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腿的车开的很快,就算在拥堵的首都也丝毫不例外,特殊的身份让她毫无顾忌,在街路上不停的乱窜,一直到把我转的晕头转向,才拐进一条偏僻且传统的胡同里。
在胡同前停下了车,恰逢午饭时间,胡同里偶尔有孩子东窜西窜的玩耍,不远处一个老人似乎是在烧水。
大长腿将车锁好后,朝胡同里走了进去,我赶忙跟上去,诧异道:楚明住在这里?
她说是,也没多说,绕过两个打玻璃球的小孩径直往正在烧水的那个老人走过去。
我顿了顿也跟了上去,望着这老BJ的胡同,跟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大长腿走到那烧水的老人面前居然对他行了个礼,那老人朝她笑着摆手,两人客套着在说着什么,随后两人将视线投向了我。
我也同样打量着老人,衣着朴素却很干净,古道清瘦,看上去也就是老BJ胡同里平常的小老头,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平凡的地方。
大长腿并没有帮我介绍,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老人只是一直打量我,却什么也没说,气氛对于我来说略有些尴尬,我朝旁边大长腿看了一眼,她微笑问老人道:怎么样?
老人抬起左手,右手在上面虚画了几下,赞许的点头道:不错,困龙游滩之局,虽堪不破身后汪洋,却拥有破釜沉舟的气势,确实不错。
我对俩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大长腿微笑着帮我介绍道:小家伙,这就是楚明的师傅易相大先生。
我心里一惊,虽然之前已经有所怀疑,可当大长腿点破身份后,我还是相当惊讶,没想到楚明那位高深莫测的麻衣神相当家人师傅居然隐居在首都某个名不见经转的小胡同里,这不得不让我感慨中隐于市,大隐于朝,这两者他可都占了啊!心里不由的心声敬畏,赶忙朝老人行礼。
老人很是随和的朝我摆手道:我听明儿经过跟我提起你俩的友谊,无需多礼,李组长,你带他过去吧,我先把水烧完。
大长腿点头说好,朝我颔首示意,抬腿朝旁边开着的门院走了进去。
我朝老人打了个招呼后,紧跟着走进门院,门院并不大,养了些许普通花草,五步以外就是一个简易的客厅,客厅布置简朴却不失雅致,古风令人神往,特别是客厅中堂位置摆放了一块硕大的微裂的龟壳,龟壳上刀石刻画古篆颇具震撼。
楚明闻听脚步声从侧门走了出来,瞧见我跟大长腿后,爽朗笑道:近日我卜了一卦,卦象上有紫气东来之象,没想到居然是你们来了。
大长腿白了他一眼道:别贫了,这小家伙拿命威胁我,让我带他过来,说,你俩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我在后面听的暴汗不已,这女人一开口就让人无语。
楚明当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告饶道:惹不起你,先坐,我给你们泡杯茶。
大长腿哼了一声道:算了,你俩聊吧,我去出找你师傅问点事儿。
她转身瞥了我一眼道:看你这小受的模样,能叮几分钟?
说完,自己忍不住笑着走了出去。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跟楚明对视了一眼,楚明无奈的耸了耸肩道:看你小子似乎又成长了不少,之前我师傅告诉我我还不太相信,你这货的尿性我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居然看走眼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我没好气的说:你就损我吧你,我现在混的就差每天有人在身边保护我了。
他却说了一句让我意外的话:难道不是吗?
我楞了一下,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却朝我微微一笑,一副你懂的表情。
我心里一沉,难道他指的是灵儿?因为我想起了灵儿曾经好像告诉我,她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可想想又不对,如果她真的跟着我来首都了,为什么不跟我见面呢?
正疑惑时,楚明递给我一杯茶道:我一直都待在这边跟着师傅,平时他帮京央首脑推衍格局变化时,我都在旁边。六市老灵山血棺的事情只是个开端,九指方面想必对这一点谋划了很久,表面上是拿了个先手,实际上,打穿阴井这件事本身就是把双刃剑,他们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同时得罪了阴间,我师傅说短期间看是利大于弊,实际上已经后患无穷,人如果没有突破那个层次,面对阴间永远不会占到便宜。
我一阵惊愕,回味一番他刚才的那些话,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这小子既然能有这么牛的智囊师傅还去悬案组做什么文职啊?疑惑道:那血棺既然现在已经几近无敌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老灵山?那边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另外,徐家的河伯据说是被京央的一个星主打伤了,这又是为什么?
楚明笑着道:血棺的事情其实已经很透明了,留着不走是因为它的任务还没完成,你忘了我刚才说到九指打穿阴井的利与弊了?弊端是明显的,至于利益,血棺一直没走的原因自然是想要的东西还没完全到手。无敌之说应该是你自己凭空想象的吧,根据京央的资料库里对当下血棺战力评测也只不过是S级别。河伯受伤的事情这我并不是太清楚,我师傅推衍局势的时候也没那么细致,很多点与点都是京央在执行,不过我判断应该是京央做的。
问题就在于这其中的博弈,所以内里的事比你想的要复杂一些,当年不踏入六市的协议是双方合作之后签订的,徐家单方面撕毁协议并不可能是河伯一时兴起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下的,正好赶上这个契机,他们或许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在京央眼里是为了去老灵山分一杯羹,河伯的实力与星主不相伯仲,出其不意下,打伤他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