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王阳明:人生即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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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致良知——通往圆满修行之路(3)

准备工作完成。准备完成后,王阳明让人通知让三省长官出兵围剿詹、温,一面自己随后就誓师出发。但三省部队迟迟不来,所以按照惯例,王阳明就单枪匹马的带着他临时凑集起来的杂牌军来跟詹、温二人理会开了。应该等那三省的军队,但他没有等,他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当他的民兵进入詹师富的地盘长富村时,两股力量迎头相撞,立即开打立即与盗贼开战,结果是王阳明的部队取得胜利。此一战,王阳明的部队收获颇丰:了432颗人头,烧毁盗贼的房屋400余间,王阳明的杂牌军民兵只有6人伤亡死了6个。詹师富大吃一惊,急忙立即收兵,退回老巢之一的回了象湖山拒守。王阳明的部队来到这里,就再不能每向前推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但这不是爱惜别人生命的王阳明能做出来的,他是个特别喜欢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回报的人。

王阳明在玩命,那三省的军队其实也没有闲着。广东的部队在大伞遭到詹师富部队的阻击,不能按时到达。福建兵得到情报后,也跑去大伞凑热闹,结果半路上被温火烧打了个狗啃屎,湖广的部队压根就没有见到影子。

这可是王阳明第一次跟盗贼理会,如果这次不成功,笑话他的岂止是盗贼,政府方面也会笑掉大牙。有人提醒王阳明:可以请调广东的特种部队(狼兵)前来。由于没有三省军队支援,

王阳明只能靠自己。眼睛一转,立即大怒,要把提醒他的人拉出去剁了,众人求情,他才假装息怒,然后叫来几个双重间谍。很快,他派出的间谍收到奇效:

几个时辰后,詹师富就得到了情报说,王阳明要撤军。

要命的是,他居然相信了。

王阳明对詹师富的轻信表示很满意,立即采取行动,他这一次把指挥部设在前线,在某天一天晚上,兵分三路发动全线突袭,各路并进,直捣象湖山,面盗贼们对从天而降的官兵,盗匪们除了惊骇外,只能投降。剿匪部队大为震骇,他们扔掉了酒瓶和肉碗,痛骂王阳明言而无信。只经过短暂交战,官军就拿下了这主要的隘口后,开始对。

但在向詹师富的老巢推进,詹师富的部队在原始森林中发挥了巨大优势,剿匪部队受到顽强的抵抗,战事惨烈,但最终王阳明赢了。办公区攻击的时候,官军遇到了点很有能量的抵抗。很多官军后来回忆说,他们仿佛到了峨眉山,到处都是跳跃腾转的猴子,仔细一看,却是人。这些“猴子”在他们头上飞来飞去,并且使用兵器攻击他们,不过还好,很快,官军就把这些猴子打翻在地,砍下了他们的脑袋,冲进了詹师富的办公室。詹师富无法抵挡也无处躲藏,最终成为王阳明的阶下囚。

詹师富被活捉,处决,王阳明对付这小子,只有一个字:杀。

詹师富一死,温火烧如同被地球吞没一样了无影踪,但他已不能再掀风浪,经此一役,王阳明把不知下落,漳州盗匪连根拔起,用时不足三个月。帮立即土崩瓦解。官军乘胜追剿,攻破了他们控制的四十三所据点,杀掉了漳州盗贼七千余人。

王阳明站在象湖山上,屈指一算,才三个月,就解决了漳州数十年的匪患。

对付詹师富,王阳明全靠武力,但心学理论告诉他,武力是下策,攻心才是上策。这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更容易的事,还在后面。

王阳明曾不止一次的说,人人都是人,就有良知,无需证明。即使哪怕他是无恶不作的盗贼也不例外。然而但是,如果对方良知被遮蔽,那就人有良知是事实,可需要高人你的激发和指点,如果你不激发和指点,那对方的良知就会永远沉睡浸在一些人的心里。王阳明虽然说,良知人人都有,而且致良知是要靠自己的力量,但他同时也承认,有些冥顽不灵的人的良知已经捆绑成粽子,如果不点醒他,就和“那就不是致良知”之道严重违逆。

