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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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捻起一颗棋子,却不急着放下,似是在观察局势,突然开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沈昭澜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却仍旧很有风度的品着茶。
我思索了前后发生的事,相识不到半天,他这是?
瞟了沈昭澜一眼,我漫不经心的笑笑,“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林逋越的眼神黯了黯,无声的又放下一子。
沈昭澜的眼中却发出明亮的神采,目光灼灼,衬得屋内明黄的灯光都黯然失色。
我朝他粲然一笑,继续棋局。林逋越看到我们之间的互动,也不再说话,只专注于棋局。
我们安静的对弈,沈昭澜观棋不语。除了窗外的雨声,室内只有茶水“咕咕”的烧开声。
直到深山里传来鹧鸪几声嘹亮的“吱咕咕”,我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这盘棋也已下到尾声。
宽大的棋盘上已布满棋子,黑子与白子各成一势,互不相让。
沈昭澜看着这一幕,终于开口,“阿音……”
我伸手抚上他的唇,做了个“嘘”的动作。
沈昭澜无奈一笑,拿过我的手轻吻了一下,道:“你一夜未睡,这对身体不好。”
我看向林逋越,他看着沈昭澜自然亲密的动作,捻棋子的手指顿了顿,说:“这样的确不好,司小姐,要不我们和局?”
输赢本不重要,关键是过程,我想,“好。”
沈昭澜站起身,懒散却不失礼仪,“那就请吧,林先生。”
林逋越抱着棋具,真诚地问:“司小姐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如此雅士怎可错过?
我回答:“当然。一盘棋让我认识了你,你也认识了我。”
林逋越笑道:“棋如人生,梧音棋路如此阔达,人生之路也当如此。巴山之愁,便可解了。”
我立刻会意,“多谢。”
林逋越走后,沈昭澜立刻关上门。我疲倦的躺向床,却压在一个温暖的身子上面。
沈昭澜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帮我盖好被子的动作也温柔似水,说出来的话却咬牙切齿,“阿音,你真是绝情。”
我不解的眨了眨眼,问道:“我做什么了?”
沈昭澜把我转向他,我们面对面躺在被子里,他盯着我的眼睛,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
我下意识点点头,这样清风朗月的人,谁不喜欢。
沈昭澜似乎更加生气了,他气得声音发颤,甚至带了哭腔,“你果然见异思迁了!”
我急忙放出笑容,摸了摸他的脸,“可是我还是最喜欢你呀。”
沈昭澜终于不再炸毛,他捞过我禁锢在他怀里,比例完美的下巴抵在我额头上,愤愤道:“这次我姑且原谅你,下次再招惹桃花,我就把你绑回家就地正法。”
我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了,随口问他:“什么是就地正法?”
感觉头顶上的下巴动了动,似乎在笑。果然,沈昭澜闷闷的笑了,语气中似乎带了丝不怀好意,他一字一词的咬出:“和你行周公之礼。”
我的脸“噌”的一下红到耳根,周公之礼?貌似以前读古书时经常读到,那不是……
我伸出手想要教训沈昭澜,“你流氓!”
沈昭澜轻轻反握住我的手,他黑亮的眸子专注的看着我,话语中满是深情,“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带着不容拒绝的吻,他微微喘着气,说:“阿音,这世间,只有我的关关雎鸠,才可以被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