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它已经成精!”科依不自觉地握着折叠铲。
“不管怎样,它似乎没有恶意!”石赞天拦下了铁铲,这样的精怪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倒也无妨。
“早先听人说过这一代是灵地,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老头双手合十对着鼠精拜上一拜。
灰毛鼠依旧叽叽喳喳地对着众人,前肢还忍不住指手画脚起来,可是在场的几人没一个人明白!
“它好像急着告诉我们……”
三人只疑惑地盯着它,那双发光的红眼看起来也没这么恐怖了,最后硕鼠妥协,它尖尖的小脑袋也开始明白,就算它急死,也等同对牛弹琴。
往仓库中的草丛蹿去,它挪动三步便停下来瞅瞅身后的人,那甩头的动作好似对着他们呐喊:“来吧,快跟上来啊!”
“它想将我们引到什么地方?”石赞天自问一句,没人能回答。
“要不要跟去看看?”
“无妨!”他坚信这些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从它的肢体语言看来,应该有十分急切的事等着众人。
跟随着灰毛鼠长长的尾巴前进,他们向着深幽的仓库内部探去,而周围的腐臭味就更为明显!
“你们等等我呀!”老头几乎跟不上两人的步子。
“你跟来干嘛,老实呆在外面。”石赞天担心将有事发生,到时他根本无暇分身照顾老头。
“这不是怕么……”他想到山道上的黑白无常,当即背脊就凉透。
“科依你扶着他,我先跟过去看看!”话音未落,他已经快步朝着灰毛鼠消失的方向迈进,杂草掩盖了他的身影。
前方的墙角边是一条废弃的排水沟,雨水纷纷顺着屋檐流进沟渠里,汇集成流,只不过他来晚了一步,雨已经停了,他没能欣赏到这一景色。
硕鼠就停在沟渠边上,那双鲜红的大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沟渠一侧被铁栏锁住的部分。
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再度出现。
石赞天擦擦脸上的汗珠:“你是说,有东西在铁栏里面?”
老鼠筛糠子般点头,终于有个聪明点的人类了。
他手中的电筒对准黝黑的下水口晃了晃,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见水流溅落的浑浊声响。
“里面该不会有吃人的变种吧?”他想起下水道中出现过的众多无脊椎生物变种,心中不免有些麻意。
将手电筒交给科依,他双手狠狠地扣着铁栏,努力的几分钟,身上的衣衫湿透,他终于放弃地摇摇头:“不行,铁栏嵌进水泥里,我拔不出来!”
灰毛鼠又开始焦急地挥舞着小爪子,作出个掏的姿势。
老头惊恐地盯着下水道口:“莫不是刘红的头在里面?”
“不可能,就算拆掉铁栏,那入口也容不下成年人的头颅。”石赞天只盯着老鼠,而科依只盯着水流的方向。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能看到了,咦,那是……
科依的瞳孔不知不觉变成琥珀色:“师父,你拿着电筒,我手小,可以试着掏掏。”
说完不顾石赞天的阻拦,他已经趴在了地上,手指伸着向铁栏内探去,他的眼睛可以看透一切黑暗。
粉色的指甲伸向一道裂缝中,里面夹着一块金属片,金属片暴露的部分里满是锈迹。
“加油,加油……”他嘴里轻呼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当他整个人从地上爬起,指间多了一块长方形的金属牌,只是一半已经看不清了,上面印着几个数字,能看清的一部分是08,另一侧已经模糊一片。
石赞天将金属片握在手里,指腹摩擦着锈迹,突然,他瞪大双眼:“99还是66?”
他将铁牌子颠来倒去,嘴里喃喃道:“是0899还是6680?”
“鼠精……”科依转过头的同时发现硕鼠快速地逃走了,早已消失在了草丛之中。
转过头,一阵风掠过,众人的脖子被冰块粘着。
科依回过头,却发现一白一黑的身影出现,身后跟着个蓝色工作服的男人,男人的半个头扁扁的,之后还有团黑色的模糊影子,大约能看出人型,只是不真切。
看看身后的人,石赞天依旧低头研究那块牌子,老头也凑过去。
轻叹一口气,科依轻轻移动脚步:“请两位稍等,带份状纸给阎君!”
黑白无常同时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盯着石赞天手中的牌子。
科依蹲在地上,掏出工具包中的打火机,将手中的泣血状点燃四角,不多时,那张染血的床单化为熊熊火焰。
白无常伸出手掌,空气中渐渐成型一块染血的床单落在他手心,他一把抓住床单,当即点点头。
一阵风沙吹过,科依的眼中进了沙子,他起身发现身后石赞天惊讶地大叫:“我知道了,是0899,你看……”
耸耸鼻子,他恢复了嗅觉和听觉:“什么味道……”
老头也回头:“小孩子别点火玩!”摸摸后脖子,他喃喃自语:“怎么好冷。”
石赞天嗔怪地望着科依和地上的灰烬,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完全不知:“玩火很危险的,听到了吗?不过刚才我出现幻听了,听到有铁链和脚步声。”
老头长大了嘴:“我也听到了!”
“是吗?”
不管其他,石赞天握着这份铁牌:“它代表了什么呢?”
老头仰头望着满是蛛网的房檐:“让我想想……”
雨已经完全止住,如某人的泪眼停止哭泣,老烟和老聂一左一右地夹着胖子前进。
“喂喂,究竟怎么回事?”
胖子恢复了不少,双腿也有力支撑了,可嘴唇依旧发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晚上我和方子在楼上做事,我去楼下偷懒溜达了一圈,回来就听见楼上有争执声,他们提到什么钱,我没听清,后来就听到两人打架,我想出去劝架,正好看到管事的老饶把方子推下楼了!”
“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报警?”老烟狠狠地捏着他的胳膊。
“当时老饶把我堵住,他说,如果我要报警,他立刻就杀了我!我胆子小,心里明白老饶真能做出来,为了保命,我……”
老聂始终冷冷冰冰:“恐怕没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