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铁马红颜:萧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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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姐妹反目

前面讲过,萧太后的父亲育有三女,萧太后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其大姐名叫胡辇,二姐的名字不详。

我们大可以想象这出生于萧家的三个千金在幼年时期关系是多么亲密美好,她们朝夕相处,一起玩耍、读书、写字,一起享受着父母的细心呵护,日子过得快乐无忧。然而这种童年的快乐能否延续到她们成年之后呢?事实上,对于这三个出生于特殊家庭,后又分别嫁给特殊夫家的姊妹来说,想延续这种亲密的关系是很难的。就像历史上所有的皇族世家因为争夺权力而常常上演逆子弑父、兄弟反目、姊妹相残的悲剧一样,萧氏三姊妹也没能逃脱这一魔咒。那么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呢?

据史料记载,萧太后的长姐胡辇嫁给了辽太宗的二儿子——齐王耶律罨撤葛,二姐嫁给了辽太宗之弟耶律李胡之子——赵王耶律喜隐。

耶律喜隐的父亲耶律李胡曾被辽太宗封为皇太弟兼天下兵马大元帅,此人觊觎帝位已久,为当上皇帝,曾多次发动叛乱,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到了辽穆宗时,喜隐也和其父一样试图谋反,后因消息败露而下狱,李胡也受到牵连,不久死于狱中。至辽景宗即位后大赦天下,喜隐得以释放,并被辽景宗改为宋王,同时,还娶了萧皇后的二姐为妻。因“宋王”之名与宋朝之名称相似,故宋人为免尴尬,便以喜隐原来的王爵名来称呼其妻,即称为“赵妃”。

耶律罨撤葛与耶律喜隐一样,也有嗣位的资格,当年在辽穆宗被杀时,也曾试图夺取皇位,无奈动作迟了一步,皇位被辽景宗所得,耶律罨撤葛不得已入朝称臣。当时,耶律奄撤葛在契丹贵族中影响力甚大,为笼络这位皇叔,辽景宗便以婚姻相笼络,将萧太后的姐姐胡辇许配于他,并近封其为齐国王,胡辇便成了齐王妃。

辽保宁四年(972年)年初,耶律罨撤葛去世,年仅三十八岁。为了安抚那些罨撤葛的支持者,辽景宗随即追封其为皇太叔,齐王妃胡辇也因此被尊称为“皇太妃”。此时,齐王妃的势力十分强大。后来辽景宗去世,辽圣宗即位,萧太后摄政,因处境危险,为稳固帝位萧太后曾一度十分倚重齐王妃,试图以此笼络齐王府的势力。在这段时间,两姐妹的关系甚为融洽。然而,萧太后和其二姐赵王妃的关系就没那么好了。

宋王耶律喜隐从一开始就想当皇帝,屡屡谋反不知悔改。虽然辽景宗对其十分厚待,但其篡位之心始终未改。自齐国王耶律罨撤葛去世后,耶律喜隐深为不安,再生谋逆之心策划起事。974年4月,即辽保宁六年四月,喜隐果然起兵谋反,然被人告发而被罢官。当时辽景宗和萧皇后十分气愤,但考虑到其背后强大的宗族势力,为免矛盾过于激化便将耶律喜隐拜为西南面招讨使,“稍见进用”。

乾亨二年(980年),死不悔改的耶律喜隐又因谋叛被人告发。该如何处置这位屡次谋反的皇叔呢?辽景宗和萧皇后颇感为难,于是便将其关进了祖州大狱,严加监守,以断绝其与外界的联系。

第二年,喜隐之子留礼寿率叛军进攻祖州,欲救其父“立以为主”,结果兵败。辽景宗闻讯大怒,遂将耶律留礼寿处死。辽景宗考虑到萧皇后的二姐,免了喜隐的死罪,继续关押。

982年7月,辽景宗去世前两个月,萧皇后鉴于辽景宗身体状况急剧恶化,担心喜隐趁机再次谋反,于是便遣使至祖州将喜隐赐死。

由此,赵王妃与萧太后结怨。据史料记载,赵王妃对萧太后恨之入骨。有一次,赵王妃在家中设宴招待萧太后,本打算在酒中下毒将萧太后毒死,结果被婢女告发未果。萧太后一气之下,用毒酒将其毒死。

那么,本来和萧太后关系甚好的齐王妃,又是为何与萧太后反目的呢?事情是这样的:辽统和十四年(996年)八月,活动于辽西北边境的诸部族屡屡起事谋反,消息传至辽廷,萧太后即调令齐王妃与悍将萧挞凛率领西北路乌古等部兵及永兴官分军共三万人马,在驴驹儿河一带屯驻,以抚定西边、震慑鞑靼。

统和十五年(997年),齐王妃奉命率军征讨阻卜诸部,结果大败阻卜部。为绝边患,齐王妃还建议萧太后在古可敦城修筑城防,工程于1004年完工,名镇州。随后,萧太后特选诸部族二万余骑在此驻屯,专门负责抵御室韦、羽厥等部入侵,切实保障了契丹西北边境的安全。

可以说,此时的齐王妃一心护主,别无二心。而萧太后对于这个为自己四处征战的姐姐,也是格外宠信。一次,有人上告萧太后,称齐王妃和一个名叫达兰阿巴的蕃奴有染。萧太后派人前去严惩了达兰阿巴,并要求其离开齐王妃。然而齐王妃却对此人用情至深,一年后,齐王妃上请萧太后,表示愿意与达兰阿巴结为夫妻,萧太后思索再三,点头应允了。

两姐妹关系开始变坏,是在辽和宋签订“澶渊之盟”以后。由于宋朝每年都会向辽发送“岁币”,辽廷全都收入囊中,蕃汉百官一无所获,不满随之而起。再加上萧太后在签订盟约之后,开始将注意力转向国内,试图限制那些手握兵权的贵族大臣的势力,这便使得齐王妃对萧太后产生了不满。

此时的齐王妃因在西北边境经营多年,势力颇为巩固,于是也起了反叛之心,试图与阻卜部族联手对抗辽廷,割据边地,进而再引兵辽国腹地,以夺取萧太后之位。然而让齐王妃根本没想到的是,萧太后早已察觉了她的密谋,于是在齐王妃尚未动兵之际,抢先下手,夺其兵权,调其回燕京。

统和二十四年(1006年)五月,萧太后到夏捺钵炭山避暑,齐王妃来朝,萧太后趁机将其拿下,囚禁于怀州(今内蒙古巴林左旗林东镇),并将其余党活埋。次年六月,为绝后患,萧太后赐齐王妃死于怀州囚禁之所。

萧氏三姐妹的恩怨最终以齐王妃和赵王妃被诛杀而收场,她们成了残酷的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而萧太后也因此落了一个“天性残忍,多杀戮”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