在当他平定樟南后,他就把重点转到了南康、赣州这块地方的盗匪面前来。这里西接湖南的桂阳、南接广东的乐昌,匪患的程度与其他地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好不到哪里去。

或许是要恢复元气,或许是王阳明的心有灵犀认为这次战役并不需要发生,所以在准备进剿之前,王阳明写了一篇《告谕巢贼书》,这是一封使用良知为武器,让对方致良知的宝典红宝书!在这封给土匪的信文章中,王阳明推心置腹,循循善诱,终于使这封书信成为历史上强大的一封信,胜过千军万马的一封信。信是和牛肉、酒、银子和布匹一起送到盗贼那里的。盗贼们先吃完了肉,喝完了酒,然后看信,这个顺序是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因为太多的政府官员都运用过。

信文章一开始开篇,王阳明先给这些盗贼一个下马威:

本官以弭道安民为职,一到任就有良民日夜来告你们的,所以决心征讨你们。可是平完漳寇(詹师富),斩获七千六百余,经审理才得知,首恶不过四五十人,党恶之徒不过四千多人余,其余的都是一时被威逼,惨然于心,因想到你们当中岂无被威逼的?访知你们多大家子弟,其中肯定有明道理大理的。我从来没有派一人去抚谕,就兴师围剿,这是近乎不教而杀,日后我必后悔。所以,特派人向你们说明,不要以为有险可凭,不要觉得你们人多势众。比你们强大的都被消灭了。

然后就是致良知武器的运用话锋一转:

如果若骂你们是强盗,你们必然发怒,这说明你们也以做强盗为耻,那么又何必做强盗呢?若有人抢夺你们的财物和老婆,你们也必愤恨报复,将心比心,你们为什么又抢别人的财物和老婆呢?我也知道,你们或为官府所逼,或为富人所侵,一时错起念头,误入歧途。此等苦情,甚是可悯。但是你们悔悟不切,不能毅然改邪归正。你们当初是生人寻死路,尚且要去便去;现在改行从善,死人寻生路,反而不敢。为什么?你们久习恶毒,忍于杀人,心多猜疑,无法理解我无故杀一鸡犬尚且不忍,若轻易杀人,必有报应,殃及子孙。

但是,若是你们冥顽不灵,逼我兴兵去剿,便不是我杀你们,而是老天杀你们。现在若说我全无杀你们的心思,那也是忽悠你们。若说我必欲杀你们,可不是我本意。你们还是朝廷赤子,譬如一父母同生十子,二人背逆,要害那八个。父母须得除去那两个,让那八个安生。我与你们也正是如此。若这两个悔悟向善,为父母者必哀怜收之。为什么?不忍杀其子,乃父母本心也。

你们辛苦为盗,刀口上过日子,可利润有多少,你们自己知道,你们当中也有衣食不充者。何不用为贼的勤苦精力,来用之于种地、做个小买卖,过正常的舒坦日子。何必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出则畏官避仇,入则防诛惧剿,像鬼一样潜形遁迹,忧苦终身,最后还是身灭家破。何苦来哉?

我对新抚之民,如对良民,让他们安居乐观业,既往不咎,你们已经听说。你们若是不出来,我就南调两广之狼兵,西调湖、湘之土兵,亲帅大军围剿你们,一年不尽剿两年,两年不尽三年,你们财力有限,谁也不能飞出天地之外。

不是我非要杀你们不可,是你们使我良民寒无衣、饥无食、居无房、耕无牛,想让他们躲避你们,他们就失去了田业,已无可避之地;让他们贿赂你们,家资已被你们掠夺,已无行贿之财。就是你们为我谋划,也必须杀尽你们而后可。现在我送去的东西不够你们大家分,你们都看看我这篇告示吧。我言已无不尽,心已无不尽。如果你们还不听,那就是你们辜负了我,而不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兴兵可以无憾矣。民吾同胞,你们皆是我之赤子,我不能抚恤你们,而至于杀你们,痛哉痛哉!走笔至此,不觉泪下。

