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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郑板桥

郑板桥送贼诗

清代书画家郑板桥年轻时家里很穷,因为无名无势,尽管字画很好,也卖不出好价钱。

一天,郑板桥躺在床上,忽见窗纸上映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郑板桥想:一定是小偷光临了,我家有什么值得你拿的呢?便高声吟起诗来:

大风起兮月正昏,有劳君子到寒门!诗书腹内藏千卷。钱串床头没半根。

小偷听了,转身就溜。郑板桥又念了两句诗送行:

出户休凉黄尾犬,越墙莫碍绿花盆。

小偷慌忙越墙逃走,不小心把几块墙砖碰落地上,郑板桥家的黄狗直叫着追住小偷就咬。郑板桥披衣出门,喝住黄狗,还把跌倒的小偷扶起来,一直送到大路上,作了个揖,又吟送了两句诗:夜深费我披衣送,收拾雄心重做人。

“奉旨革职”

郑板桥在当县官时,遇到了灾荒之年。因开仓放粮,周济穷人,被皇上撤了职。于是,他决定乘船顺大运河回扬州老家去。

一日,见前面码头停泊着一条官船,桅杆上挂着“奉旨上任”的旗子,要所有的民船回避。郑板桥自言自语道:“你奉皇上的旨意上任,我奉皇上的旨意革职。不都是‘奉旨’吗?你神气什么?”于是,拿了一块绸绢,书写“奉旨革职”四个大字,也挂到桅杆上去。

官船上的,是朝廷一个大奸臣的儿子,叫姚有财。此人虽不学无术,但仗着他父亲的势力,捞了个乌纱帽,这回正要到扬州上任去。这时见一只小船的桅杆上挂着“奉旨革职”的旗子,觉得奇怪,一打听,原来是郑板桥,就派人向他索要字画。

郑板桥听说这个姚有财,除了吃喝嫖赌、欺压搜刮百姓外,别的一窍不通,就很快书写了一首诗:“有钱难买竹一根,财多不得绿花盆,缺枝少叶没多笋,德少休要充斯文。”每句开头一字,连起来是“有财缺德”。姚有财接过一看,差点气昏过去。

郑板桥断案

郑板桥任县官时,有一天,某盐商将一个私自贩盐的小贩子扭送到衙门,要求郑板桥以走私罪予以重处。

郑板桥一见那个小贩,便知是个可怜的穷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贩盐卖,是生活所逼,不得而已。郑板桥顿生怜悯之心。于是,他想戏弄一下这个盐商。

他对盐商说:“这个小贩应当加重处罚,我准备给他戴上枷锁,立街示众,好不好?”

那盐商立刻笑眯眯地说:“好的!好的!”

当即,郑板桥命衙役抱来一些芦席,用细木片作托,认真扎好,中间挖一个大圆孔,名曰“芦枷”。他又画了许多竹子和兰花,题了字,贴在芦枷上。然后让小贩套在脖子上,站在盐商的门口示众。

大家都知道郑板桥不仅是个办事公正的清官,而且是个著名的大画家。他的诗、书、画堪称“三绝”,他画的竹子和兰花,名扬四海,许多人都想一睹为快,更渴望能得到他的墨迹。

那位小贩子戴着芦枷往盐商门前一站,立即招引了许多人前来观画,整个县城都轰动了。不一会儿,观画的人蜂拥而至,把盐商的门堵得水泄不通,一点生意也做不成了。盐商只好到县衙内去哀求郑板桥把那个小贩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