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餐过后,叶萍萱正站在厨房洗碗,洁白的泡沫沾满了双手,微微低着头,露出优雅修长的脖颈,她的神色十分专注,不一会儿,所有的碗筷都清洗完毕了。
将碗筷放进消毒柜中,叶萍萱又重新洗了一遍手,洗手液挤在她光洁纤细的十指上,泛着晶莹地光芒。
下意识地,余瀚从背后慢慢靠近了她两步。
温润地水流无声地浸过她的双手,因为撸着袖子,导致她手腕上也满是泡沫。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浅蓝色的针织毛衣,领口是圆形的,宽大的款式彻底掩盖了她原本纤悉妖娆的身姿,但余瀚知道那里面是怎样诱人的风光。
因为要冲干净手腕上的泡沫,叶萍萱不得已微微弯下腰,也正是如此,得以让站在她身后一点,靠右边位置的余瀚能够一眼望到叶萍萱锁骨下的景色。
浑然天成的半圆呼之欲出,细腻无暇的肌肤嫩得如同褪去外壳的鸡蛋,光滑无比。想起当时触摸过的手感,余瀚狭长的眸子又微微暗沉了几分。
上方有一对精致的锁骨,锁骨并不深,上面似乎还有一颗红痣,颜色鲜红诱人,小巧可爱的姿态与她那张妖娆绝伦的脸蛋形成极强的反差,这样一副集妖艳与清纯为一体的存在,恰恰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等等……
余瀚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重新再定睛一看,确认叶萍萱锁骨上的确有一颗红痣,并不是他眼花了,那颗红痣就那么明目张胆地落在她左边锁骨的位置上,清晰而又显眼。
余瀚一把拉住叶萍萱,后者刚洗完手,双手都还是湿的,此时正转过身来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没有注意她的表情,余瀚抬手便将叶萍萱胸前的衣领往下拉,一瞬间,整个胸脯差不多都暴露在他的眼前,嫩生生地,白的晃眼。
对于余瀚这突然之间的举动,叶萍萱显然没有预料到,她有些错愕地望着他,一张俏脸渐渐变阴了,似乎在生气,却又不争气地隐隐泛出几分红晕出来。
“我记得你这里之前并没有这颗红痣。”
说着,余瀚伸出右手,轻轻抚上了叶萍萱锁骨的位置,那颗红痣如同融进了她的肌肤里面,摸起来光滑无比,并没有任何的凸起。
叶萍萱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室内并不冷,余瀚的指尖却带着几分凉薄,微凉地触感令她下意识抖了一抖,动静不大,却不小心泛出了一层细细的疙瘩,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
静静地不说话。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余瀚抬眼便对上了叶萍萱的目光。
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
几分怒意,几分羞怯,还带着几分欲说还休的复杂感情,似乎在此时此刻,她的眼里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诉说一般,然而她粉红色的嫩唇却紧紧抿着,不露一丝声色。
余瀚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之前有一次亲手拉下过她的衣服,那天也是在这栋房子里面,他被她惹怒了,怒到烧红了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那时候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左边锁骨上并没有这么一颗红痣。
那么这颗红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锁骨上了呢?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余瀚根本想不起来,他仔细回忆着,突然发现自己昨天与她缠绵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锁骨上究竟有没有痣。
这一颗红痣,与记忆中的那个人身上的何其相似,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颜色,甚至是同样的姿态,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长在了不同的人的身上。
有这么巧的事吗?
余瀚不知道。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情,尤其是面前这个女人,根本不能以常理来推断她。
也许是对视的时间太过于久了,久到叶萍萱的脸色由羞怯渐渐变成了平静。
她清楚地感觉到余瀚望着她的眼神渐渐变了,由起初地一脸炽热震惊慢慢变得复杂起来,最后越来越深沉,越来越若有所思。叶萍萱不想承认,她甚至在余瀚的幽暗的眼底,窥见了一抹探究怀疑的意味。
这对于叶萍萱来说,无形中受到了几分伤害。
她一把挣脱了余瀚的控制,无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厨房。
剩下余瀚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厨房中,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时他还未曾想到的,可费尽了脑子,他仍然未得半点头绪。
也跟着回到客厅时,发现叶萍萱歪在沙发上看电视。
胸前抱着一个枕头,米白色的,上面还有俩小耳朵,她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拉着那只耳朵,没什么表情,只是一脸专注的看着电视。
余瀚也下意识地扫向电视,只见上面正报道着最新新闻,画面中是一栋漂亮的三层复式楼房,此时却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了,现场一片浓烟滚滚,不断有火舌从窗口探出来,像席卷的恶魔。
消防车正不断地洒水救火,奈何火势太大,一时间根本无法控制住。
余瀚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感觉,眼前这栋楼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似的。
就在这时,一个女记者从画面中站了出来,只见她一边指着身后这栋楼,一边说:“我们现在可以看到,现场的火势依然十分之大,很显然,要是火势再没办法控制的话,那么里面的人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据我们了解到,这栋房子是我们本市著名的法医——方立白先生名下的房产。他本人也是继叶群生教授以来,又一名在法医界有着出色名号的年轻教授……”
后面还说了一些什么,余瀚已经无法听清了。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瞪大着眼睛望着电视屏幕,难怪会觉得眼熟,那的确是方立白的房子没错。
他还记得方立白的家门前栽着一颗半死不活的苹果树,经常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稀稀拉拉地只长着几片叶子,和方立白认识这么多年,余瀚从来没见过那苹果树开一次花。
有一次他喝多了,站在方家的大门口,指着那颗树说:“方立白,你说这树万年不开花,你一直守着它有什么意思呢?”
犹记得方立白当时似乎是微微一笑,嘴角的笑容很淡很淡,声音也很淡很淡:“那你呢?余瀚,你一直固执地坚持这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
余瀚不再说话了,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瓶,谁知,被方立白一把拿了过去,仰头咕咚咕咚全喝了。
那些画面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
就在这时,只见有几个消防员顶着烈火从大门穿了进去,不一会,从里面抬出来一个人。
那人已经被严重烧伤了,甚至面目全非,唯独可以判断身份地,便是他的体型,与方立白非常相似,一样的清秀俊逸。
此外,那个人的身上似乎还穿着一套浅灰色的居家服,但是已经被烧得破陋不堪了,有些地方已经与皮肉粘连在一起了,那套衣服余瀚曾经见方立白穿过。
余瀚心里猛地响起一道声音:方立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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