盗贼们看完这样的信后,马上就激动起来,借着酒劲,嚎啕大哭,有的甚至哭得昏迷不醒,口吐白沫。他们真的感受到了王阳明真是为他们好,处处为他们着想。如你所知,的良心是大大地好,处处为他们着想,自然,他们的良知也被“致”了,也被扩散了。

龙川的老大卢珂、郑志高哭的没有力气后,当机立断,马上带领所有人马投降了王阳明。

龙川的盗贼改邪归正投诚后,王阳明又把目光投向立即着手解决附近大庾岭的陈日能,还是如法炮制,信先到,随之酒肉伺候。但陈日能的良知没有发散,相反,他积极备战,准备奉陪到底。对王阳明那封信不感冒,不但不投降反而广积粮高筑墙,效仿明朝的祖宗朱元璋。并且放出话来:王老头敢来,就让他站着来横着走就让他提前去地狱。

王阳明对不去,而是让卢珂、郑志高说,二位刚来,是不是要搞个投名状的干活?

前去攻打,王阳明要他们拿来投名状。二人说,这不是必须的嘛。

盗贼最了解盗贼,正义必然战胜邪恶,卢、郑二人很快就赢得了胜利,费时仅两个月。很争气,采用火攻把陈日能十九寨烧得干干净净,陈日能也被活捉,就地处决。这一场仗只用了二个月。

当王阳明最后转到了从赣州到达南康时,这里的江湖老大是占据横水的谢志珊成为下一个目标。

谢志珊遇到王阳明,如同妖怪遇到孙悟空,玩完是早晚的事。不过,谢志珊可不是一般的小妖精,他占据横水左溪,号称“征南王”。王阳明在发表他那封煽情的告土匪书时,老谢在王阳明发布那篇煽情的告土匪书时,他第一个想到,王阳明这老鬼不是善类,所以就组织了反抗同盟,会员有联合了陈曰能和广东乐昌的高快马。但共同对敌,但仅几个月,王阳明就把他的两位战友搞定了摆平了。老谢大为惊恐,赶紧找来古典兵家书籍,照着上面的图画制作战车,堵在洞口,要和王阳明很严肃的理会等待王阳明的到来。

王阳明要打老谢志珊时,有人建议他认为应该先打桶冈,因为这地方是暴动的重镇。王阳明说,不对。从地理位置来说,高瞻远瞩,分析说,站在就湖南的角度看言之,桶冈是盗贼的咽喉嗓子,而横水则是心脏;但我们现在是在可就江西,言之角度不同,看到的事情就不一样:横水是心脏,而桶冈是羽翼。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如果我们不去心脏上捅一刀,而不是却去拔毛,这是扔了西瓜捡芝麻。这是从地理位置来说的。现在我们再说说。从形式上看,形势,现在,横水的盗贼敌人见我还没有集合兵力,以为很安全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他们一定以为我必先去搞桶冈,正准备看热闹呢,所以,我们正应打他个措手不及。该趁他不备,先下之,最后然后挥师桶冈,两地就可轻松拿下可定。

时间不等人,王阳明说干就干。王阳明先是派出四百余人化妆成盗贼和找盗贼工作的人混入谢志珊的老谢据点左右埋伏起来,然后,约定时辰,官军从山谷敲锣打鼓地推进,老谢志珊见王阳明的部队数量太可怜官军很少,于是出门迎战,那些之前埋伏的官军立即跳出来,举着旗大喊:“胜利啦!”这喊和当年淝水之战时朱序在前秦军队后面喊的那一声效果一样,老谢的弟兄们立即六神无主,立即溃乱,或降或逃。老谢的那些战车一点用场都没有派上。在战场上,最怕这样胡乱的喊叫,老谢一听对方喊胜利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失败了。阵脚已乱,覆水难收,老谢的部队如山崩地裂般的溃败。

无论如何,老谢都是个人物,不可能就这样谢幕。于是,还有余波。谢志珊被活捉后,当王阳明清点战果清点到他时,问他:“你是怎么做大的?”

