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都格”是火把节的高潮。天刚亮,男女老少都穿上节日的盛装,带上煮熟的坨坨肉、荞馍,聚集在祭台圣火下,参加各式各样的传统节日活动。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一起,组织赛马、摔跤、唱歌、选美、爬杆、射击、斗牛、斗羊、斗鸡等活动。姑娘们身着美丽的衣裳,跳起“朵洛荷”。在这一天,最重要的活动莫过于彝家的选美了。年长的老人们要按照传说中黑体拉巴勤劳勇敢、英俊潇洒的形象选出美男子。选出像妮璋阿芝那样善良聪慧、美丽大方的美女。当傍晚来临的时候,上千上万的火把,形成一条条的火龙,从四面八方涌向同一的地方,最后形成无数的篝火,烧红太空。人们围着篝火尽情地跳啊唱啊,一直闹到深夜,场面盛大,喜气浓烈,故被称为“东方狂欢节”。当篝火要熄灭的时候,一对对有情男女青年悄然走进山坡,走进树丛,在黄色的油伞下,拨动月琴,弹响口弦,互诉相思。故也有人将彝族火把节称作是“东方的情人节”。
火把节期间举行传统的摔跤、斗牛、赛马等活动。这些活动,来源于英雄黑体拉巴战胜魔王(或天神)的传说,这位英雄与魔王摔跤、角力,还教人点燃火把烧杀恶灵所化的蝗虫,保护了村寨和庄稼。为纪念这一事件,每年火把节,就要象征性地复演传说中的故事,渐渐成为节日活动的主要内容。
在中国少数民族传统节日中,彝族火把节是最具魅力的节日之一,享有“中国民族风情第一节”、“东方狂欢夜”的美誉。
苗族的吊脚楼
位于黔东南地区的西江苗寨大都住在靠山面水的地方,因此造房时往往利用山坡倾斜度较大或者濒临水、沟的一侧,使屋的前半部分临空悬出,从而盖起比比皆是、大同小异的吊脚楼来。这里的居民建筑系木质结构,不用一钉一铆,房子框架由榫卯连接,依山势而成,建筑风格别具特色,形成独特的苗寨吊脚楼景观。吊脚楼层层叠叠,呈金字塔形。
苗寨吊脚楼的营造技艺远承7000年前河姆渡文化中“南人巢居”的干栏式建筑。据有关史籍载述:“苗族多居山洞,结草为庐,以蔽风雨。事起即建造岩墙木屋,耸以吊楼。”可见苗家吊脚楼由来甚久。
在历史沿革中又结合居住环境的要求加以变化。西江的造房匠师根据地形和主人的需要确定相应的建房方案,使用斧凿锯刨和墨斗、墨线,在30度至70度的斜坡陡坎上搭建吊脚楼。这种建筑以穿斗式木构架为主,因前檐柱吊脚,故而得名。
经过历代苗族能工巧匠的精心设计,不断加工装饰,吊脚楼更为古朴而实用,美观又大方,给苗乡山寨增添了绚丽色彩。
吊脚楼有半吊脚和全吊脚两种形式。屋基多以大表石垒而成。吊脚楼为歇山顶穿斗挑梁木架干栏式楼房,青瓦或杉木皮盖顶。
吊脚楼一般有三层,四榀三间、五榀四间、六榀五间成座,依山错落,栉比鳞次。吊脚楼的三层,上层储谷,中层住人,下层围棚立圈,堆放杂物和关牲畜。住人的一层除卧室、厨房外,还有接待客人的中堂,宽敞明亮,中堂的前檐下装有靠背栏杆,形成一个木制阳台,既可凭高远眺,又可休息聚会。秋冬时节,金黄的苞谷,或红的辣椒,洁白的棉球等成串悬挂于楼栏和楼柱上,把小巧的吊脚楼点缀得缤纷绚丽,既不怕潮霉,又能防鼠,天然粮仓。
苗家吊脚楼,飞檐翘角,三面有走廊,悬出木质栏杆,栏杆上雕有万字格、喜字格、亚字格等象征吉祥如意的图案。悬柱有八棱形和四方形,下垂底端常雕绣球和金瓜等各种装饰。
上层室外为走廊,多为妇女女红劳作(绣花、挑纱、织锦)场所,或者观花赏月之处。黔东苗族吊脚楼的走廊上安有“美人靠”(苗语为“安息”),站在“美人靠”凭栏远眺,就能观赏山区风光,家乡景色。吊脚楼具有简洁、稳固、防潮的优点,还能节省耕地和建材。
