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剩女时代:圣女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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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圣女的春天(83)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阵欢快的手机铃音给闹醒。我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是崔浩打来了。崔浩在电话里对我说,他们刚到东藏,并问我昨晚睡得可好。我说不好。崔浩开玩笑道,是不是小馋嘴想他了。我说是,不关小馋嘴想,全身每个细胞都想。崔浩于是又肉麻麻道,让它想,想得越渴越好,等他回来,就把那些饥渴的小虫子一个个地吞掉。我握着手机,脸色发烫地撒娇道,都是你坏,撩得我老心潮澎湃。崔浩于是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了,说就喜欢看我那春情荡漾的俏模样。因为有同事过来叫他,所以我们在电话里没有长聊,说了几句让耳根子发热的情话,我们就挂断了电话。

洗刷完后,我就挎着我的小提包,骑着电动车上班去了。和崔浩同居后,这小子就把我那辆半旧的破自行车给丢到废旧市场收购站了,并给我买了一辆崭新的电动车。崔浩一直叫我学开车,但我这人对学开车压根就没兴趣,思想又极容易跑马,一不心,我就容易跑到爪哇国去。崔浩见我态度坚定,也深知我那德性,后来也就不再劝我学开车了。

我一走进办公室,就听到姚寒在我们办公室正向孙姗姗等人发布一条重要新闻:市里将有重大的人事变动,可能要从本市提拔一名40岁以下的年轻副市长,最有实力的竞争候选人:一个是市财政局局长,一个是市政府办的赵光成。我一直觉得姚寒长了一双灵猴似的长耳朵,什么八卦新闻消息都难逃她的法耳,她这能耐一直是我望尘莫及的。在上次的全市副处、正科公选赛中,姚寒虽然在本单位推荐资格PK赛中,大获全胜,但在市里又一轮各单位的推荐资格PK赛中也淘汰出局了。自打姚寒在市里PK赛中被淘汰之后,她看到我再也不像做贼儿似的,好像也挺窦娥冤的,一副要与我统一战线的盟友神情,时不时就跑到我们办公室来,倾倒一番PK的苦水。但我却觉得不管她怎么倒,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那种清澈见底的过去了。

原本我是不大关心这类与自己没有什么关联的重大人事八卦消息,但当我听到竞争候选人之一是赵光成时,心里还是呆愣了一会。赵光成可是崔雨嫣的丈夫,崔浩的姐夫呀。崔雨嫣一定会更加春风得意了。我与崔雨嫣会随着各自经历的不同,会越走越开,越来越陌生。

在这个社会里,人与人是有层次的,交往也是有层次的。尽管法律规定人人平等,没有尊卑贵贱之分,但在现实生活里,这只是一个乌托邦的神话。单位的同事对于市里即将到来的人事变化显得异常的鸡血,好像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即将吹响号角,一个个都亢奋不已。尽管喜欢唾沫横飞之人往往是边缘化了的小观众,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边缘化了的小观众往往会比当红演员更容易鸡血。

我坐在办公室里,听她们从本市风云莫测的人事变化延伸到国际国内元首的交替轮换,一个个激情满怀、指点江山、壮志凌云,对比她们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豪迈气概,我这个偏向关注生活小情调的人来说就会感到无比的惭愧。

崔浩出差后,日子过得越来越流水线了。单位--母亲家--自己的小爱巢,我每天像一个滚珠似的一直在这三个站口上滚来滚去。每天清晨都会接到崔浩一个让我面红耳赤的电话。他的电话是我每天精神抖擞焕发的燃料。习惯了有他相伴的日子,突然小别了一会,还真有点思君万万年的感觉。品尝甜雪糕,最怕的就是刚咬两口就落地了。所幸我咬的这个甜雪糕并不是落地了,而只是被存放在冰箱里,过些日子,我又可以重新拿出来品尝了。

秋风涤荡,落叶飘零。

这个有点漫长的十一月终于临近尾声了。今天,我穿了一套紧身的玫瑰红秋装,外套一件咖啡色的风衣。崔浩一早打电话来说,明天上午,他就会回来。我听了,有一种心脏呼之欲出的感觉。思念,想念在这一刻越发的浓烈。在单位上一整天都感觉轻飘飘的,精神倍儿爽。

