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翡翠妖她……她骗了我们?”兰晶玲真是没想到,一个看起来那么清新自然的姑娘,说起话来又像孩子的小妖精,竟然处心积虑地欺骗他们!
“现在怎么做?”石赞天流了一点血,可身体却越来越无力了,好像黑洞里有一个可怕的巨型吸尘器,正不断地吸走他的能量。
文疯子望着被他鲜血暂时稳住的洞口,有些发愣:“没想到石老弟的血那么管用啊……跟太岁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石赞天用脚踹踹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风凉话。”
“我是说真的!”他之前只觉得石赞天是跟会动的大木桩,而现在看来嘛……好像没那么简单。
胜于常人的石赞天,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这会儿,兰晶玲大着胆子走到了洞口边,太岁死气沉沉地趴在那里,好像耗尽了力气动弹不得,她发现翡翠白菜还在那儿,伸手触碰的一瞬间,晶莹剔透的白菜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石头,最后粉碎。
她吓得缩回了手:“这是什么回事?”
刚才那跟文疯子斗嘴的泼辣女孩去哪儿了?
回头,她的眼睛望向文疯子,正寻求答案。
文疯子指指洞口:“如果我没猜错,她的使命就是为了让人搬开太岁,如果实现了,自然不会留她的活口。”
“好残忍!”
“我相信这是她自愿的,否则以她的性子,谁能强迫了她?”
兰晶玲突然想起翡翠妖的故事,她在说这个故事时,声情并茂,不像撒谎的样子,难道这是真的?她真的跟着心爱的人落下,最终却为了某种原因而甘愿牺牲?
能令她如此疯狂的,除了爱还能是什么?
为爱而生,而爱而死,翡翠妖的一生或许是短暂的,但凭着她出落得如此水灵,心里应该是甜蜜的,因为,相由心生。
文疯子累极了,他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身体好似被掏空,老骨头都快散架了,井口,艹蛋颤巍巍地露出了脑袋,却在看到洞口时吓得一溜烟跑了出去。
它的举动引起了兰晶玲和石赞天的注意,之前是他们疏忽了,艹蛋早就用肢体语言提醒着他们,这个井口有问题,是他们太好奇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明明太岁好好地镇守在这儿,他们为何会受哄骗呢?无非是翡翠妖的故事过于煽情,他们的猎奇心里太盛。
现在后悔已无用,只能补救。
“文疯子,能说话吗?”她轻轻摇晃着他。
“嗯?”
“你还能将太岁放回去吗?”她看得出来文疯子已经虚脱了,脸上连血色都没有。
文疯子强撑着站起来:“我试试吧!”他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大家都知道,他其实已经很勉强了。
兰晶玲说:“不然,我们去找救兵吧!”
文疯子立刻制止:“你确定这些家伙是救兵吗?他们是生活在千年以前的人,可是,我们却并未察觉他们是死人或鬼魂,不是很奇怪吗?”
“嗯,对啊,这儿总是笼罩着一层很奇怪的气氛。”
“这片土地太奇怪了,首先这殷山就很诡异,蓝焰湖畔会生成鬼火,吸收魂魄,昏庸的君王,霍乱的妃子,化成泥水的孟平,消失的秦飞……很多很多事都令人觉得奇怪。”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石赞天终于开口:“或许,这地底源源不断出现的交接力量,正是促成这一切的源泉。”
“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起了心脏。”他指着胸膛:“就像一个循环系统。”
他的比喻十分形象,兰晶玲也隐隐担心:“如果真被你说中了,这个洞口被堵住,他们都那么厉害,那如果开启……”
石赞天耸耸肩:“这只是猜想罢了。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幸运了!”
“为什么这么说?”
“自然之物,必定相互联系,相互限制,我相信它的出现并非偶然,一定有着什么安排,而这内里的复杂很可能是一笔财富。”他的话带着几分哲理,却令她无法反驳,或许,这也能带来转机,不是吗?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文疯子已经直起身子开始了新一轮的施法,可是很快,他手中的串珠失去了光彩,最后缩小成为古旧的戒指落在他的掌心,他握着戒指连连往后退步,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文疯子……”他们飞快地拉住他,文疯子看了两人一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天啦,赶紧将他弄出去吧!”兰晶玲将他的头抬高,捏开了嘴,检查他有没有被血呛到。
不过还好,口中没有残留的血液。文疯子的脉搏有些虚弱,看来刚才他就已经不行了,但还是硬撑着。
“兰晶玲,你先上去,找绳子放下来接人……”石赞天将她抱在胸前,她双手撑着井壁,井壁有些年头了,表面上长了很多青苔,有些滑滑的,但为了文疯子,她必须想办法上去。
这口井并没有多深,由于石赞天的托举,她已经抓到了井口,双腿不断蹬着井壁,用尽了全力。
井下,石赞天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地,没想到兰晶玲看着挺瘦弱,其实还蛮结实的……当然是体重方面了!
好不容易就快爬出井口,她现在能想象贞子的画面,自己披头散发,也是一袭白衣,身上脏兮兮的,如果有人路过,指不定还会吓到别人,但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救……救命……”她这句呼救还没叫出口,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将她再度吸入了井底。
兰晶玲跌坐在地,要不是黑洞有些小了,正好卡住了她,她刚才就掉洞里了。
难道黑洞不愿让她出去?
石赞天呆呆木木地站在原地,兰晶玲发现,他也变得不正常了,低头,身边应该有一圈鲜血圈成的范围,可是现在都消失不见了,她心中猛然抽动一番,难道是他的血失效了吗?
周围好冷,她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冻麻了,石赞天好像被吸走了灵魂,文疯子昏迷不醒,现在,唯一还算正常的就是她了,可她呢?她却什么也不能做,整个人被卡在洞口严严实实的,好像……她想起了之前的太岁。
太岁当初也是这样,严丝合缝地堵住洞口,而现在,太岁呢?
她再度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太岁竟然不见了!
太岁它去哪儿了?
“有没有人……救命……”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可丝毫没人发现,或许是这处枯井太过邪门,没人敢靠近吧!
就在她绝望时,一声狗吠引起了她的注意,是艹蛋!艹蛋来了!
艹蛋一路疯狂地叫着,似在朝什么人说话,它一边狂奔着,一边回头,好似在催促着身后的人快快前进。
蒲霖死里逃生,却又发现被君王戏弄了一番,正在崖边默默沉思的他,被这只大黄狗叼走了他的令牌,他不得不快速追赶。
“艹蛋……”他莫约记得它叫这个名字。
艹蛋撒开步子奔跑着。
“那儿你不能去……那儿是禁地……”他追赶着,却无可奈何,不知道这畜生能不能听懂他的话。
艹蛋却没理会他,头也不回地向枯井跑去……
蒲霖咬咬牙,他这是没办法,令牌在艹蛋的嘴里,如果他放弃追赶,那可真是犯下了杀头的罪,一个将军连自己的令牌都保护不好,凭什么活在世上?
听着叫喊声,兰晶玲猛然间精神了,她张开嘴大呼着:“将军……将军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