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和名家一起回眸蒙元雄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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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铁马宏疆——一代天骄开创雄图伟业(2)

三是祖庭会葬。1235年,尹志平认为道教大兴,应归功于重阳祖师,于是留意祖庭,正好这时,京兆行省田雄来请,便于次年来到陕西,扩建祖庭。并布置准备会葬祖师王重阳。其用意在于进一步树立圣人,收拢人心,招徕更多的信徒。这一活动经历了1237年的“汰三教僧道”事件,并未受到阻止。1238年,全真大师于志道、李志远、綦志远奉旨复立终南祖庭。1240年,会葬条件已齐备,请尹志平董其事,尹欣然前往。次年,葬祖师于白去堂,会送者达数万人。这是一次全真道的盛会,其政治影响和宣传、组织的作用是巨大的。事后,敕赐祖庭日十方大重阳万寿宫。尹志平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第四是刊行道藏。这件事主要由丘处机另一大弟子——披云真人宋德方主持完成。这是全真道以道家正统继承者的面貌出现,争夺道教领导权的一项措施,得到了主张汉化的蒙古贵族及一大批汉族官僚支持。其事始于1237年,终于1244年,影响深远。

全真道前所未闻的局面开始于丘处机,而在尹志平掌教及辞职后辅助李志常掌教的时期达到顶峰。丘处机西游归来毕竟只活了不到四年,而且当时金朝与蒙古尚分民而治,未成一统。尹志平活动二十余年,又经蒙古灭金,这一时期的全真道人才济济,在尹志平、李志常等人的领导下,在一个较为辽阔的区域里,创造了一个空前的局面,其兴旺发达,在道教史上可说是极为罕见的。

全真道初创之时,以苦修奇行骇世,以处士虚声惊动朝野,取得了社会的重视。王重阳规定:凡是入道之人,必戒酒、色、财、气,连登高望远都在禁戒之列,据说怕的是“意畅则情出”。到金元之交全真道的全盛阶段,丘处机等人马上对全真教义作了变通的解释,以便安享荣华富贵。他们宣称“道同时异”,即全真道的服务对象可以由金朝转向蒙古,全真大师的清规戒律也可以由荣华富贵来代替了。丘处机原来自称恐怕栋宇华丽的长春宫会使自己消福,后来却不仅安然住下,而且每日驰马万安宫,观鱼玩水。他曾经说:“事情有不得已的。

开始自己无心这样办,而别人却巧意构成,自己就暂且顺从,这对我并没有多大害处。”自丘处机以后,全真大师们个个显贵,很少再有人去居环清修。丘处机在临终时还志得意满地说:“过去丹阳公曾经告诉我说:‘我死之后,教门当大兴。四方往往化为道教之乡,你正处在那个时候,你还将住持大宫观。’他的话如今一一皆验,我现在已死而无憾!”其心底的欲念披露无遗。实际情况表明,如果论全真道士贵盛的话,当自丘处机始。后来,全真大师姬志真赋诗送樊志应赴汗廷,满怀期望,勉励樊志应“衣锦归”,与丘处机之志可说是一脉相承。显然,金元之交的全真大师中很少有真正的清修之士。

名家回眸

成吉思汗的西征,对中亚、波斯、钦察等许多文明地区,造成了严重的破坏,给那里的人民带去了灾难。但同时正是由于成吉思汗的西征,打开了东西方交通通道。从这个时候起,中国各族人士不断进入中亚、波斯等地。这些地区以及欧洲的人士也到达中国。这样,开阔了东西方人们的视野。中原全真道教的代表丘处机携众弟子应诏谒见成吉思汗这一事件,揭开了全真教历史上重要的一页。

成吉思汗西征

1219年至1223年,成吉思汗率领蒙古军进行了第一次西征。而致使成吉思汗西征的直接原因是讹达剌惨案。

当成吉思汗崛起于蒙古草原时,中亚地区花剌子模的势力也臻于极盛。花剌子模是中亚古国之一,早在南北朝时期,就与北魏建立了联系,蒙古人称其为“撒儿塔兀勒”,意即“商队”,他们以此称呼穆斯林;汉译为“回回国”。花剌子模位于阿姆河下游,都城玉龙杰赤(今土库曼斯坦库尼亚·乌尔根齐),其王号花剌子模沙(波斯语,“沙”意为王)。

