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兴看着那块滑石,突然微微一动,发出一声轻微的“嗡嗡”声,兆兴不觉心头一震,隐隐感觉与那滑石有所感应,而转瞬间,滑石却是光亮一闪,旋即失去了所有光泽。
“炼器?”
兆兴心头一怔,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块滑石,试探着想要再次用帝元石去炼化,可是,无论兆兴如何催动掌心,那帝元石再也没有任何反应,而偶尔发出一团炽热时,滑石却也是纹丝不动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兆兴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炼制药丸上。
这一次,兆兴有了几次失败的经验,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仔细反思起了炼制药丸中存在的问题。
这药丸的炼制,无非是将各种草药按不同的比例相互配合,使其相互融合,形成一个独立的存在,对生命体发挥作用。
半纸方让兆兴所炼的药丸,大都是强身健体方面的,无非是要让兆兴熟悉这些药效及炼制过程,可兆兴并不知道半纸方的意图,他只知道,为了尽快摆脱半纸方的罗嗦,自己必须要按半纸方所说的做。
兆兴思索着几次失败的经验,几乎都是火候与控制时间上问题最大,这些看起来简单,可细微的差别会直接影响药丸的质量。
“外火如此难以控制,那我掌心的帝元石会不会更好控制呢?”
兆兴思索着,目光无意中瞟到了手心的那朵焰火烙印。
看着那朵犹如睡莲般愈加明显的烙印,兆兴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激动,“如果我能控制好帝元石,那,这炼制药丸不就是手到擒来之事吗?”
一想到这里,兆兴内心莫名狂跳不已,也没有留意天色已渐黄昏,兆兴再次将心神沉于掌心之中。
随着将心神凝固,兆兴只觉那掌心方寸间,犹如存着一条生灵一般,甚至能感受到它在掌心缓缓地游走。
那团犹如生灵般的气流,在最初只是沉寂着,兆兴心念一动,那气流跟着一动,像是有所感应般,欲要与兆兴的心念一争高下,可兆兴冷哼了一声,那气流又顿时气弱,像是突然害怕般唯唯诺诺,不再有丝毫暴虐的倾向。
兆兴心神再次加强,感受着掌心的变化,目光也盯着掌心的烙印。
此时烙印透过兆兴的掌心,泛着微微的光芒,兆兴也明显感觉出了掌心的炽热。
就在兆兴仔细感受那团火焰时,猛然有股不察觉的跳动,那个跳动一闪即逝,却被兆兴敏锐的抓住。
“那丝跳动,好像与滑石中的很像呢。”
来不及细想此节,兆兴将心神再次加强,掌心突然发出一股灼烧般的炽热,直冲而出,一朵无形的火焰直奔兆兴面门而去。
“不好。”
兆兴低呼一声,将头一偏,险险的躲了过去,心神还未甫定,只听身后一声“咔嚓”,接着“扑通”一阵落水声。
兆兴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后的一段足有胳膊粗细的树枝,像是被拦腰折断般,齐齐的折了下来,断掉的那一截直接落进了水中,还溅起了足有一人多高的水花。
“这,也太厉害了吧?”
看着那截树枝落入水中后,被溪水一冲,缓缓向下漂去,兆兴却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愣了足足半刻钟后,才缓缓反应过来。
“帝元石,我必须要控制你。”
兆兴发誓般地一阵狂喜,身体猛的往上一跃,灵活的窜上一棵大树的枝头,抬头仰望着天边那轮弯月,心情却是再也无法平复了。
这一夜,兆兴没有回到茅草屋中,而是痴迷了般,在小溪旁不断钻研着帝元石。
整整一个晚上,兆兴对帝元石的一无所知,渐渐也有所了解了。
“这帝元石,似乎还不太愿意被我驾驭呢。”
兆兴看着掌心越来越亮的焰火烙印,嘴角不觉撇过一丝微笑:“你已是我的笼中之鸟,哼哼,不怕我控制不了你。”
这帝元石虽然属于火元石,可毕竟是王者般的存在,早就生了丝丝灵性。
当时,帝元石无意中融入兆兴体内,凭着本能欲抢夺兆兴的灵识,可帝元石毕竟还没有自主意识,被封入掌心后,更是无力挣脱,渐渐也就有了被兆兴控制的倾向。
而兆兴在不断冥思苦想,不断的实验中,渐渐发现这帝元石中的确存在着灵动,就像那块滑石一样,被帝元石一烧,犹如在滑石中加入了灵魂。
可兆兴毕竟不懂如何炼器,刚刚感受到那丝灵动,却猝然消失。
只是,从帝元石这里,兆兴也明白了为何炼制仙剑必须要用火元石,没有火元石,那些宝剑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仙剑,却只是一块没有灵性的铜铁而已。
想通此节,兆兴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我如果用帝元石炼制药丸,会不会增加药效呢?”