苗寨吊脚楼连同相关营造习俗形成了苗族吊脚楼建筑文化,它对于西江苗族社会文明进程和建筑科学的研究具有极为珍贵的价值。保护好西江千户苗寨,也就是保存了一块研究苗族历史和文化的“活化石”。
摩梭人的“走婚”习俗
有一块神秘的土地,有一个深邃如梦幻的湖泊,那就是滇西北高原的泸沽湖,这里世代居住着摩梭人。在那里,无论是一棵树、一座山或一片水,无不浸染着女性的色彩,烙印着母亲的情感。于是,又被人们称誉为“当今世界唯一的母系王国”,“大山深处的伊甸园”,“上帝创造的最后一方女人的乐土”,那里已经成为一个现代人嘴里的神话、一个世人津津乐道的乌托邦。
泸沽湖,人们称为“女儿国”,最神秘之处就源于这“走婚”二字。情爱生活,在那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又有人说那里是“爱的乐园”。千百年的岁月在那里缓缓流去,在庞大的母系部落中,摩梭儿女仍然乐此不疲地走在那条古老的走婚路上。走婚这种习俗,在泸沽湖北边的四川摩梭人中被称为“翻木楞子”,是指男子在夜间翻越木楞房的壁缝,进入钟爱女子的花楼。在云南摩梭人中,称“走婚”为“森森”,可以理解为“走走”,即走来走去,晚上去是“走”,早上返回也是“走”,姑且就理解成“潇洒走一回”吧。
每到黄昏,脉脉夕阳的余辉铺在女神山上,当蜜一样的晚霞在天边闪耀时,归鸟的翅膀驮着湖光山色飞倦了,层层山峦铺满了阴影,夜晚即将笼住蓝色的梦。届时,在山边,或在湖畔弯弯路上,你常常会看见那些骑马赶路的英俊男儿。他们戴着礼帽,脚着皮靴,腰间别着精美的腰刀,跨着心爱的骏马,怀里揣着送给姑娘的礼物,也揣着足够的自信和一腔不尽的情思,朝情人家悠悠走去。
走婚这种充满浪漫气质的婚姻形式,并非无根之木,它有自己独特的文化背景。在泸沽湖畔的摩梭人中,历来实行着母系大家庭的家庭模式,血缘以母系计,财产由女儿继承,出生的孩子只有母系血统的亲人,而没有父系血统的人,只有母亲的母亲及舅舅之类,还有母亲的兄弟姐妹和女性成员的孩子们,而没有叔伯、姑嫂、翁媳之类的成员。这样的格局必须靠着走婚制度来维系。家中的男子每到夜间就到情人家过夜,第二天黎明时分又回到自己的母亲家,实行着暮合晨离的走访婚,所生育的孩子归女方家抚养,他们只承担自己姐妹的孩子。所以,在家庭中,他们(即舅舅们)的地位仅次于母亲,在这样的家庭中实行“舅掌礼仪母掌财”,男女情侣之间,没有太多的经济联系,除了互相赠送的一些定情物,并没有共同的财产,因为他们并不成立自己的小家庭,他们之间只有情感的联系,一旦双方感情破裂,男的不再上门夜访,或女子不再开门接待,这段情缘就算了结。双方也没有怨言和仇视,因为他们不必为经济发生纠纷,也不必为孩子的抚养起纠葛,孩子历来由女方家庭承担抚养教育义务,从不靠父亲一方。分开后的男女仍可以寻访自己最中意的情侣。
在男女青年恋爱时,先是秘密的,随着感情的加深,才公开来往,一旦公开来往,就可以在黄昏时进入女方家,共进晚餐,还可与她们家人一起劳动。无论男女双方是什么地位,有什么样的名声或来自何家族,长辈从不干涉。因为有钱有权也罢,家庭显赫也罢,也不过是走婚,他们走婚后,财产和名声仍属于两个各自的家庭与他们当事人没有太多关系。所以,他们只注重对方的感情。
在灿烂的星空下,在泸沽湖清波的荡漾中,人们仍在歌唱着历史,歌唱着爱情,仍在夜幕中信誓旦旦,在黎明时各奔东西;对外地的人,他们只能是一个谜团,因为,只有那里才生长那种爱情,泸沽湖永远是一个爱的乐园。
纳西族的情歌
