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香严智闲认为心生法生:“不动如如万事休,澄潭彻底未曾流。个中正念常相续,月皎无心云雾收。”
佛法根植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只是平时没有察觉到。万事均有自己的规律,佛法亦然。只要内心虔诚,就会感受到禅宗的佛理。
“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任何人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改不了的恶习。人内心的力量极其强大,只要有心就一定可以达到目标。
“佛是烦恼,烦恼是佛。”(佛为一切众生烦恼)
内心清净,无需多此一举。内心才是佛法诞生的地方,佛法只有在内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发扬光大。
即心即佛
佛经中有句话说:“佛印的心宽遍法界,即心即佛。”心性一如,佛性平等,自信自立,这是修行者的思想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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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心是佛”是马祖学禅的心得。马祖俗姓马,法号道一,“马祖”是中唐后弟子们出于敬重对他的称呼。他曾在福州人弘禅宗,普度众生。
各地出家人都很仰慕马祖。有一次,一位名叫法常的和尚从大梅山来见他。
马祖问道:“你来这里什么事?”
法常答道:“我来求佛法。”
马祖又问:“求什么法?”
法常恭敬地说:“向你请教!”
马祖合掌,接着又合眼,嘴里吐出四个字:“即心是佛。”
法常听了,顿时开悟,谢过马祖,回到自己平时参禅的地方。
过了一段时间,马祖想起了法常,就派一位弟子前去探望,看看他对“即心是佛”四字是否真正悟通。
弟子找到法常,一进门就看见法常在专心参禅,于是开口便问:“禅师,你从前在马祖那里曾经得到什么见识?”
法常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合掌合眼,一心参禅。
弟子见法常聚精会神,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大声喊:“马祖过去跟你说过什么?”
法常答话了:“即心是佛。”
弟子接着又说:“马祖现在说‘非心非佛’,不再说‘即心是佛’了!”
法常听罢,长叹一声:“这个老汉捉弄人,让他‘非心非佛’吧,我还是‘即心是佛’。”
弟子回去见马祖,把法常的情况细述一遍。马祖感到法常悟得透彻,脚踏实地,心不受扰,不禁合掌欢喜,对弟子说:“梅子熟了!”
此话一语双关,表面上实说法常所住的大梅山上的梅子已成熟,暗中却指法常的功夫已经到家了。
“禅悟”人要学会相信自己,而非迷恋权威,一旦参透其中真意,就更要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朝三暮四,总在不断寻找目标的人往往一事无成。
世间充斥着欲望、诱惑、困扰,一不留心便会陷入人生的困境。关键在于清心,心静则万事宁。
平常心是道
天地之间有万千物体,人伦世故有万千风情,人际世界有万千人事,众多纷纷,各不相同;而在智慧之眼看来,这些万千物体、风情与人事,却是殊途同归、异曲同调的常。何须分别?又何须取舍?
所以,喝一勺海水,便可以知道四海之水皆咸味,世间万般滋味不必尽尝;看月印千江,看的总是体一不二的月光,个人的智慧更宜明朗如乾坤。
关键之处,在于“心珠宜当独朗”。
问题在于,心珠又如何才能独朗?
禅者所言的“平常心是道”,对此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注解。
“平常心是道”一语,源自赵州从念禅师请教师父南泉普愿禅师的公案。
赵州问南泉:“什么是道?”
南泉答:“平常心是道。”
对此,马祖道一有这么一个阐述:“道不用修,但莫染污。但有生死心造作趣向,皆是染污。若欲直会其道,平常心是道。何谓平常心?无造作,无是非,无取舍,无凡圣。”
平常心是处变不惊的泰然自若之心,是不因荣辱升降而妄生喜忧的恒常之心,是数十年持恒如一日地恪守信念又踏实劳作的平和之心,是能涵天容地的宽厚大度之心,是处世做事能不勉强不逾矩的自然而然之心,是消除了畏惧的自信之心,是告别了浮躁紧迫的从容之心,是可以恒久地领受心境安然宁静的返朴归真之心……如此,以平常心观不平常事,则事事平常。如此,波澜不惊,生死不畏,远离颠倒梦想,君子坦荡荡,堂堂正正地做人。
人有平常心,才可以培植、体验和领受“平平淡淡才是真”的人生真滋味。
即使是从人间烟火的角度看,平常心也自有其表征。
禅宗史上,源律师(律师是佛教律宗解说戒律的和尚)问大珠禅师:“和尚修道,还用功否?”
大珠禅师回答:“用功。”
源律师再问:“如何用功?”
大珠禅师以八字作答:“饥来吃饭,困来即眠。”
源律师不解:“一切人总如是,同是用功否?”
大珠禅师曰:“不同。”
源律师还是不解:“何故不同?”