不知不觉中,为了更深的了解帝元石,兆兴竟然想好好将药丸炼成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寿仙谷中还铺着一层薄薄的轻雾,犹如仙境般将整个寿仙谷笼罩在其中。
一夜兴奋未退的兆兴,此时根本没有丝毫的倦意,纵身跃下树枝,兆兴兴冲冲的再次炼起了药丸。
将草药放入锅中,兆兴心念一动,锅中的水雾刚刚升起,那些草药却是不止翻滚,竟然有一种欲要跃出铁锅的趋势。
“化。”
兆兴低声一念,锅中之物不觉愈加粘稠,只见兆兴将双目一凝,那些草药高高一跃,窜出锅中,接着,兆兴将另一味草药直接放入,那味草药入锅即化,瞬间与粘稠融为了一体。
足足两个时辰后,兆兴额头上已大汗淋漓,目光紧紧盯着锅中,双手浮于锅上,整个身体如一尊石雕般一动不动。
突然,兆兴双目一瞪,犹如射出一道精光一般,爆喝一声,“成。”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铁锅四散爆裂,寸寸崩断,碎片飞入小溪中不计其数。
兆兴此时目光凌厉,并没有去看那铁锅,却是直直盯着那铁锅爆裂的中心。
此时,那处被炸开了一个巴掌见方的小坑,坑深不过寸许,周围却异常光滑,像是被专人仔细砌过一样,在阳光照射下,微微一闪,不觉还有些刺眼。
那小坑之处,轻轻飘过一道清烟,清烟散尽,露出了一颗晶莹光亮的黑色药丸。
兆兴表情严肃,伸手将那颗药丸轻轻拿起,放在鼻口一闻,脸上顿时显过一阵狂喜之色,“成了?真的成了?”
兆兴激动异常,将那颗药丸高高举过头顶,正对着初升的太阳,仔细端详个不停,左看看,右看看,却是欣喜若狂,心道:“这‘打老儿丸’竟然这么容易就炼成了?这帝元石果然厉害。”
小溪中铁锅的碎片已经完全沉淀,可兆兴根本不再担心这炼制工具的问题了,如今有了这帝元石,就算是随便挖一个洞,兆兴都能将药丸炼成,可是,就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炼成的‘打老儿丸’药效怎么样。
想到这里,兆兴再也按捺不住,往回就狂奔而去,直接来到了圈养白顶鹿的地方,“嘿嘿,反正我会炼药丸了,也不差这一颗,先让那白顶鹿尝尝鲜。”
边想着,兆兴突然窜到一只幼小的白顶鹿旁,伸手一抓,直接将那只小鹿提在了手里。
其它白顶鹿本来与兆兴已混得挺熟了,可兆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都纷纷吓得逃窜而去,剩下那只小鹿被兆兴提在半空中,‘呦呦’尖叫了两声,四蹄乱蹬,一脸惊恐的看着兆兴。
兆兴一脸奸诈的看着小白顶鹿,‘嘿嘿’一笑,将刚炼成的‘打老儿丸’用两指一夹,另一只手顺势一提,借着小鹿嘶鸣的时机,一把将药丸塞进了小鹿嘴口。
那小鹿突然被塞了一粒药丸,声音一滞,接着一咽,眼神不觉骨碌一转,像是疑惑般看了兆兴一眼,又‘呦呦’叫个不停了。
提着小鹿盯了一会儿,看着小鹿并没有任何变化,兆兴不觉有些沮丧,一撒手将小鹿往地上一扔,那小鹿差点跌倒,一个趔趄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往远处跑了。
“哎,这也没有什么用啊?难道,还没发生药效?”
兆兴看着小鹿一蹦一跳转眼就不见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就要回头继续去研究帝元石。
就在兆兴刚想转身之时,突然一个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悄无声息,吓得兆兴往后一退,打眼一看,见半纸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方,方神医,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兆兴一见半纸方,神色不觉有些不自然,说话也哆嗦了起来。
“小子,你刚才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呀?”
“哼,没干什么?我老远就看着你了,快说,你刚才给白顶鹿吃什么了?”
半纸方今天不知为何,也没像平日一样罗嗦,也没开口就骂,只是两只眼睛盯着兆兴,直盯得兆兴浑身不自在,“我,我,其实,其实我只是给它吃了一颗打老儿丸。”
“什么?你炼出来了?”
兆兴战战兢兢的说着,本以为又少不了半纸方一顿大骂,可没想到,半纸方神色竟然一缓,面露惊喜之色,往前一步,就要去抓兆兴。
兆兴以为半纸方又要打自己,赶紧一躲,又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直视半纸方,小声嘀咕着:“神,神医,我,我知道自己不应该…”
“什么不应该?说,你是怎么炼出来的?”
半纸方一言将兆兴的话打断,并没有理睬兆兴的不知所措,却是直接问起了兆兴炼药的过程。
兆兴以为半纸方怕白顶鹿吃坏了肚子,稍一犹豫,像将自己炼制药丸的经过说了,那半纸方一听完兆兴的话,并未责怪兆兴,却是哈哈一笑,道:“小子,你终于有长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