇袭。来袭的第22步兵联队三个步兵大队伤亡近千人。
看到奇袭失败,奇袭部队指挥官联队长青木大佐不甘心地大喊着:“撤退!撤退!”
侵略者们迈开大步逃跑,但却忘了路上还有大量铁蒺藜与捕鼠夹子,仓皇撤退中不少士兵踩中了这些玩意,鬼哭狼嚎着继续逃离战场。
敌人的诡计失败了了!我军胜利了!东鸡冠山上一片乌拉声。
激动不已的战士们抬起恩基少将的躯体,高兴地不断抛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