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老师和学生陆陆续续上来,看到他们站在旁边,有人笑着打趣,“苏老师你怎么没拿旗子。”那第一名的旗子还在原处插着呢。
“苏老师实诚,不想胜之不武。”
“那是,我们苏老师可是优秀教师。”
另一个人说道:“苏老师今天带了帮手就是不一样。”看来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上来的。
她刚来学校的时候也有一次类似的比赛,那次她差不多在最后,运动什么的对她来讲是件难事,大家都知道。
苏纯难免不好意思,好在那几个说了几句就走开了。
厉衡勾下脑袋去看她,“你看你,自己就一副心虚的样子了。”
“你还说,都怪你。”要不是他非要背她,哪能像这样被人调侃。
厉衡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答应了啊。”顿了顿又说,“是不是面对我你把持不住?”
他还说!
苏纯拧着他手臂上一块肉,狠狠地拧了一下,厉衡嘶了一声,叫道:“你谋杀亲夫啊?”
“你小声点,让学生听见多不好。”索性走开离他远点。
某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紧跟着她,两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了。风温柔地吹过来,果然高处不胜寒,这一停下来倒有几分寒意了。
厉衡从包里拿出两人的外套,先给她披上,然后穿上自己的。他做事动作干脆利索,他穿好了,她才只穿了一只袖子。
“小笨蛋。”他帮忙把另一只袖子给她提起来。
苏纯刚要说他,前面传来咔擦一声响,某个爱好摄影的同事手里举着单反朝她致意。“这照片一定很温馨,等回去我传给你。”
厉衡忙跟人道谢。
“叫你别离我这么近了。”这一个上午的,她的老脸不知道红了几回了,私底下他怎么的都无所谓,现在同事学生面前挺不好意思的。
但某人好像故意要秀恩爱似的,一手搭上她肩膀,“怕什么,我们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再说我长这么帅,你也不亏啊。”
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班里的学生准备了烤肉的工具和食材,他们邀请厉衡一起加入,某人虽然年纪不小,也跟那些小孩子打成一片。学生们还帮他们拍了不少合影,其中有一张是厉衡拿着竹签喂她吃肉的。
她是不想在学生面前这样,但那些熊孩子们不知怎么的,竟还帮着厉衡寻她开心,更夹杂着起哄,真是一群坏小子。
下山时容易多了,背包也轻了不少,不过还是厉衡一直背着。其实他们东西不多一个包也够了,但某人为了跟她登对非要买两个一模一样的。简直幼稚。
回去苏纯是坐厉衡车子走的,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厉衡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行李包来。苏纯望着他,厉衡笑得轻松,“出了一身汗,去你家里洗个澡不介意吧。”
她能说介意吗?
这套房子本是苗一依的哥哥苗一伦的,苗一依此前因为工作的事跟她老头子闹得有点僵,就搬出来住,苏纯就算跟她合租了。苗一依肯定是不要收她钱,但苏纯执意要给,不然就去别的地方租,她只好收了。
房子有两个卫生间,苗一依住的主卧里面有单独的,外面还有一个。
苏纯去里面的卫生间洗澡,厉衡在外面洗。
他洗澡自然快,苏纯洗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穿着黑色的T恤和纯棉的长裤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苏纯把两人的衣服拿到阳台去洗,厉衡转头看来一眼,关掉电视跟在她身后。
“不是有洗衣机?”他问道。
“内衣裤还是分开洗比较好。”
水里果然是他的黑色短裤和她自己的内衣。厉衡了然,摸了摸自己的毛寸头,“我来洗吧。”他伸手过去。
苏纯胳膊肘一抬,挡开他,“我一会儿就好,你要不要午睡?”
厉衡心想,你不来我也睡不着啊。“我等你一起。”
苏纯没说什么,低着头继续洗。一会儿她洗完,晾好衣服,走进房间。厉衡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她忽然转过身,往他怀里塞了一个枕头。
“干嘛?”
“你睡沙发去。”
他果真是想得太美了。厉衡眉毛往下一扒拉,装起可怜来,“老婆,沙发太软,我睡了腰疼。”
苏纯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薄被出来,丢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睡沙发就睡地砖,你自己选。”
厉衡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装可怜,“老婆,你这么狠心?”
“地上那么凉。”
“房里有床垫,我去给你拿来?”
