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新春喜庆而喧嚣。
窗外是此起彼伏轰然炸响的鞭炮声,荧屏上是异彩纷呈高潮迭起的文艺节目,手机里是亲朋好友一条接一条,热烈滚烫的祝福短信。
但这一切似乎与我没有丁点关系。如同一个冲锋陷阵,抛弃归路的战士,那些天,我所面对最顽固的对手是一堆陈刊旧报。
——把结结实实塞进牛皮纸袋,纸质发黄变脆的东西清理出来,把不同报刊林林总总的铅印文字变为规范统一的Word文档,把漂浮游离的情绪努力变幻为鲜活有趣的故事。深陷其中,我真可谓渺渺然不知风俗之演变,季节之更替。
正月初八上午,当我为最后一篇叫《麦嘎》的东西敲上最后一个句号,伫立窗前,回望来路,我不禁思绪难抑,感慨万千!
20多年来,曾经给我以慰藉温暖、精神寄托和无限愉悦的文学之路(确切地说应为宁夏或西海固的文学之路),里程何其悠长绵延,风光何其瑰丽壮观。而自己镌留在这条路上的脚印却是那样苍白无力,那样幼稚薄浅,那样难以让人正眼相看。
但这一回,我异常冷静清醒,我没有再拿锋利的尖刀解剖拷问自己——脚下所走过的这段特殊路程作证,我已洞悉彻悟了个中道理:文学创作毕竟不同于逛百货商场、玩电子游戏、喝凉白开水。除了丰厚的生活底蕴,勤奋的肢体,扎实的文字功底,它还需要一般人难以企及的悟性和心境。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就严格意义散文创作而言,我虽不敢妄把自己挑选整理出来的,灰头土脸的40余篇东西,与“千古事”这样的大命题相缀连,但回过头静心逐一阅览审视,应当说每一篇的背后都或多或少潜藏着季节深处自己真诚的付出和辛劳的汗水。而今天之所以熬灯费油,惴惴然将其结集出版,内中没有别的更大的企图,说白了,只是想给伴随了自己近20年的文学之梦一把椅子,给自己曾经的爱好一个托付,给自己的心一个安慰,给无私关心厚爱过自己的老师、领导和朋友一个交代。
收入《路上的记忆》中的40余篇东西,除了近期完成的《麦嘎》等三篇,其余均在《民族文学》、《朔方》、《黄河文学》、《六盘山》、《宁夏日报》、《固原日报》、《固原师专学报》等报刊与读者见过面。为忠实表达自己特定时期,特定环境的思想与情感,此次辑录过程中,我最大限度保持了其原始容貌。
为着一种全美的理想追求,成书阶段,许多朋友为我付出了无私劳动——刘海英、孙海宁、杨友桐、张尽辉帮助打印完善了部分文稿图片;高宁、潘荣贵、汪继圣、王树理、马平、许志敏、曲光瑞等不辞辛劳,分别从广州、扬州、天津、济南、泾源等地以不同方式为我提供了所需照片。这一环节的基础性工作虽然圆满画上了句号,但只要一想起来,我心里依然觉得热乎乎的。
《路上的记忆》付梓面世之际,我特别要感谢我尊敬的两位老领导,是他们怀揣善举,帮我筹措解决了部分出版资金;感谢石舒清先生百忙之中,欣然以生花妙笔为之作序;感谢我的搭档杨瑞军,慷慨大度,默默挑起了本属于我的那份工作。
同时,我还要感谢宁夏人民出版社的董宝君同志和其他为此书的出版而付出真情的所有同志。正是因为有了他们共同的鼎力相助,才使得我和我的情感距离读者是如此的相亲相近。
作为一份朴素真诚的情谊,对此,眼下的我无以回报,只能心系感念,足踩善域,厚德行世,并下决心努力从最基本的地方,最基本的事情做起。
既然是文字和语言的有机组合体,既然洋洋洒洒代表一家之言,既然是公开出版发行,不用多说,肯定要接受广大读者的批评与教诲。对此,我在用特定民族方法净洁精神的过程中,已濯洗了双耳,虚心静听着!
王治平
2006年4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