8世纪以来,花剌子模相继受阿拉伯帝国、萨曼王朝(874-999,波斯人建,首都撒马尔罕)和哥疾宁王朝(962~1189,突厥人建,首都哥疾宁,又作加兹尼)的统治。11世纪中期,又被塞尔柱王朝(1037~1300,突厥人建,首都巴格达)征服。1141年,西辽进军河中,花剌子模向西辽纳贡称臣。在西辽的帮助下,其王帖怯失(又作帖乞失、特克什)及其子摩诃末(又作马合谋)不断向西、南扩张势力,12世纪末至13世纪初,先后占领了呼罗珊(阿姆河以南地)的首都内沙不尔(又译作你沙不尔、乃沙不尔,在今伊朗东北部)及其东部的巴里黑(今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之西)、也里(今阿富汗西北部的赫拉特)等许多重要城镇,成为伊斯兰世界最强大的统治者。后摩诃末杀死西辽使者,宣布脱离西辽统治,乘喀喇汗王朝内部发生人民起义之机,将军队开进河中,先后占领了河中重镇蒲华(又译作不花剌,今乌兹别克斯坦布哈拉)、撒马耳干(今乌兹别克斯坦境内撒马尔罕)。

1210年,马合木在塔剌思河(今吉尔吉斯斯坦境内塔剌思河)打败西辽军队,进一步提高了在穆斯林世界中的声望,于是他又在自己的名字上加上了苏丹桑贾尔的称号,以伊斯兰世界的真正统治者自居,并于1212年灭亡了西部喀喇汗国。

作为西辽附庸的东部喀喇汗国属部的高昌,其王亦都护巴尔术阿尔忒的斤已于1209年归附了成吉思汗。1211年西辽的又一附庸葛罗禄(亦作哈剌鲁)首领阿尔思兰汗也归附了蒙古。同年,乃蛮太阳汗之子屈出律篡夺了西辽末帝直鲁古的汗位。

当成吉思汗于1215年进占金中都后,摩诃末曾派出一个使团到达中都。成吉思汗在驻营地接待了这个使团,并表示与花剌子模建立友好关系的愿望,作出了允许商人自由往来的决定。这期间,一支来自中亚的商队也到达成吉思汗营地,向蒙古人出售他们的织物。其中一个商人“对他最多用十个或二十个的那购进的织品,竟索三个金巴里失”,激怒了成吉思汗,他下令将这个商人的商品全部没收,并让他们参观了自己金库中的贵重织物。于是另两个商人再也不肯出售他们的货物,却说“我们把这些织品献给汗”。于是成吉思汗按每匹金锦一个金巴里失,二匹布一个银巴里失的价格买下了三个商人的全部货物,并在纯白色的毡帐里接待了他们。当商队返回时,成吉思汗也组成了一个回访使团,以花剌子模人马哈木、不花剌人阿里、火者和讹答剌人玉素甫·坎哈为使团首领;同时命令后妃、宗王和官员们每人挑选一二名亲信,组成了一个四百多人的商队,带上金、银,用五百头骆驼驮载着大量中国内地的丝绸和蒙古皮毛等,与使团同时前往花剌子模,换取当地的珍品。成吉思汗通过使团传达了他愿与花剌子模建立友好关系和加强联系的愿望,并表示愿与花剌子模共同维持商路的畅通和保护商旅的安全。他让他们告诉花剌子模王:“贵国商人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又将他们遣送回来了。此外,我们还派了一些商人跟着他们到贵国来,想将贵国的珍品和当地出产的珍贵织物运到我国来。您的家族的伟大和姓氏的高贵是尽人皆知的!大多数地区的平民、贵族全部知道您的国土的辽阔和您的命令的威力。您是我的爱子和最好的穆斯林。现在,当您消除了敌人,将同我们邻接的地区全部占领和征服后,我们两国就成了邻国,为了在两国沟通协作一致的道路,要求我们拿出高尚明达的态度来,担负起患难相助的义务,将两国之间的道路安全地维护好,避免发生险情,以使因频繁的贸易往来而关系到世界福利的商人们得以安然通过。当我们之间建立起亲睦关系以后,就没有人动坏念头了,也就没有人支持纷争和叛乱了。”

