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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流传的木马——特洛伊的故事(2)

在《荷马史诗》的滋养下,当代艺术家通过电影再现了火暴的“特洛伊战争”,令考古学家倍感压力,因为那次木马屠城的惨烈尚未在考古发掘中得到证实。特洛伊战争到底有无其事?多少年来人们争论不休。在过去的16年中,来自近20个国家的350多位科学家和技术专家参与了一项对特洛伊遗址的考古发掘工作。这一遗址位于今天土耳其的西北部,其文明活动从公元前3000年早期青铜时代开始,直到拜占庭定居者于公元1350年放弃了它。今天的史学研究者普遍认为,特洛伊战争发生在公元前12世纪,那时是青铜时代的末期,特洛伊并没出现文字,没有为后世留下战争的记录。至今,历史学家在研究特洛伊战争的时候,依然不得不追随考古学家的脚步。“创作于公元前9世纪的荷马史诗是希腊人关于那场战争的最早的,也是唯一的史料,迄今为止,尚未从周边地区找到可以印证这场战争的可靠文献资料。这也正是引发特洛伊战争真伪争论的直接缘由。”有人就说特洛伊之战一度被认为是文人绮丽的神话和想象。特洛伊战争留给后世的印象永远和荷马史诗中的“神”分不开。神话给战争笼罩了虚幻的外衣,使它扑朔迷离,俨然是文人的、没有现实原型的艺术想象画卷。按照这一项目的现任负责人曼弗雷德·科夫曼的说法,确定荷马所描述的特洛伊战争的真实性,成了这一考察活动的主要任务。

一座失守的古城——科夫曼说,根据考古遗迹推论,大致可断定特洛伊城大约是在公元前1180年被摧毁的,可能是因为这座城市输掉了一场战争。考古人员在遗址处发现了大量相关证据,如火灾残迹、骨骼以及大量散置的投石器弹丸。

按照常理,在战争结束后,保卫战的胜利者会把那些用于投掷的石块等武器重新收集起来以便应付敌人再次入侵;而若是征服者取胜,他们是不会做这种善后工作的。当然,这些遗迹所反映的那次冲突并不意味着就是《荷马史诗》中所讲的那场特洛伊战争。考古证据还表明,在该城此次被打败的几十年后,一批来自巴尔干半岛或黑海西北地区的新移民定居到了那个很可能已相当凋敝的城市。

在考古学界,传统的主流看法认为,这些遗迹与《荷马史诗》中提到的那个伟大城市毫无关系。作为今天考古对象的那座古城,在青铜时代晚期已没有任何战略意义,因而不可能是一场伟大战争的“主角”。而科夫曼就此反驳说,对欧洲东南部地区新的考古研究将纠正这些看法。

“人神大战”原本世俗——科夫曼指出,特洛伊城以当时那一地区的标准来看,称得上是一个非常大的城市,甚至具有超地域的战略重要性。它是连接地中海地区和黑海地区以及连接小亚细亚和东南欧的战略中枢。在当时的东南欧地区,特洛伊城的这一战略中枢位置是无与伦比的。特洛伊城显然因此遭受了反复的攻击,它不得不一再进行防卫,以及一再修复、扩大和加强其工事。这在留存到今天的遗址上,还有明显的表现。最近的挖掘还表明,特洛伊城比先前一般认为的规模要大15倍,今天遗址覆盖面积就有75英亩。

科夫曼推断,当年荷马必是想当然地认为他的听众们知道特洛伊战争,所以这位行吟诗人才会浓墨重彩地刻画阿喀琉斯的愤怒及其后果。荷马把这座城市和这场战争搭建成一个诗意的舞台,上演了一场伟大的人神冲突。然而,在考古学家看来,《荷马史诗》还可以在一种完全不同的、世俗的意义上得到证实:荷马和那些向荷马提供“诗料”的人,应该在公元前8世纪末“见证”过特洛伊城及那片区域,这个时期正是大多数学者所认可的《荷马史诗》的形成年代。

科夫曼认为,尽管在荷马生活的那个时期,特洛伊城可能已成为废墟,但是留存到今天的这一伟大之城的废墟也足以给人深刻印象。生活在当时或稍后时期的《荷马史诗》的听众,如站在彼地某一高处俯瞰,应当能一一辨认出在史诗中描写的建筑物或战场的遗迹。

东线发掘的新证据——尽管特洛伊位于安纳托利亚(小亚细亚的旧称),但两位特洛伊考古活动的先驱(德国考古学家谢里曼,1871年发现了古代特洛伊城遗址;卡尔·布利根,主持了上世纪30年代对特洛伊的考察)却带给人们这样一种观点:特洛伊是希腊人的特洛伊。这个观点是一种成见。而科夫曼指出,这一观点并不正确,两位先驱的考古研究仅涉及在“西线”从希腊到特洛伊的考察,却忽视了在“东线”对安纳托利亚地区的整体考察。