和往日一样,上班,下班,在老妈家里吃完晚饭,我就骑着电动车奔向自己的“小巢”。

我刚把摩托车推入车棚,走到楼下那棵古老的香樟树底下时,一个人影突然从树背后窜出来,并不由分说地抱紧着我。

“啊——”我吓得大叫一声。以为鬼缠身了。最近也不知撞啥邪了,总遇上有人从树背后窜出来。当我看清抱紧我的男人居然会是黎昊天,我胸口一阵恶心、反胃。

“放手,放手,你神经病呀?”我生气地怒骂道,并奋力地推开他。

“若拉,若拉,我喜欢你,我很想你。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我以前错了,你就原谅我好吧?”这只可恶的绿头苍蝇居然还死活不肯放手,抱着我说一番令我翻肠倒海,恶心透顶的话。

“你有毛病是吧?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死命地推开他,但怎么推也推不开。这只绿头苍蝇很高,又有一股子牛劲,将我抱得死死的。这一刻,我真怀疑这只绿头苍蝇是不是也患上了神经病,他的行为举止也太反常了,太古怪了,太让人莫名其妙了,一个月前不知从什么阴曹地府里跑出来向我借钱?我没借他,他就消失了一个月,现在,又从什么鬼墓里蹦出来了,抱着你说一堆恶心透顶的话。这不一神经病,是啥呀?

“若拉,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我一直爱着你,我很爱你。你要原谅我,你要原谅我,好吗?”这绿头苍蝇非但没有松开抱着我的手,居然还把他的恶臭舌头也伸到了我的脸庞上来。这一刻,我灭了他的心都有。但没办法,这苍蝇如头红了眼的斗牛,非得把我往死里抱。此时,我深深地确信,这只绿头苍蝇可能确实是患上了精神病,因为精神病患者发病时,其身上力气才会如头斗牛,力大无比,三五个莽汉都难以制服。这个时候,你越跟他拧巴着,他会越来劲。这个时候,必须顺着他的性子,慢慢摸,摸得他不那么狂躁了,然后再乘其不备,飞腿就跑。这经验也是我们在工作经验中总结出来的。在我们工作中接触的都是郑南市最不幸的女人,其中有不少就是精神病患者。每次遇着这些精神病患者,我们都得顺着她们的毛慢慢摸,摸得她们不狂躁了,我们就想办法把她们哄回家里。

此时,我不敢再用力挣扎了,我怕越挣扎,这头绿苍蝇会抱得我越紧,我的腰肢都快被他勒成两截了。于是我变换了温柔口气,哄道:“昊天,好好好,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会原谅你的,你先松开我,好吗?我都被你抱得都快断气了。”

“你真的会原谅我吗?你不恨我了吗?我们再从头来过,好吗?”这只绿头苍蝇说这话时,手里的劲稍稍有点松懈了。他妈的,真一神经病,还想着从头来过?我就是跟一个厉鬼,也不会跟你这只绿头苍蝇从头来过。我心里暗暗骂道。

但我知道,此刻,不是我发彪的时候,因为我现在面对的是一准神经病。我屏住紧张的心跳,告诫自己稳住,稳住,好好再劝他,切不可让他发觉我是骗他,于是我继续哄道:“是真的,我真的不恨你了。要从头来过,你也得让我先喘口气,你抱得我都没法好好呼吸了。”我劝解道。

“那你让我再亲亲你好吗?你让我再亲了,我才相信你。”这只绿头苍蝇居然吐出一句超级恶心的话来。

我真是胸闷呀,居然遇到这种想撞墙的事情。但我知道,此时,不是表现坚贞圣女的时候,我若强行反抗,说不定这个患上了神经病的绿头苍蝇会将我就地“法办”了,我都怀疑这绿头苍蝇是不是患上了神经病后,做不了牛郎,然后就想到找我来解决荷尔蒙超量分泌的问题。谁跟一神经病讲道理,谁就一神经病。对付神经病,那得讲究技巧呀。于是,我只有忍着五脏六腑超级翻肠倒海的滋味,任由这只绿头苍蝇把恶臭的口水涂在了我的脸庞上。

“若拉——”一声怒吼如晴天里的惊雷,从不远处传来。我竖耳一听,那是崔浩小子的声音?我狂喜呀,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这只绿头苍蝇似乎也被惊叫声吓得弹开了手,我乘其不备,连忙一用劲,就死命推开了他,然后就奔向崔浩。崔浩正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一脸惊世骇俗地望着我。

“崔浩,你可回来了。”我像遇到了救星似的,万般委屈地扑向崔浩怀里。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崔浩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