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崔浩的表情,我脑袋秀逗起来,这小子哪根筋搭错了呀?我遇一神经病已经够委屈了,这小子居然还用这种语气来对我,我转过身,用手指着那只绿头苍蝇,生气地结舌道:“他,他一神经病。”
但那只绿头苍蝇此时就像一只落寞的公鸡,一脸肃静,他不再发狂,发燥,而是默默地走到了香樟树下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小轿车边,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然后就踩着油门,轰地一声,发动了车子。
车子打我们身边经过时,那只绿头苍蝇还用一只手很潇洒地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然后向窗外伸出修长的绝味鸭脖,眼睛还直直地从我脸庞上掠过,就这样一缕烟似的消失于我们的视线里。
我呆了,石化了,木乃伊了!我真不知今晚撞了什么邪了,刚刚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完全看不懂了!
刚才那只绿头苍蝇明明一神经病发病状,转眼之间,好像又变成了一个落寞的正常青年,而且我还发现,这绿头苍蝇今天穿得可是一身名牌呀,头发也打理得特别油光可鉴!居然还开着一辆豪华的黑色小轿车,据估价,这小车怎么说也得四五十万吧。这绿头苍蝇开得起四五十万的小车,一个月前还跑来向我借10万块钱?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呀?苍天呀,大地呀!这么邪乎的事情比尼斯湖水怪还让人费解呀?
我站在原地上傻愣了半宿,才回过神来,向崔浩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而崔浩听了后,表情却是不阴不阳,完全没有久别重逢我的热情和喜悦感。
我想崔浩可能是出差太疲惫了吧,所以精神不佳,于是就挽着他的胳膊,叫他早点回家洗澡,好好休息一下。
进了房门后,我突然想起了崔浩电话里说是明早回来,怎么今天晚上就回了呀,于是我就惊奇地问:“崔浩,你不是说明天早上才回来吗?怎么魔术般的晚上就回来了呀?
崔浩把旅行箱丢在了地上,边换拖鞋边道:“其实打电话时,我们就已在回家路上了,之所以说明天早上到而突然今晚就到了,只是希望给你一个大惊喜。”崔浩说这话时,神色有些淡然,一点也没有是要给我惊喜的神情,这让我心里有点失落。
我一直以为,崔浩这次回来,一定会像大力水手一样,把我抱起来,转上无数个大圈圈。就像电影里许多热恋中人久别重逢的情景。但崔浩什么也没有,一回来后,就先到浴室里洗了个澡,然后钻到床上睡觉去了,话也没有跟我多说几句。崔浩这种不冷水热的神情让我有一种很受伤的感觉。我盼了这么久,盼得心口都发痛了,这小子回来却没有一点热情,像个活死人似的,虽然我知道出差会很疲惫,但再累也不至于看到久别的爱人,连个吻都吝啬不给吧?
看到崔浩钻进了被窝里睡觉了,于是,我也去浴室间里洗了个澡,然后穿上了新买来的一套情趣内衣,走进了房间。
我先打开了床头粉色的壁灯,然后掀开被子,也钻进被窝里里。崔浩此时呈侧卧睡觉姿势,眼睛是紧闭着的,但睫毛却会不停地抖动着,也不知那小子睡着了没。我用身子紧贴着崔浩的后背,并把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胸脯上,不断地爱抚着他。但这小子什么反应也没有,老半天了,才闷出了一句话:“若拉,我出差好累,睡一觉,好吗?”说完,还把我的手给撂开了。
我很落寞地转过了身子,仰天凝视着天花板,不再用身子紧贴着他的后背了。我的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很失望,也有点难过。
我关了壁灯,躺在床上,很长一段时间,都睁大着一双眼睛,望着黑幕一样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好,做了一晚零碎而散乱的梦。再次睁开双眼时,有点微微透亮的曙光透过窗帘辉映进来,但室内的光线还是很昏暗。我坐起身,打开了壁灯,抬眼看了一下墙头上的那面圆钟,短时针正指着五点。我转头望了一眼身侧的崔浩,此时他是仰面朝天。双目还是紧闭着,呼吸轻均。这小子熟睡的样子真迷人,也很性感。
一觉醒来,我早已忘却了昨晚的落寞感,深受崔浩脸庞的吸引,我忍不住地俯下身,亲吻着他的额头,眉毛、鼻子和嘴巴。当我的嘴唇落到了他的下巴时,这小子醒来了。
他睁开眼睛问道:“若拉,很想,是吗?”
我点了点头后,随即又摇了摇头,我是想他给我温存的感觉,而并不是欲火焚身,急切等他来解渴。
崔浩突然用双手搂着我的后腰,将我翻转到他身子底下,然后就开始狂风骤雨地亲吻我,这种凶猛的姿势,让我感觉有点陌生,因为我没有从他眼里看到柔情,只看到他眼里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没有像往日那样,欣赏我的身体,凝望着我的眼睛,他只是埋着头,有点粗暴的扯下了我的情趣内衣。原本我是想让他欣赏下我穿着这套情趣内衣的模样。但他看也不看,好像这情趣内衣压根就是一道多余的束缚。
崔浩就像一只泛着绿光的狼,以其野兽般的动作不停地冲撞着我的身体,我在享受着他带给我快感的同时,心里也冒出一股无法言状的苦涩味。今天的崔浩到底怎么了,怎么与往日判若两人?他在抱着我作最后疯狂冲刺时,就像上了发条似的,发狠地要把我撕裂。我感觉自己在被他带入一种巅峰至极状态时,也卷入了一个无边的黑洞里。整个过程,崔浩就一只沉默的羔羊,没有跟我说一句温存软语的动人情话。完事后,他没有伏在我身上,也没有将我抱在怀里,而是立即从我身上爬下来,背转身,侧卧到了另一头。
我从飘缈的云端坠落地面时,酸涩的眼泪也滑出了我的眼角。我望着天花板,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空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