科夫曼说,随着考古研究的不断深入,学者们已大致确定,青铜时代的特洛伊与安纳托利亚的联系是相当密切的,这种密切程度要超过它与爱琴海地区的联系。在特洛伊出土的、数以吨计的当地陶器以及其他一些发现(如刻有象形文字的印章、泥砖建筑、火葬现象)都验证了这点。

对安纳托利亚的研究告诉人们,这座今天被称为特洛伊的城市在青铜时代后期曾兴起过一个有相当实力的王国——威路撒。赫悌帝国和埃及人与威路撒都曾保持着密切联系。据赫睇帝国的历史记载,在公元前13世纪至公元前12世纪早期,他们和特洛伊城之间的政治和军事关系甚是紧张。这个时期正是《荷马史诗》所描述的发生特洛伊战争的时期。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这一点值得继续研究。

结论仍未确定——几十年前,那些坚持特洛伊战争真实性的学者们曾是少数派,他们的学说曾被主流学术界嗤之以鼻。然而,随着近十几年来相关考古活动的突飞猛进,当年的少数派如今成了多数派。而今天的少数派,那些坚决否认特洛伊战争真实性的学者只能用一句“特洛伊没有任何战略意义”的说法支撑他们的观点,正如科夫曼等人指出的,这种说法过于勉强。

科夫曼说,现在大多数学者已达成共识,在青铜时代后期的特洛伊曾发生过几次冲突。然而,我们还不能确定荷马颂吟的“特洛伊战争”是不是对这几次冲突的“记忆蒸馏”,是不是的确发生了一场值得后人永远追忆的大战争。经过多年的考察和研究,德国考古学家曼弗雷德·科夫曼宣称,他找到了特洛伊城的城墙遗址,《荷马史诗》的记述是属实的。一个关于爱情与战争的凄美故事的面纱渐渐被揭开。

其实,早在19世纪,德国考古学家及商人亨利·谢里曼就开始了对特洛伊城及《荷马史诗》所描述的特洛伊战争的真实性进行了卓有成效的考察和研究。他最先发现毁灭后的特洛伊城的遗址,他认为特洛伊城位于现在的土耳其海岸,靠近达达尼尔海峡,是连接欧洲和亚洲的重要交通枢纽。此外他还发现了许多金制的装饰品,还发现了他认为的特洛伊城的城砖。因此他第一次使人们相信特洛伊的故事是真实的。

但是,亨利·谢里曼毕竟是有局限的,他所采集和得到的数据没有切实的根据和证据,并且他大多数的结论都是臆想和猜测,因此,他的结论受到了挑战。首先是他先前的助手威廉姆·德非尔德,德非尔德发掘出更大量的城砖,并且发现了观测塔和城门,这些城砖是青铜器时代晚期的,在时间上很符合史诗和历史的记载。而且城墙的构造和外形也与《荷马史诗》的描述很相似,例如,据《荷马史诗》记载特洛伊城建立在一个三面环水的半岛上,威廉姆·德非尔德的发现似乎能印证这一点。

可是,考古学家还是对此提出异议,因为德非尔德发现的特洛伊城太小了,就像一个小城堡,这样的城墙如何能禁得起10年的战火摧残。科林博士就认为,德非尔德他们发现的“特洛伊”不该是实际上的特洛伊,如果荷马是正确的话,特洛伊城应该更大,而且是一个能够进行长期防御和作战的大型城堡。

1938年,美国人卡尔·布利根也进行了关于特洛伊的考察和发掘,也提出了他的意见和看法,从此关于特洛伊的说法众说纷纭,原本神秘的神话传说变得更加神秘起来。此后50年,人们似乎对特洛伊的关注和热情降低了,特洛伊城的真实性问题始终没有一个定论。

1988年,曼弗雷德·科夫曼教授组织了一个更大的科考队,他虽然对神话传说不感兴趣,可是他对关于特洛伊三千多年的历史价值以及它位于亚洲和欧洲的重要的战略地位还是兴趣颇浓。首先令科夫曼不解的是,特洛伊的大门是开放型的,似乎不可能被封堵起来,因此,他认为,特洛伊城可能在外线还有防御系统,要么,特洛伊的城墙还要在外面,这就意味着特洛伊城比原先预想的还要大。

因此,科夫曼的科考队继续向外发掘,首先他们找到了威廉姆·德非尔德发现的青铜器晚期的城墙遗址。至于“特洛伊木马”,科夫曼认为可能只是荷马超长想像力的发挥,因为130多年来,没有证据能证明它的存在。当然,特洛伊考古不仅仅是一个永恒的传奇,它也开启了一个新的考古时代,用史实证明了《荷马史诗》的真实性。但是也并没有真实地让世人彻底清楚。其中尚有许多“梦里看花”似的谜案在吸引无数有志考古者去探索,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