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提出要做个交易开始,扛着她的那个女人就又不搭理她了,只是沉默地在黑夜中急速前行着,叶萍萱不知道她的速度究竟有多快,但是看到周围急速倒退的风景,心中暗暗笃定,起码可以赶上一辆加速行驶的小轿车了。
也正是如此,她的脚步看起来不像在地上行走,倒像悬浮出地表在飞一样,有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脚下生风!叶萍萱感觉这女人就跟踩着风在走路似的。
惊讶归惊讶,叶萍萱已经渐渐练就出一颗强大的心脏了,对眼前的这一幕倒没什么感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之前见识过木云曦的奇特之处,又或者是她刚才与那个女人交手的时候见识过她更厉害的一面,相比现在,已经算是小儿科了。
想到这里,叶萍萱又回忆起之前她与那个女人对峙的时候了,当时她问了一句:“宋华南叫你来的?”
那女人没理她,只是幽幽地冲她一笑,笑容诡异。
叶萍萱心中暗道不好,转身要跑,刚跑出两三步,突然就察觉到身后那女人追上来了。
叶萍萱索性狠下心来,一个回身,自己先动起了手。
可那女人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意图,轻轻一个侧身,避开了她的攻击,还一把拉住她踢出的右脚,将她一下子甩出去,摔倒在地上,力气大极了。
叶萍萱被狼狈地甩在草丛里面,整个脸都朝着地上,脑袋都发懵了,耳朵里面也嗡嗡作响,好长时间,她都没有爬起来。
听到耳旁除了“嗡嗡”的声音之外,还有一道轻轻地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她了。
很快,叶萍萱被一道大力给强行揪了起来,她一抬头,对上一双深蓝的瞳孔,蓝得诡异,整个眼眶中似乎都有蓝色的烟雾在弥漫着,像浩瀚的大海,一望无际的深蓝。
这一幕是如此地令人恐惧,又令人熟悉,叶萍萱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但她想破脑袋却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了。
那女人见叶萍萱怔怔地望着她,脸色呆滞,跟吓傻了一样,净白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地嘲讽的笑容。
只可惜这个嘲讽的笑容刚刚绽放出来,下一秒她立马就变了脸色,因为叶萍萱趁她不注意时,飞快拿起藏在身下的手枪,对着她的胸膛毫不客气地抬手就是一枪。
“砰!”一声,声音震耳欲聋,在寂静地夜空中十分明显。那女人似乎没有料到叶萍萱会给她这样一击,脸色变得铁青,一把推开了叶萍萱,力气极大,叶萍萱又被狠狠推倒在地上,脑袋撞得生疼。
叶萍萱心中暗暗念叨:倒霉,脑袋估计要肿个大包了。
她费劲爬起来,还没站好,就看到呢个被她打了一枪的女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胸口中弹的地方正敞着一个大窟窿,鲜血根本来不及蔓延,只见那个窟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在愈合……
而那个女人,正冰冷地对着她笑。
叶萍萱头皮一阵发麻,抬脚就准备跑,诡异的事情在这时发生了,她刚迈出第一步,接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不仅走不动,全身上下全都动不了了,连眼皮都没办法再眨一下,除了还有意识之外,叶萍萱全身就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定格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这是什么能力,这种力量太恐怖了!
听到身后有脚步渐渐走进,叶萍萱感觉到身上有冷汗在蔓延,心脏跟鼓点似的,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很快,那个女人一把抓住了她,将她扛在肩上,一个转身,飞快离开了。
叶萍萱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任由着自己被慢慢带远,唯一能做的就是落下手中的枪,还有刚才不经意间从那个女人脖子上扯下来的项链,希望余瀚能够发现。
……
那对中年夫妇赶到旧别墅的时候,余瀚正抱着孩子慢慢从别墅里面走出来。
远远看到余瀚手中抱着个孩子,两夫妻一下子愣住了,谁都没敢再往前多走一步,似乎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实的。
余瀚不说话,沉默地走近他们身边。
看清楚是自己的孩子以后,一瞬间,两夫妻失声痛哭,妻子发疯似地从余瀚手里抢过孩子抱在怀里嚎啕大哭。丈夫在一边也忍不住通红了眼睛,头上青筋冒起,目呲欲裂,抡起拳头准备要打余瀚。
余瀚丝毫没有反抗,只是尽量平静着一张脸,眼角隐隐也有泪花:“对不起!”
丈夫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官,他的身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巴,头发也乱糟糟地,上面还掉了一两根干枯的树枝,眼睛通红,脸上满是深深地悔意,他说:“对不起!”
半晌,丈夫慢慢放下了拳头,改为双手紧紧用力揪起余瀚胸前的衣领,沉声痛苦地说:“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给我个交代!”
虽然是警告的语气,然而却透着一股子深深地无奈和心酸。
余瀚用力点点头,沉声保证道:“我会的!一定会!”
然而妻子却没有丈夫那么理智,她像是发疯了一样,猛地扑过来,拉着余瀚问:“凶手是谁?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啊!”
余瀚任由她不断拉扯,长长地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很快渗透出来,他也丝毫不在乎。
丈夫一把拦住了妻子,紧紧抱在怀中不停劝慰,妻子撕心裂肺地哭着。
余瀚深深朝着那一对夫妻俩弯下了腰,再一次说声:“对不起!我会抓到凶手的,一定会!”
就在这时,老刘也开车赶了过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走到余瀚的身边,轻声说:“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武装分子。”
余瀚静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他继续。
老刘继续说:“那些人手上都拿着枪,并且故意堵在了路上,也不跟我们正面对干,好像就只是阻止我们赶过来一样。”
余瀚问:“什么时候?”
老刘说:“就在我给这孩子的父亲打完电话不久,我们的车子在路上开着开着,他们突然堵了上来。还劫持了两个我们的兄弟。
拖延了一段时间以后,又迅速放了他们,然后通通逃走了。”
说到这里,老刘非常自责:“对不起,余队!”
余瀚说:“你也不用自责,就算你赶过来也没有用。”
老刘问:“为什么?”
余瀚说:“因为凶手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打算撕票,她根本就没有谈判的想法,她的目的是我!”
这话一落,不仅是老刘,连一旁失声痛哭的夫妇俩也立马愣住了。
尤其那那位丈夫,他飞快地跑到余瀚的面前,一把拽住余瀚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余瀚任由他拽着,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项链,说:“她的目的其实是我,很抱歉,让你的孩子也卷入了其中,等我将她缉捕归案以后,我甘愿来你面前领罪!”
玉兰花造型的项链在苍茫地夜空下居然闪闪发光,那位丈夫见到这一幕,不禁渐渐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你……你怎么会有这条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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