高山云雪滋育了纳西人追求飘逸高洁的审美情趣,使他们执著地寻求一种超乎形之上的审美境界。表现在爱情上,和许多民族迥然不同的是,纳西人很重视精神上的交往,颇有些像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纳西族青年男女的恋爱是自由而公开的,农历二月初八的东山庙会,是他们结识情人的日子。这天,小伙子们守候在路旁向赶庙会的姑娘讨食,姑娘馈赠的对象即是姑娘的中意之人,而小伙子对投桃之人并不急于报李,甚至不问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便满意而归。
6月火把节之夜,姑娘小伙子们举着火把在篝火明灭的河畔、泉边聚会,在庙会上一见钟情的人见面了,他们和大家在一起歌舞游乐,谈天说地,显示自己的修养和品格,巧妙地传达自己的情感,彼此心照不宣。在经过多次这样的集体接触之后,他们才单独约会。约会多选在村外,一对情人分隔在河两边,隔河传情,真可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纳西青年男女婚前都严守精神恋爱规范,这种风习不知从何时一直沿习至今。不过,精神恋爱与这个民族素、洁、雅的心理素质很吻合,因此道德的规范便成了一种美的规范。
从纳西族的情歌上,我们就可以了解这个民族独特的爱情审美观。这些情歌都是严谨的作品,为恋人们规定了一种理想的爱情意境,造成一种纯情的氛围,使爱情得到一种美的规范和升华。
纳西族情歌《柏雪会》这样唱道:“雪山六雪峰,高峰上三峰,低峰下三峰。上峰三峰雪,下峰三峰柏。柏雪常相思,相思情脉脉。柏叶依风吹,雪心化作液。雪液流为水,变鱼叶自碧……”叙述一对情人相会的经过,从不认识开始,一直到互相恋爱,相依为命,最后克服了一切困难,走向幸福美满的生活。开始时把柏叶比作男,雪比作女,雪化成水化成溪,柏叶落水中变成鱼,鱼水相依一齐顺流而下,经过险峻岩洞,逃避打水姑娘的水桶,经历千辛万苦,最后到达大海,海水波浪翻腾,水变气成云,鱼腾云上天,水变成夜明珠,鱼变成一条青龙,最后一同进入天国。
《梦》是男女各述所梦,以表情怀:“(男):藤扇招凉风,凉风入我怀。我怀何所思,愿与彼妹偕。彼妹在何许?山巅或水涯,相隔咫尺间,遇合胡多乖!(女):浣麻复浣麻,浣麻水之涯,流水飘素手,倩影如美霞。爱影频顾影,对影数年华。水影莫消灭,浣麻莫归家……(男):相思劳梦寐,梦到雪山头。化身为落叶,雪水卷叶流。落叶变青鲤,青鲤作龙游。龙游升上天,山溪梦自流!(女):相思劳梦寐,山雪梦消融。雪消依亦消,水汽梦朦胧。溟漾复凝聚,凝聚绕苍穹。海天无尽处,云龙梦相逢。”从水中影到梦中花,从飘仙的白鹤到神游的蛟龙,从脉脉明月到朗朗星光,托琴韵传笛声,寓丹青寄白雪,梦中神会极尽情致,极其高雅和清丽的情歌。
纳西族的情歌雅正、秀丽,人们唱梦,唱雪,咏云,咏水,歌声那样迷离,那样遥远,没有热烈的呼唤,没有性的挑逗和暗示。歌唱者并不把自己摆进去,不求从感情到实际的满足,而像在从事一项艺术活动一样,在一定距离内沉醉、欣赏。
独龙族女人为何喜爱文面
独龙族世居祖国的西南边疆——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绝大部分聚居于该县西部的独龙江两岸,小部分散居在该县北部的怒江两岸。独龙族人的文化、道德和审美观点都具有典型的原始特征。
独龙族妇女喜欢文面,因地区不同而文面的大小又有不同,北部喜欢大文面,南部喜欢小文面。北部是指独龙江的上江地区,妇女文面多是额部、两颊、下巴均刺花纹;南部是指独龙江的下江地区,文面只文颧骨及其以下,有的只文下巴二三道,如同男子留的小须。江尾地方和江心坡一带只文下巴二三道,有的地区已逐渐改掉这一习俗。独龙族文面的方法是在面部刺上若干成行的小黑点,没有花形,没有动植物图案。