大珠禅师指出:“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思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所以不同也。”
“禅悟”人生难得平常心。因此,平常心,实不平常也。作为生命体,一个人即使是拥有广厦千万间,拥有米粟千万斗,夜眠时也不过只需一张八尺床,日间能吃到肚里的也不过只是二升米。一日是一生的写照,人又何须百般计较?
荣枯都是好
任它荣枯,放下分别,找到另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荣自有荣的道理,枯也有枯的理由。我们平常所指的人间是非、善恶、长短,可以说都是从常识上去认识的,不过是停留在分别的界限而已。无分别而证知的世界,才是实相的世界。
药山禅师有两个弟子,一个叫云严,一个叫道吾。
有一天,师徒几个到山上参禅,药山看到山上有一棵树长得很茂盛,旁边的一棵树却枯死了,于是问徒弟们:“荣的好呢,还是枯的好?”
道吾说:“荣的好!”
云严却回答说:“枯的好!”
这时来了一个小和尚,药山就问他:“你说是荣的好,还是枯的好?”
小和尚说:“荣的任它荣,枯的任它枯。”
禅师说:“荣自有荣的道理,枯也有枯的理由。我们平常所指的人间是非、善恶、长短,可以说都是从常识上去认识的,不过是停留在分别的界限而已。小和尚却能从无分别的事物上去体会道的无差别性,所以说:‘荣的任它荣,枯的任它枯。’”
“禅悟”无分别而证知的世界,才是实相的世界。而我们所认识的千差万别的外相,都是虚假不实、幻化不真的,甚至我们所妄执的善恶也不是绝对的。
好比我们的拳头,当我们用它无缘无故地打别人一拳时,这个拳头就是恶的;如果我们好心帮人捶背,这个拳头又变成了善的。恶的拳头可以变成善的,可见善恶本身没有自性。事实上拳头本身也无所谓善恶,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们对万法的一种差别与执著而已。
欲拥有一双佛眼,就必须知枯荣,懂得无分别的道理。懂佛法就有佛心,有佛心就有佛眼。其实,佛法世界就是要我们超出是非、善恶、有无、好坏、枯荣等相对峙的世界,就是要我们在生死之外,找寻到另一个立身立命之所在。
雪峰禅师悟道
修禅靠自己的觉悟力,光靠别人说教很难领悟真正的禅机,需靠自己的一点智慧来领会博大的佛学。禅机只能自己参悟,他人无法偷窥。
禅宗清净,佛理明新。若是把参禅看成诵经打坐,却只得其形,而未得其实。修禅修心,拜佛亦是拜心。佛即是心,心就是佛;万物皆禅,修炼在自身,作为在天地。
五代初最有名的禅师中有一个雪峰禅师,他年轻的时候,跟着几个老师,老师都说他开悟了,可他自己心里还觉得不踏实。
有一次,他和师兄一起去云游,到一个庙里住下来。他很精进,每天打坐,可他师兄整天睡大觉。他跟师兄说:“我们修行人要用功,不能松懈啊!”
师兄对他说:“你在那里垂眉闭眼,像三家村的土地公,干什么,骗钱啊?”
雪峰禅师说:“不是啊,我有苦衷,我心未安啊!”
他师兄说:“去去去,你看着像个善知识,怎么说这样没出息的话。不是你的几个老师都说你悟了吗?”
雪峰禅师说:“不是的,我自己心不安。”
他师兄就说:“把你悟的东西讲出来,我听听。”
雪峰禅师一五一十地讲起来,说了半天。最后,师兄说:“我告诉你,真正开悟的人,所见所知都必须是从自己胸襟中流出来的,用自己的话,独立思考。那些老师讲的、书上说的,都是人家的。只有从自己胸襟中流出来的才是自己的。”雪峰禅师这下才是真明白了。
后来,五代禅宗的好几支宗派都受到雪峰的影响,直到现在,他的影响还相当大。
“禅悟”身体如同寺院,双耳如同菩提,跳动的脉搏如同钟鼓,胸腔呼吸如同梵呗,言辞举止间无处不可以清净。不要执著于寺院的形相,非要住在寺院修行,修行重在修心。修心才能修道,光讲究形式,内心得不到一点清净,不能求得佛法。万事皆空,唯有心存。万事皆存,唯有心静。心静则是因为身在禅中,没有中断就没有连续,没有来也没有去。禅定,是一种身心极度宁静、清明的状态。离开外界一切物相,是禅;内心安宁不散乱,是定。如果执著人间的物相,内心即散乱;如果离开一切物相的诱惑及困扰,心灵就不会散乱了。我们的心灵本来很清净安定,只因为被外界物相迷惑困扰,如同明镜蒙尘,就活得愚昧迷失了。
处世还要有平常心,平常心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会出现的对于周围所发生事情的一种心态,是“无为”、“无争”、“不贪”、“知足”等,作为一种处世态度,是淡泊之心、忍辱之心或仁爱之心等。具备一定修养才可经常持有,因为它属于一种维系终身的“处世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