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上庄二中 周欣
(学号:9963524)
一个严冬的傍晚,天已经蒙蒙黑了,猛烈的西北风呼呼地刮着,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我推着瘪了带有自行车,焦急地走着。寒风吹透了棉衣,我一阵阵打着寒颤。此时,我只希望快些找到一个修车铺,否则,少说也得两个小时才能走到家。
我总是幸运的。瞧,前边的车铺还亮着灯,“有救了!”心中暗自庆幸。车铺老板是个瘦男人。“什么?补胎?不行,我要收摊了。”“那……借气筒用用可以呶”“打气?五毛钱。”“好‘黑’呀!”我心里这么想,手已在兜里摸索。糟糕——分文皆无。我不知该怎么说,稍一迟疑,他已推着车子,走了。
路灯亮了。昏黄的灯光,更使我绝望的心里添了一分凄凉。两腿已经麻木了,只是机械地交替着向前走。风更大了,我裹紧了棉衣,压低了帽檐,可全身还是不停地打着颤。
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忽然,远远地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翻身跨上三轮车。凭直觉,我认出那是个修车的。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紧跑两步。“师傅!”我叫了一声。那身影停住了,回过头。那张脸在路灯昏暗的光线下,是灰色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我的车胎被扎了,能不能——帮忙修一下?”我试探着问。他没有说话,翻身下了车。把已收好的工具重新拿出来,慢慢朝我走来。‘让我看看。”这声音里充满了疲惫,还有些嘶哑。他蹲下身,用长满厚茧的手捏了捏被扎的车带,然后缓缓站起来,费劲地将车子搬倒。“我已经走了快1个小时了,太谢谢了!”一半出于感谢,另一半是想赢得他的同情。他没有反应,继续干着。
我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没带钱。怎么办?不管怎么说,得先向他说明。我走近两步,怯怯地说:“师傅,我……我现在身上没带钱,不过明天我会送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我不敢想。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我,也许看出我不是那种想赖账的人,他说了句:“钱以后再说吧!”随即,又低头干了起来。听了这句我十分希望听到、而又不敢相信我会听到的话,我有一种复杂的感觉:仿佛是庆幸,又似乎像感激,我感到自己的血液流动的速度好像加快了。
车修好了,他站起来,边收拾工具,边对我说:“好了,快走吧!”听了这句话我有些颤抖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冷,而是有一股暖流在身上缓缓流动。一位年纪不轻的师傅,在寒风凛冽的夜晚,帮人修车分文未取却能安之若素,我对他油然而生敬意。
他登上车子,走了,走远了。我目送着他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夜幕中。
北风仍然猛烈地刮着,但我却不再感觉寒冷……
名家点评:
文中所写之事在生活中常见,有的同学写作中也运用过此类材料,而这篇文章不给人似曾相识之感,是因为作者在写作技巧上下了一番功夫:抓住最能体现人物特征的言行进行细致描写,采用对比陪衬方法,表以环境描写和“我”的内心活动描写,使人物形象很鲜明,中心也突出。
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