文面是原始民族在生产力十分低下,物质极端贫乏的情况下,美化自己的一种尝试,虽较落后,但反映了他们对美的追求。
独龙族妇女文面的年龄多在十二三岁以后,已含有成年的意义。花纹图案只有地区的差别,不是氏族和部落的标志,因此,一看花纹即知文者是何地人,但不知其是何氏族。独龙族妇女文面都自称是为了美,尤其认为妇女晚年,由于文面而不见皱纹,显得年轻不老。
独龙族人文面的方法各地基本一致,代别人文面的人都是有些经验的妇女,文面的时候代文的人用竹签蘸着锅灰;先在文者面部画出纹路,然后代文的人手持一根带针的树枝,一手持小棍,轻敲树枝刺破肉皮,每刺一行即拭去血水敷以拌好的锅灰水浆,过后面部略有肿胀,几天之后创口脱去干痂,留下一行行青色的斑点,便成为永远洗不掉的花纹。
《格萨尔王传》
传唱千年的史诗《格萨尔王传》,主要流传于中国青藏高原的藏、蒙、土、裕固、纳西、普米等民族中,以口耳相传的方式讲述了格萨尔王降临下界后降妖除魔、抑强扶弱、统一各部,最后回归天国的英雄业绩。
《格萨尔王传》是世界上迄今发现的史诗中演唱篇幅最长的,它既是族群文化多样性的熔炉,又是多民族民间文化可持续发展的见证。这一为多民族共享的口头史诗是草原游牧文化的结晶,代表着古代藏族、蒙古族民间文化与口头叙事艺术的最高成就。
《格萨尔王传》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灾人祸遍及藏区,妖魔鬼怪横行,黎民百姓遭受荼毒。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为了普度众生出苦海,向阿弥陀佛请求派天神之子下凡降魔。神子推巴噶瓦发愿到藏区,做黑头发藏人的君王——即格萨尔王。为了让格萨尔能够完成降妖伏魔、抑强扶弱、造福百姓的神圣使命,史诗的作者们赋予他特殊的品格和非凡的才能,把他塑造成神、龙、念(藏族原始宗教里的一种厉神)三者合一的半人半神的英雄。格萨尔降临人间后,多次遭到陷害,但由于他本身的力量和诸天神的保护,不仅未遭毒手,反而将害人的妖魔和鬼怪杀死。
格萨尔从诞生之日起,就开始为民除害,造福百姓。5岁时,格萨尔与母亲移居黄河之畔,8岁时,岭部落也迁移至此。12岁上,格萨尔在部落的赛马大会上取得胜利,并获得王位,同时娶森姜珠牡为妃。从此,格萨尔开始施展天威,东讨西伐,征战四方,降伏了入侵岭国的北方妖魔,战胜了霍尔国的白帐王、姜国的萨丹王、门域的辛赤王、大食的诺尔王、卡切松耳石的赤丹王、祝古的托桂王等,先后降伏了几十个“宗”(藏族古代的部落和邦国)在降伏了人间妖魔之后,格萨尔功德圆满,与母亲郭姆、王妃森姜珠牡等一同返回天界,规模宏伟的史诗《格萨尔王传》到此结束。
《格萨尔王传》塑造了数以百计的人物形象,是世界上最长的一部史诗,也是一部活形态的史诗。从《格萨尔王传》的故事结构看,纵向概括了藏族社会发展史的两个重大的历史时期,横向包容了大大小小近百个部落、邦国和地区,纵横数千里,内涵广阔,结构宏伟。
史诗从生成、基本定型到不断演进,包含了藏民族文化的全部原始内核,在不断地演进中又融会了不同时代藏民族关于历史、社会、自然、科学、宗教、道德、风俗、文化、艺术的全部知识,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美学价值和欣赏价值,是研究古代藏族的社会历史、阶级关系、民族交往、道德观念、民风民俗、民间文化等问题的一部百科全书,被誉为“东方的荷马史诗”。
永恒的祭祀: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