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中国历史上的厚与黑
29017100000047

第47章 同舟未必共济

西方有句名言:“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这句话既是国家关系相处的准则,更是待人处世中,人与人之间打交道时必须要时刻注意把握的基线。

通常情况下,同舟共济之人可以齐心协力,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建立在一定利益基础之上的“同舟”,总有各奔东西的一天。因此,在任何时候都要多长点心眼。否则,很可能对你造成最大伤害之人,就是经常与你“同舟者”。

古人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特别是那些正直无私的人,更要时时提防同党的暗算。

丁谓是北宋真宗时一个有名的奸相,真宗时官升三司使,加枢密直学士,他多才多艺,通晓诗、画、博弈和音律,正因为有才,而被重才的宰相寇准推荐为参政政事,做了自己的副手。

丁谓是一个性狡过人,善于趋炎附势的奸诈小人。真宗初年,权臣王钦若得势时,他专投王钦若所好,唯王是从。王钦若失势被罢免宰相职后,他采取欺骗的手段,骗取了寇准的信任。真宗大中祥符年间,他劝诱君臣封禅祀神,从事虚诞邪僻之行。丁谓迎合君意,对当时朝臣皆不多言的修建宫殿之意,极力怂恿。他对真宗说:“陛下富有天下,建一宫崇奉上帝,有何不可?”宋真宗随即命他总管建宫之事结果丁谓大肆铺张,不惜扰民害命,所建的玉清昭应宫,精美绝伦,工程中间稍有不合意处,即推倒重造,有关理财部门,丝毫不敢阻拦。为了建宫,他又令在南方大肆伐木,百姓服役者死亡无数,许多死亡者被诬指为畏罪逃亡,家中妻儿也被网织入狱。尽管当时的朝臣纷纷上疏朝廷,要求杀丁谓以谢天下,但由于真宗的一意保护,丁谓都安然无恙。

当寇准任宰相的时候,丁谓为得到寇准的推荐和提携,对寇准十分恭顺。但有一次曾当众给寇准擦拭胡须,而遭到寇准的奚落,便怀恨在心。由于他的权位已与寇准不相上下,翅膀已经硬了,既然寇准不给面子,丁谓便联合一帮人开始对寇准进行陷害和排挤。他对宋真宗说:“寇准与内外大臣勾结,构成了一个人多势众的朋党;他的女婿又在太子身边为官,谁不怕他?如今朝廷大臣,三成有两成都依附于寇准。”提醒宋真宗防备寇准。

天禧四年(公元1020年)宋真宗患病不能理政,皇后刘氏开始干预朝政。因寇准过去曾铁面无私惩治了刘皇后的不法亲戚,刘皇后心中亦是恼怒万分,现在自己执掌权柄,自然要乘机报复。丁谓见有机可乘,便串通刘皇后到真宗跟前诬告,说寇准想挟太子夺权,欲架空皇上。真宗即将寇准免职,并把丁谓升为宰相。

那是不是说,对像丁谓这样的奸诈小人就没有办法制服他呢?也不尽然,宋仁宗时王曾就巧用计谋制服了不可一世的丁谓。

参知政事王曾虽身居副宰相之位,却整天装做迷迷糊糊的憨厚样子。在宰相丁谓面前总是唯唯诺诺,从不发表与丁谓不同的意见,凡朝中政事,只要丁谓所说,一切顺从,从不予顶撞反对。朝会散后,他从不打算撇开丁谓去单独谒见皇上。日子久了,丁谓对他越来越放心,以至毫无戒备。

一天,王曾哭哭啼啼向丁谓说:“我一件家事不好办,很伤心。”丁谓关心地问他啥事为难。他撒谎说:“我从小失去父母,全靠姐姐抚养,得以长大成人,恩情有如父母。老姐姐年已八十,只有一个独生子,在军队里当兵。身体弱,受不了当兵的苦,被军校打过好几次屁股,姐姐多次向我哭泣,求我设法免除外甥的兵役……”

丁谓说:“这事很容易办吧!你朝会后单独向皇上奏明,只要皇上一点头,不就成了。”

王曾说:“我身居执政大臣之位,怎敢为私事去麻烦皇上呢?”

丁谓笑着说:“你别书生气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王曾装做犹豫不决的样子走了。过了几天,丁谓见到王曾,问他为什么不向皇上求情。王曾懦弱地说:“我不便为外甥的小事而擅自留身……”丁谓爽快地回答地说:“没关系,你可以留身。”王曾听了,非常感激,而且还滴了几点眼泪。可是几次朝会散后,仍不曾看到王曾留身求情。丁谓又问王曾:“你外甥的问题解决了吗?”王曾摇摇头,装做很难过的样子:“姐姐总向我唠叨没完没了的。我心里也不好受。”说着说着,又要哭了。丁谓这时不知是真起了同情心,还是想借此施恩,表示对王曾的关心,竟一再劝王曾明天朝会后单独留下来,向皇上奏明外甥的困难,请求皇上格外施恩,免除外甥的兵役。他甚至还埋怨王曾太迂腐,一点也不关心年老的姐姐。王曾迟疑了一阵,总算打起精神,答应了明天面圣。

第二天大清早,文武百官朝见仁宗和刘太后以后,各自打马回家,只有副宰相王曾请求留身,单独向皇上奏事。宰相丁谓当即批准他的请求,把他带到太后和仁宗面前,自己退了下去。不过,丁谓心里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便守在阁门外不走,想打听王曾究竟向皇上讲了一些什么话。

王曾一见太后和仁宗,便充分揭发了丁谓的种种罪恶,力言丁谓为人“阴煤诡诈,多智数,变乱在顷刻。太后、陛下若不亟行,不唯臣身粉,恐社稷危矣。”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拿出大叠书面材料,都是丁谓的罪证,王曾早就准备好了的,今天一件件当面呈给刘太后和宋仁宗,太后和仁宗听了王曾的揭发,大吃一惊。刘太后心想:“我对丁谓这么好,丁谓反要算计我,真是忘恩负义的贼子,太可恨了!”她气得三焦冒火,五内生烟,下决心要除掉丁谓。至于仁宗呢?他早就忌恨丁谓专权跋扈。只是丁谓深得太后的宠信,使他投鼠忌器,不敢出手。而且自己被丁谓隔绝,没法了解朝中的情况,不摸王曾等人的底,感到孤立无援。今天和王曾沟通了思想,又得到太后的支持,自然更不会手软。

王曾在太后和仁宗面前整整谈了两个时辰,直谈到吃午饭的时候还没完。丁谓等在阁门外,见王曾很久不出来,意识到王曾绝不是谈什么外甥服兵役的问题,肯定是谈军国大政。他做贼心虚,急得直跺脚,一个劲地埋怨自己:“上当了!”“太大意了!”“来不及了!”当王曾来到阁门外遇见丁谓时,丁谓恶狠狠地瞪了王曾一眼,王曾笑嘻嘻地向他拱手致意,他不睬不理,怒气冲冲地走了,但此时的丁谓已根本没有向皇上和太后辩解的机会,被仁宗一道旨意流放到了偏僻荒凉的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