厉衡知道没戏了,瞪着眼睛不说话。苏纯转身进了房间,还把门给反锁了。厉衡抱着枕头咬牙切齿,“你等着,今晚我非睡了你不可。”
下午起来后,苏纯在房间里改月考的卷子,厉衡不想打扰她,可他一个人呆在客厅又觉得没劲。在屋里独自绕了几个圈后,心里有点烦躁,好像有内火无处发泄,索性脱了上衣和长裤,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出了一身汗,他又冲了个澡,再出来后,整个人清爽多了。
他倚在门边,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擦,一边打量房里背对着他而坐的人。
她穿着居家的服饰,长发如瀑,软软地披满整个肩头,午后的时光,宁静得近乎梦幻,而她便如梦幻里那飘飘欲仙的仙子,晕着一身薄薄的柔光,悄悄地撞进他干涸已久的心。
他终于忍不住走近,一步步靠近,从身后环住她。
怀里的人身体一阵紧绷,转过头来看他,见他赤着上身,有点大惊失色,“你……”能不能别这么暴露?
厉衡闷笑,他那一身紧实的肌肉完全在她眼底呈现,因为这个姿势,腹肌正好对着她的脸。扯了个心无旁骛的表情,“没什么,我看看你好了没。”
苏纯回过头翻看试卷,“还有一半呢。”
厉衡啊了一声,“下午能改好吗?六点要出发的。”其实他更想说,晚上我们有重要的事要做的。
“你不打扰我就可以。”
这女人还真是不给他面子,厉衡拿开放在她肩膀上的爪子,往自己头上抓了两下,“行,你忙吧,我出去买点东西。”
他出去的时候帮她把房门关上了。出去后,他却坏笑了一把,刚刚她眼里的惊艳他净收眼底,他这身材是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主动扑倒,晚上回来就用这招,就不信拿不下她。
吃饭的地方是他们这群人经常聚会的,镜河旁边的一座餐厅,独门独院的结构,外面古香古色,里面环境清雅宁静,还有个特别古朴,听起来像武侠小说里的名字:望月楼
自从半年前厉衡离开后,他们这一群人就没这么齐地在一起聚过了。
几个人里面,厉言年纪最大,身份最高,那几个人都跟着厉衡称呼他。
纪明城先举杯敬他,“哥,嫂子,我敬你们。”
厉言勾勾嘴角,举杯致意,苗一依看上去有点没精神,纪明城不明所以,问:“嫂子昨晚值夜班了?这白天黑夜的没倒过来?”
苗一依面露尴尬,旁边的江渔舟碰了碰他,纪明城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还是笑着把酒喝了。
“哥,什么时候办喜酒啊,要你们哥俩不来个集体婚礼好了,省事省钱。”
厉言神采从容,悠悠启口:“我们五个一起那才叫集体婚礼,要不,我们等等你们三个?”
那两个立刻低下头喝酒,纪明城碰一鼻子灰,咳了一声,转战厉衡和苏纯。
可他注定今晚是个多事之人,举杯时他说:“你们两个最让人羡慕了,夫唱妇随,哎,厉衡,学院那边准备什么时候跟你签合同啊?”
苏纯握着杯子的手一顿,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厉衡看她一眼,心想她不是生气了吧,这事他都还没给她说呢。
苏纯很快笑道:“快了,谢谢啊。”然后仰头把酒喝了。
厉衡心里松了口气,又把纪明城那个大嘴巴骂了个狗血淋头。
后来他看苏纯表情如旧,也还轻松自然,便彻底放下心,和那几个人喝了个痛快。
最后喝得有点多了。
找了代驾把车子开到碧桂园,他和苏纯一起上楼,一手揽着她,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进门后,他四仰八叉躺着沙发里,闭着眼睛。今晚是肯定赖在这里不走了。
苏纯拧了把毛巾给他擦脸,躺着的好像已经睡了的人忽然握住她手腕,睁开眼睛望着她,眼神明亮,没有一丝醉后的慵懒茫然。
他根本没醉。
“你……”她正要说他,手腕上猛地收力,她前倾的身体倒在他身上,天旋地转间,她被压进了沙发里边,按着后脑用力地吻着。
两个人都喝了酒,唇齿间是馥郁甘甜的酒香,空气里都是暧昧迷醉的味道,有的人心早就醉了。
被他强势地压着,苏纯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揉碎了,呼吸被他霸占着,她也开不了口。好不容易他松了口,她也只来得急补充氧气,却听男人粗狂炙热的呼吸在耳边呢喃:“老婆,我要你。”
他今晚一定要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