商队大约在1218年春到达花剌子模边城讹答剌(今哈萨克斯坦境内奇姆肯特西北齐穆耳)和讹迹邗(今哈萨克斯坦境内乌支根)等城。花剌子模讹答剌长官亦难赤(又作亦纳勒术、亦难勒出黑)贪图商人们的货物,他一面扣留了商队,一面向花剌子模王摩诃末报告了商队和商人的情况。出于与亦难赤同样的贪欲和对成吉思汗称其为“爱子”的不满,摩诃末下令杀死商人,没收他们的全部货物。商队的成员除一名骆驼夫及时逃脱外,全部被杀。成吉思汗听到这一消息后,极其愤怒,“他独自登上一个山头,脱去帽子,以脸朝地,祈祷了三天三夜,说:‘我非这场灾祸的挑起者;赐我力量去复仇吧。’于是他下山来,策划行动,准备战争”。他派出三名使臣,指责花剌子模王的无理和背信弃义,要求交出凶手亦难赤;并警告他加强武装,准备迎击大军的讨伐。摩诃末不但拒绝了成吉思汗的要求,而且又下令杀死了为首的使臣,剃去了另两个使臣的胡须,将他们驱逐出境。实力蒸蒸日上的成吉思汗当然不能容忍摩诃末的蛮横无理,又没有任何政治力量能居中调停,于是,东西两强间的战争就不可避免了。

此前,乃蛮部王子屈出律逃亡并篡夺西辽,就点燃了蒙古出兵中亚的火种,摩诃末对商队的暴行则起了火上加油的作用。当然,通过回回商队提供的信息,成吉思汗对花剌子模的实力也有所了解。因此,他对出兵中亚作了充分的准备。

在遣使的同时,他派遣大将者别率军攻打西辽,消灭盘踞那里的屈出律;派遣速不台追袭蔑儿乞部的残余势力,试探花剌子模的虚实,扫除进兵花剌子模的障碍,为大军的征伐做了必要的准备。

屈出律篡夺西辽政权后,将军队派往伊斯兰地区,对穆斯林臣民横征暴敛,残酷镇压。为了维持其残暴的统治,又令士兵强行住进百姓家,进行严密的控制、监视,激起境内人民的普遍不满。尤其不能容忍的是他强迫穆斯林改信基督教或佛教,杀害伊斯兰学者。

者别利用穆斯林的不满情绪,宣布“人人均可信仰自己的宗教,遵守自己的教规”。蒙古军队在穆斯林地区除了屈出律之外,什么东西都不要,因而穆斯林将他们视为解放者,他们纷纷杀死住进居民家中的西辽士兵,配合者别的军队。

屈出律在可失哈耳(又作喀什喀尔,今新疆喀什)听到蒙古军到来的消息,不待交锋便匆匆逃走。蒙古军跟踪追至巴达哈伤山中,在当地猎人的帮助、配合下,俘获并处死了他。

与此同时,速不台的军队尾追蔑儿乞残众至钦察草原,在咸海北消灭了他们。摩诃末得知蒙古军队进入钦察草原的消息后,也发兵自毡的(今哈萨克斯坦克齐尔·奥尔达东南,锡尔河北岸)北进,与蒙古军相遇,蒙古军避而不战。

他们说:“成吉思汗没有让我们同花剌子模王交战,我们是为了别的事来的。”

但花剌子模军队并没有因此停止进攻,于是蒙古军被迫应战,并打败了花剌子模军,摩诃末在其子札兰丁的援救下才脱离了险境。东西两强业已交兵,且中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缓冲地带。当速不台报告了与花剌子模军队交战的情况后,成吉思汗便开始部署西征。

