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安化县一中 陈建月
(学号:2036851)
去年暑假,捷报频传:二哥被高等学府录取为人人羡慕的大学生;我呢,也被县高中录取。
消息传出,全村人纷纷来祝贺:村东头二奶奶柱着拐杖一步一步挪来了,村西头的二嫂也跑来了……父母迎来送往,整日乐呵呵的。老牛阵晔叫着,像为我们贺喜。
可谁又能想到,乐中有愁。尽管这几年手头有点宽裕,但大哥结婚,大姐出嫁,家里仅有的积蓄已经用尽了,我俩的学费从何而来?以后的生活费咋办?
报到的日期一天天迫近,爸爸整日愁眉紧锁,默默地喂牛,眼里含着泪水。
那天晚饭后,全家人围在饭桌旁都默默地坐着,沉默的气氛令人窒息。哥歌然说:“爸,我,我不上了,让小妹去吧,她还小……”二哥的声音有些发颤。“不,不,我不去上学,让哥上吧,我只考上初中,将来……”我便咽着说。爸爸妈妈都没有说话,气氛更沉默了,房里连喘气的声音都听得清,我们注视着爸爸,爸爸的脸阴沉得像吹皱的一盆冷水,手中的烟蒂几乎烧到他那粗糙的手指头。猛然间,我发现爸爸好像苍老了许多。
爸爸忽然站起来,缓慢地对我们说:“既然考上了,无论如何也得上,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认了……”爸爸说完就出去了,话虽说得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好像一颗钉子钉在我心上。我想哭,想喊,但嗓子像塞了一团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次日吃晚饭时,爸给我们看了一个纸包。“这是1500元钱,你们放心吧!”“哪来的这么多钱?”我们惊喜异常。“昨晚,你爸把那头牛……”妈妈话未说完转过身默默地抹泪。我们如梦方醒,哥哥哭了:“妈,为什么要这样?那头牛可是咱家从小养大的啊……您和爸体弱多病,把牛卖了,地里的活谁干?那头牛可是爸的命根子啊……”是的,那头牛来我家时还是小牛犊,全家人都喜欢它,特别虽爸爸。夏天怕它热着,把它牵到树荫下;冬天怕它冻着,把棉被披在它身上。有一回夜里牛病了,正好刮着西北风,我们都劝爸到天亮再带牛去看病,可爸硬是连夜去了。结果牛是好了,爸却病倒了……
妈妈默默地流泪,小弟哭闹着要牛,爸只是闷闷地抽着烟……
“老陈。”老支书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牛,我们家的牛!老支书身后牵着的,正是我家的牛。我们都惊喜地注视着老支书,他哈哈大笑,‘老陈,放心吧,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村委会商量好了,俩孩子的学费村里全包了,生活费村里承担一半……”原来村委会把牛给买回来了。我,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这竟是真的。
开学那天,我和哥哥挥泪告别了送行的父老乡亲,踏上了新路。此后,每当我取得好成绩受到表扬时,每当我遇到困难止步不前时,爸爸和妈妈那谁粹的面容,老支书和乡亲们那期待的目光,就立即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心潮翻腾,不能自抑。我暗暗发誓:可亲可敬的父老乡亲,您的女儿决不会忘记您们的深情!
名家点评:
文章以牛为线索,以二哥和“我”上学为中心事件展开情节,波澜起伏,弓人入胜。二哥和“我”都考上了学,全村人都来贺喜。但由于没有学费,全家被阴云笼罩。怎么解决?把牛卖了。但地怎么种?这里又出现悬念。在节骨眼上老支书把牛牵了回来。村里把两个孩子的学费全包了。经过层层铺垫,歌颂了农村党支部重视教育的新风。
刘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