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加湖分舰队,装备有巡逻艇(携带37毫米炮)三艘,巡逻舰一艘,装备有76毫米舰炮一门,是一支蚊子般的舰队。但是,现在它4门火炮的火力,使得本来就在火力上和人数上占优势的俄军如虎添翼。
三十七毫米炮的射速很快,在各个制高点上打出一串串的烟柱。压制共和军反斜面部队的任务被舰炮接过去之后,俄军的57毫米炮开始超越射击。
第三营完全被压制,不能动弹。
“炮兵,炮兵在哪里?”第三营管带恨恨的下命令,“给师部发报,催促炮兵。请求增援。”
然后,他自言自语:“师部绝对判断错了,这就是俄军的主攻方向。”
但师部的回电非常简单:“守住阵地,驱逐俄军。”
第三营管带没有办法,只好叫过帮办管带,说:“老艾,你亲自到师部去一趟,把我们这里的情况讲清楚。一定要让师部意识到,他们,或者军部犯错误了。”
“你认为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炮兵尽快赶来,我们顶住俄军一个团还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俄军还有援军的话,我们撑不过天黑。老艾,兄弟们的性命,就靠你了。”
艾帮办没说话,没有像往常那样敬礼,而是用力的和管带握了握手,跳上马,飞奔而去。看着自己的同僚离去管带不由得长叹了一声,都有些失神了。
一个都的炮兵还是赶到了,六门炮在4公里以外展开,第三营在接到炮兵的通知之后,命令所有步兵后撤,五分钟后,炮兵对一至六号主要的制高点进行了无差别强射,给予刚刚占领制高点的俄军重大杀伤。
………………
洪代珍还是老样子,跟在队伍后面,他们伍从都尔吉克达尔葛克台哈之东面之达巴汉出发,沿着基托伊河向东北,到达西伯利亚大铁路,然后在周边搜寻一番,在伊尔库茨克西北方的基托伊河口转向,顺着基托伊河回来,路线并不复杂,但中途多有山地。
洪代珍他们走得并不快,因为找人这种事,并不是你的速度快了,成功率就高。夏天,北亚的针叶林和草本植物非常的繁盛,顺着河走,好像是一场郊游一样。让人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洪代珍有些无聊的摆弄着手上的铳字1895式步枪。在兵部装备监某人的一再要求下,骑兵除了原有装备,每人还配属了一支步枪和75发子弹。除此以外,为了对可能出现的伤员进行救助,每人的马上还带了一大包炒面和一个医疗袋。
当天下午,他们找到了第一个目标,四名工兵的遗体。其中两人是在背部中枪,一个人的左半身被马刀完全劈开,还有一个人,腿部中枪,身上布满了马蹄印,是被马踩死的。
在给四名战友整理遗体的时候,洪代珍一直不说话。把四名战友安葬之后,将他们每人的军衔标志和军人证收拾好。这支小队伍又踏上了行程。
洪代珍突然说:“毛子不是人,把他们杀光,杀光。”
马占山慢慢的说:“别着急,有机会,有机会。”
“老马,我现在特别害怕,如果我们战争打输了,毛子会怎么对待我们国家啊,他们一定会进行屠杀的。”
“所以,为了保卫人民,我们对所有毛子,以及所有敌人,都不能心慈手软。”冯玉祥总结道。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这支队伍停了下来,吃炒面,还开了一个肉罐头,马也松开了缰绳,让它们在河边松松蹄。
接下来的路程是顺着河边的开阔地搜寻,为了防止被敌人伏击,整伍变成了三队,张宗昌和马占山在最前面,分得很开,冯玉祥和洪代珍在中间,而阎锡山和阚朝玺殿后。整个队伍的形状像鱼叉一样。
突然,张宗昌打了个手势,所有人在看到这个手势之后,都向着他那个方向集中,冯玉祥拿出望远镜,顺着张宗昌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说:“俄国骠骑兵。”
“他们应该看到我们了。”阎锡山说,“你看,他们也在找隐蔽。”
“好像有一个班啊。”
“打不打?”马占山问。
“打吧,打吧。”洪代珍有些激动。
冯玉祥看了看周围的地势,说:“他们人多,我们也没有占到先手,大家跟我来。”
整个伍离开河岸,隐入河边不远的树林当中。
经过冯玉祥的一番布置后,阎锡山和马占山骑着马离开了,其余的人跟着冯玉祥,继续退往树林深处。
众人把马赶到一边,把步枪握在手里,等待着。张宗昌爬到树上去,把身体隐藏在针叶后面,用望远镜观察。
外面传来枪响,连着噼里啪啦好几枪。
洪代珍不放心的看看冯玉祥,冯玉祥说:“没事的,他们就在射程外晃悠。看来这些俄国人沉不住气啊。”
“他们会不会不跟来?”
“俄国人人多,应该没这么胆小。”
果然,听见头顶上的张宗昌大叫:“来了。”
就见两匹快马,得得得的冲进了树林里,张宗昌在树上大叫一身:“这边。”就溜下树来。
“怎么样?”冯玉祥不等两人下马站稳,就急着问。
“十二个人,还打吗?现在走还来得及。”
冯玉祥沉吟了一会,说:“把马赶开,散开。”
一行人在树林里隐蔽好,静静的等待着。
洪代珍透过树页的间隙,感觉到林子外面好像来人了,可惜,射界不好,没法瞄准。
大家还在静静的等待,时间像拖拉的老人,慢慢的从枪托上磨过,洪代珍的手心慢慢淌汗了。
“俄国人啊,你们在磨蹭什么?你们进来啊,你们这么多人。”洪代珍心里想着。
他松开握着枪支的右手,在军服上擦汗,手无意中碰到了手枪的枪套,心里不由得一动。在这样的树林中,还是手枪更好用。
他把步枪放下,拔出手枪。慢慢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突然,阚朝玺大叫起来,接着就是枪声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