老谢说:“有点挺难度。”

王阳明问:“请教阁下怎么难。?”

老谢答:“平生见世上好汉,断不轻易放过;多方勾致之,或纵之以酒,或帮他解救急难,等到相好后,再吐露实情,无不应矣。你说难不难?”

听完老谢的话,王阳明顺势就发了一番感慨感慨万千说,说,你们看,我和盗贼的思路如出一辙,都是扩散自己的良知到别人身上,让别人发现良知,然后再转回到你身上啊!

(第五节):去心中贼,难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王阳明】

匪徒可能不一样,但匪徒的良知却都是一样的。所以,王阳明解决最后的两个人时几乎没废多大气力。打完横水之战获胜后,王阳明的部队虽未受到重创,但由于部队本身素质就不过硬,所以的实力其实已很勉强。对桶冈的蓝天凤,他决定先招抚,首先是想证明对方都是有良知的人,当然,最重要的是顺便恢复自己的一下元气。招抚工作由一位被派去进行此项工作的是蓝天凤安插在政府的一名间谍担任,这名间谍是在王阳明“安内”计划时被搜索出来的,经过王阳明一番良知教化,遂投靠政府,发誓于叛乱分子做对到底。此时已被王阳明曝光。这名该间谍间谍劝说蓝天凤投降的理由有二:一是柔和的,因为王阳明是个有良知讲信誉仁慈的好官,说到做到;二是,更因为,王阳明用兵如神,普天之下,谁都不能望其项背很能打,而且战无不胜,并且以横水之战作为证据。

蓝天凤没有专制君主的作风,他喜欢有事大家一起商量,在召开全体盗贼会议上,蓝天凤让大家拿主意,几乎所有人都同意投降。蓝天凤认为这是天意人心,就把准备被解放的消息传递给了王阳明。王阳明欣喜之情还没有冲到顶点,就在那天晚上,蓝天凤突然又送来消息说,老子不投降,你要能战,就来,不能战,就滚出我的视线。

王阳明扼腕叹息,他不知道蓝天凤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他只知道,又要有人为他的愚蠢行为付出流血代价了。对是否投降的问题进行举手表决。结果是,一票弃权,零票反对,其余票数赞成投降。蓝天凤就跟王阳明说,咱们明天约个地方,见面谈并购的事。王阳明大喜,开始谈判项目。可晚上,有谍报人员告诉他,蓝天凤改了主意,拒不投降。王阳明扼腕叹息,因为蓝天凤破坏了民主,军事行动就此展开。

蓝天凤拒绝被解放的理由可能跟打桶冈地理有重大关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桶冈四面绝壁万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中间土地肥沃,气候宜人。对于出身农民的蓝天凤而言,这地方就是老天爷赏赐给他的一块风水宝地,而且他也发挥主观能动性,动员全体喽啰原本就是农民,占了这块宝地后,发挥本能,积极垦荒,大种粮食,经过多年耕耘,多年以来,蓝天凤已经把桶冈成了建成了一个天府之国,也成了蓝天凤心目中的伊甸园。如果这里被解放,等待他的肯定是被驱逐出伊甸园,蓝天凤虽然不知道亚当和夏娃的故事,但乐土和红尘如果二选一,人人都会选前者。即使现在桶冈人什么都不做,睡了吃,吃了睡,十多年后才能把粮食吃完。

桶冈有如此地利,王阳明当然明白,依他对人性的洞察,他认为蓝天凤对桶冈的优势必会掉以轻心,这是人之常情,很多人失败就失败在自己的优势上。就在蓝天凤于根据地做详细而周密的抵抗计划时,王阳明出奇制胜,派出一支机动小分队奇袭了桶冈。蓝天凤被扔进囚车后还不明白,失败何以如此神速。王阳明实在想告诉他,其实是他的优势使他掉以轻心,从而走进了失败的墓道。天下无难事,只怕王阳明。

倒霉的蓝天凤还在自己的根据地做计划时,王阳明已经调兵遣将,攻进了他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