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鬼域:异度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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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改变生死簿

兰晶玲和石赞天都觉得,文疯子真是人如其名,刚才还口齿清晰颇为正常,甚至有些风趣幽默,还情感丰富地知道害怕、知道担心,可现在,他们眼中又是另一番风景。

文疯子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这是哪儿?他仰望头顶的黑夜,没有一颗星星。

每次动用法术,他都会进入这个世界,在这空旷无垠的黑暗里,立着一座造型奇特的玲珑宝塔,宝塔外墙缠着一圈土色的飞龙,身体呈螺旋状,而他呢,则像极了圆规,围着圆点不停地绕圈,是赎罪?还是祈愿?

眼看着他停不下来,手段越发歹毒,船上的鬼差已经卸下了一只胳膊,求饶声此起彼伏,可文疯子就是不愿停手,难道他真的疯了?

围着古塔旋转的他,默默低头,嘴里似念着经文,下一秒,抬起头,眼睛变成血色……

呼啦啦一声响,海浪掀起两米高的水墙,一把打在小船上,就连一旁的艹蛋都被波及到,它被打入了水里,四只小爪子奋力地游动着,有些头晕眼花,它感到危险来临,飞快地朝主人游去……

一旁的兰晶玲不小心对上他的眼,一只眼浑浊地变成血红色,好像眼珠子破掉了,血液逆流。

“石赞天,你看看他,他是不是着魔了?”

石赞天对上那冰冷的眼神,比神秘的海沟还要可怕,那双眼透漏了他的心,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石赞天不敢揣测。

“我们还是退后一些吧,总觉得……他会滥杀无辜!”话音未落,艹蛋扑腾地游到文疯子身边,它摇着狗尾巴,哈哈哈地喘气,两只小眼睛直勾勾地对着他,生怕他受了伤,可文疯子他……

无情的大手扼住它脖子,哗啦一声,这条落水狗被高举在空中,四肢奋力地舞动着,身上的水滴哗啦啦地流淌在他脸上。

“你干什么,疯了吗?”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兰晶玲开始抢夺这只可怜的小动物,石赞天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也一同游过去扳开他的手,一拳打在他油光满面的脸上:“清醒一点……”

他们原本以为,这一拳会令文疯子清醒一些,可没想到……抬起头,他的另一只眼也红了……

大手扔掉了艹蛋,这只可怜的狗宝宝躲在一旁可怜巴巴地对着主人,它的小脑袋当然想不通,为什么主人要掐它脖子?不过这一幕很快再度上演,文疯子的手,此刻正掐着兰晶玲的脖子!

女人的脖子就是不一样,捏在手里软软的,滑滑的,让人有种想捏碎的感觉!文疯子发出阴冷的笑,完全不顾一旁拼命捶打的人,石赞天实在没辙了,张开嘴,狠狠咬上了他的胳膊。

这时,小船上的怪物消失了,两个鬼差趴在船边,有个断了胳膊,有个全身抓伤,空闲间,驴头鬼差看到这一幕,淡淡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啊……我就说嘛,你怎么都会死的……”

说到这儿,一边啃咬的石赞天突然醒悟,对啊,如果生死是由生死簿决定,那么……

想到就会行动,甚至,他的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飞速朝小船游去,没人发现,他的目标是船上的黄表纸。

兰晶玲从没被这样粗糙的大手碰过,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快断掉,到时,她就是蝶恋的下场,没有头,只能对着空气描眉。

想到这儿,兰晶玲握住他的手臂:“董……姑……娘……”

果然,听到这三个字,文疯子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就连那硬邦邦的肌肉都变得柔软,可是那双眼睛,依旧操纵着他,妄图将他带到地狱。

兰晶玲瞥见石赞天游去小船,若是一般人,一定会认为石赞天害怕了,撇下她逃走了,可是,莫名的,她信任他,这个男人是不会抛下她不管的,他一定在想办法,而她也必须想办法自救……

“董姑娘她……见过我了……”她结结巴巴地说出口,嗓子透不过气。

果然,文疯子的手再度松了半寸。

“她说……她想你……”当然,这一句是她捏造的,这时候就应该说些情意绵绵的话,用感情将文疯子唤回来。

另一边,石赞天悄悄游到了小船一侧,那两个鬼差被文疯子折磨得够呛,看到她必死无疑,两个老鬼正四脚朝天闭目养神,等待着兰晶玲魂归。

一只胳膊悄悄伸向黄表纸,开启后,石赞天扫过一眼,脸色忽变,跟死了亲娘一样,其实,他没见过自己的亲娘,露出这样的神情,只因为兰晶玲的生死簿让他心惊。

最近的一个记录是:乙丑年癸未月甲戌日未时(1985年8月3日),死于鄱阳湖,死因:溺水。

往前看去,只能看到五世,每一世的终结点都在鄱阳湖,死因都是溺水。

而这一世有些不同,她摆脱了鄱阳湖的魔咒,摆脱了溺水的死因,难道还摆脱不了这命运吗?

石赞天发了狂地撕它,它却丝毫未损,他发了狂地按进水里,可它就像塑料纸,那些密密麻麻的隶书仿若被印上去的,这下,他彻底没辙了。

船上的鬼差听到动静,微微睁开眼,吓得跳了起来:“你你你……快把生死簿给我……”

石赞天虽然拿它没辙,但,现在它有了新的用途,将黄表纸卷在手中:“告诉我,怎么才能放过她,否则我毁了它,你们回去吃不了兜着走!”

驴头鬼差傻头傻脑,竟然真的相信石赞天会毁了他,这边,鹿头鬼差倒是精明,他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凡人,你怎么可能改变生死簿?”

有了他的提醒,驴头大哥也冷静了不少:“对啊,你不可能改变生死簿,除非你是阎王爷……”

石赞天发现这招对他们没用,刚准备另启新计划,突然,手指一松,那生死簿散落在水面,浓浓的黑墨像一只只排队走的蚂蚁,不多时,生死簿上的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全都打散,当着众人的面,它渐渐组成了新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