他以幼弟斡惕赤斤留守蒙古地区,将与金朝作战的任务交给了左手万户木华黎。率领诸子、诸那颜,调动了大部分蒙古军队和西夏的河西军、新近自金归降的汉军、契丹军等,大约二十万兵力,于1219年开始了对花剌子模的“讨伐”,这就是成吉思汗的西征,也是蒙古军队的首次西征。

太祖十四年(1219)夏,成吉思汗驻扎于也儿的石河。六月,大军祭旗出师,途经海押立时,哈剌鲁阿尔思兰汗和畏兀儿高昌王亦都护也率师加入,前往助战。大军的第一个进攻目标就是讹答剌。当蒙古西征军将讹答剌城团团包围后,成吉思汗开始调兵遣将:他派长子术赤率数万兵将沿忽章河(锡尔河)进兵毡的;留察合台、窝阔台攻取讹答剌;命阿剌黑那颜率军南下攻取别纳客忒(今乌兹别克共和国塔什干南,锡尔河北岸)、忽毡(今乌兹别克共和国列宁纳巴德);自己与幼子拖雷率主力渡锡尔河,穿越沙漠,直趋不花剌。

讹答剌城守将亦难赤作了充分的迎战准备,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在蒙古军猛烈进攻下,坚守了五个月,外城终被攻破。亦难赤知道自己不会被宽宥,不肯投降。又率残众退守内城,一个月后,终因寡不敌众,守军全部战死。因为成吉思汗命令必须生擒亦难赤,故使他得以战斗到最后被俘。由于城中军民的顽强抵抗,蒙古军也有很大伤亡,城破后,蒙古军大肆杀掠,将城夷为平地,而将刀下余生的庶民和工匠收入军中服役。亦难赤被送到成吉思汗军前,处以死刑。

术赤军在向毡的进军时,首先占领了昔格纳黑(又译作速格纳黑、速黑纳黑,今哈萨克斯坦契伊利东南,锡尔河北岸)。进攻昔格纳黑前,蒙古军先派出了一名前此来归的穆斯林哈散哈只(忽辛·哈只)为使者,要求居民归降。然而居民不肯投降,并杀死了劝降使者。于是蒙古军从早至晚轮番作战,经七昼夜的猛攻,占领了该城。为给哈散哈只复仇,蒙古军对昔格纳黑也进行了屠杀和掠夺,并命哈散哈只的儿子管理该城。

蒙古军自昔格纳黑出发,向讹迹邗和巴耳赤邗(又作八儿真,在昔格纳黑西北)进军,由于当地居民没有组织抵抗,因而也没有遭到屠城的厄运。然后,他们继续向毡的方向进军,攻占了毡的南部城镇额失纳思(也译作阿失纳思,在锡尔河左岸)。锡尔河沿岸城镇相继失守的消息传到毡的,当地守军及其将领弃城逃往花剌子模,居民虽曾自动组织抵抗,但因缺乏作战经验,该城很快又被攻陷。蒙古军将居民驱赶到城外,掠夺了城中财物,处死了组织抵抗的人,任命早年归附的穆斯林阿里火者治理该城。接着,他们又遣将西进,攻取养吉干(今哈萨克斯坦诺沃卡札林斯克南,锡尔河左岸,咸海东)。至此,锡尔河下游诸城尽被蒙古军占领。术赤驻营锡尔河以北的哈剌忽木。

阿剌黑那颜率军围攻别纳克忒三昼夜,守军乞降。劫后余生的居民除工匠外,都被编入军籍。之后,蒙古军向忽毡进发,忽毡守将帖木尔灭里在河中岛上修筑坚固的城堡,率领精锐固守在岛上,不断袭击蒙古军。成吉思汗不断从讹答剌、不花剌、撒麻尔干(撒马尔罕)等地派兵增援,在蒙古军队的强大攻势威逼下,帖木尔灭里乘船向锡尔河下游撤退。得知蒙古军已经组织兵力阻截后,他舍舟登陆,边战边退,部众损失殆尽,他只身逃往玉龙杰赤,会见算端。蒙古军攻下忽毡,进而占领费尔干那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