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基本可以判定,这些零件是用来计算火炮弹道的。大家看,这是我和小马一同设计的完整的测距仪,这里,这里,这两根支柱,是按那天冷天同志带回来的三面图做的,而余下的部分,是我们参考民用设备,按相关比例改进设计的,做出来的成品,就是这个样子。”
方出守正在给捕鹅小组的全体成员讲述着他和马前卒的研究结果。
“那个望远镜我们还没有找到,但大致的内圈直径我们已经知道了,85毫米左右,大家看,这是市面上出售的同类型号的望远镜。”
这时,锦衣指挥使天邪虎发话了:“方研究员,我认为这个望远镜的管壁太薄,承受不了火炮的膛压,如果用作炮管,一定会炸膛。同时,身管也太短,炮弹出了管口,就会迅速丧失动能,打不远的。”
“是的,方老师也这么认为,而且,我们做出来的仪器,如果用来计算弹道的话,这个炮的弹道会非常高。”马前卒插嘴说。
“那你们凭什么断定,这是用来测算火炮弹道的呢?”
“我们不能肯定,但还没有发现别的用途。”马前卒实话实说。
“听我说完。”方出守说,“我们先来说火炮的身管。没错,如果是望远镜的话,身管是太薄了,但如果是我们要把火炮带进俄国境内,会怎么处理呢?”
“望远镜是假的,直接用的火炮身管,外面再包个铁皮子,看起来像打磨过一样,然后在两端套上镜片接口,安上镜片,粗粗一看,还真以为是望远镜。”东厂负责人武星辰说。“如果是我们厂,肯定这么干。”
“还是不能解释身管太短的疑问。”
“没什么疑问,俄国人发明了一种新的火炮,可以用短身管,高弹道发射。”司岩下结论了。
“司岩同志,我对此还不大肯定,我们一直想设计一种轻便的榴弹炮,给共和军山地部队使用,但进展不大,而且,我们设计的榴弹炮身管还是比这个长多了。”
“军工人员就是太拘泥于实验了,也许黄鹅带了两根身管,也许,俄国人新发明的不是火炮,是一种全新的武器。”
“那这种武器一定很特别。”方出守说,“司岩同志,我请求你,立即逮捕黄谦,让我们弄清楚她到底在捣鼓什么东西。这太有价值了。”
“现在还不能抓人,谁也不知道那根身管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黄谦到底有多少同谋。我们已经把她监视起来了,必要的时候,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好了,方出守同志,谢谢您的讲解,请您退出吧。”
看到方出守带门出去,司岩继续说,“现在我来谈谈内厂的进展。在东厂同事的帮助下,我们已经查到秘密往返于中俄边境的一支走私队伍,即所谓的‘驼队’,专门承揽在中俄边境非法运送货物的生意。边防金吾卫已经拘捕他们,同时,中亚参加康西草原牧业交流会的各部落,我们也想办法进行了调查。对有些货物的去向,也有了底,至于这些部落中不是那么忠于他们酋长的那些人,我们会让酋长们自己处理。总之,我们现在正在找一批炮弹,所以我支持方研究员的结论。”
“因此,可以断定是炮击了,现在我们需要找出炮击的目标。”
“太容易了。”天邪虎说,“他们这样跑到共和来,不会轻易的找一个民用目标下手的。这样消费比太低了。所以,他们多半会选择极具政治意义的场所。”
“近期之内,公开的,我们都引以为惯例的政治性集会只有一个……五月二十一日,开普会师七十周年。”
1834年五月二十一日,达功鸿李颖修在开普港会师,整编军队,统一指挥,这一天,被确定为共和军的建军日,也被视为共和第二国庆。
每隔十年的这一天,都会在天安门广场举行阅兵式和童子军游行,以振奋共和的尚武精神。如果在共和军踏入广场时被炮击的话,那么……所谓天下无敌,从未一败的共和军,可就丢尽了脸。
“我们不清楚黄鹅的火炮到底能够打多远,所以我们以天安门圆心,以威字1893式山炮射程为半径,设定了一个圆形的危险区域。在这个区域内,所有可能发射火炮的地点都已经被监控起来。”
“有问题,”武星辰说,“我们知道,黄鹅可能使用了一种新式武器,那么,它可能可以在常规火炮不便发射的地方发射。”
“是的,所以现在对黄谦的监视不能放松。”
“还有一种可能,黄谦就是用来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你看,她公然从海关入境,火炮身管又不在她那里,最近的监视也没有发现她和谁接触。”
“没关系,所有的火炮都需要炮弹,我们恰好就知道这批炮弹在哪里。”
“我看过文件了,这批炮弹是中亚的部落运进来的吧。现在不是还没有找到吗?”
“武星辰同志,帮他们运炮弹的部落,他们的酋长对共和是友好的,而私下运炮弹的人,在内厂人员的耐心劝说下,已经同意合作,可以说,我们已经盯上这批炮弹了,只是还没有动手抓人而已。我们要等,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司岩说
“通过对南池子的调查,我们发现,有一群种族很杂的人,有西方人,高加索人,中亚人和东方人,他们多次出现在南池子,如果是一般的游客,不会这么神经质的。”
“这么杂,也太容易惹人生疑了,他们为什么这么明目张胆?”
“没办法,在共和找帮手更困难。也许,他们只能动用真么多人力。这批人有问题是肯定的,他们中,肯定有通过那支驼队进入共和的人。”
司岩定调:“不要说‘也许’,其他可能我们也要注意,但这伙人嫌疑大,所以对他们要加紧追踪。而目前,我们根据他们的行踪猜测,火炮会设立在景山之上。”
“下面,听我布置各组任务。”
……
多年以后,世界军迷们总在争论一个问题:俄国人说,1904年,俄国炮兵专家海军准尉C.H.弗拉西耶夫,上尉工程师Л.H.戈比亚托以及数学家普鲁尼日科夫设计出世界上第一种一种迫击炮。而共和说,迫击炮是共和工程师方出守发明的,并在1904年北亚战场上由共和军第一次投入实战。到底谁是正确的?只见口水纷纷,真相无人知晓,历史的迷雾,还有待真相党来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