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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丁派”名剧《空城计》

从京剧《群英会》中的《草船借箭》、《借东风》等等,诸葛孔明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以及他一生中所经历的传奇性的故事,一直以来,就在戏曲舞台上被演绎传唱着。

晋剧传统剧目《空城计》,为须生唱工戏。清末民初,“九岁红”曾在唱腔上多有创造。后经丁果仙在唱腔、表演上的诸多创新,发展成为“丁派”的看家戏之一。

丁果仙是晋剧史上第一位女须生演员。而由她创立的唱腔稳健舒展、坚实浑厚,表演朴实大方、传神感人的“丁派”表演艺术,以独有的风格魅力,深受广大老百姓的欢迎。《空城计》中的诸葛亮,《蝴蝶杯》中的田云山,《芦花》中的闵德仁及《卖画劈门》中的白茂林等,都是倾其心血塑造的一个个鲜活而生动的艺术形象,成为晋剧舞台上的典范之作。

民间自古有“听戏”一说。不为故事,不为情节,为的就是去听名角那韵味十足的唱腔。《空城计》即如此。

《空城计》的故事,最早见于罗贯中之《三国演义》第九十五回。以京剧演出影响较大。河北梆子、秦腔、豫剧、汉剧及我省的蒲剧、晋剧等,常有演出。

诸葛亮,字孔明,自幼生长在卧龙岗。因汉室后裔皇叔刘备三顾茅庐而现身江湖,开始了他运筹帷幄的传奇一生。

因其熟读兵书,研习兵法,加之聪慧过人,总是能以神机妙算之策打败对手,赢得胜利。所以,被民间神话了的诸葛亮,在戏曲舞台上的装扮就显得很有意思了。

身着绣有八卦的道袍,羽扇纶巾,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加之一脸的深沉,更增添了几多神秘感。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失街亭,给了诸葛亮致命的一击。

蜀将马谡刚愎自用,导致街亭失守。诸葛亮虽然“挥泪斩马谡”,但也于事无补。司马懿大军还是得以长驱直入,直逼西城。

西城危在旦夕。

一座空城,加上为数不多的老幼残兵,这可将善于用兵的诸葛亮难住了。

城外大军压境,城内无兵可遣。如何寻得一线生机,渡过眼前的一劫。诸葛亮面临着一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验。

“空城计”。

急中生智的诸葛亮,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想到了此计。

水洒街,黄土垫道,城门洞开,稳坐城楼抚琴。

琴声悠扬,悦耳动听;琴音不乱,节奏分明。好一曲曼妙琴声,让人听得入迷入痴,实实把个城下的司马懿听糊涂了。

司马懿领大军来到城下这段戏,演来很有情趣。诸葛亮坐在两张桌子搭起的城楼上怡然自得地抚琴,还时不时地诙谐幽默一下。魏都督司马懿一看这种情况就被蒙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没了主意。又是同手下人分析、商议,又是听诸葛亮的琴声乱与不乱。

其结果是台上听得一头雾水,理不出头绪。台下观众听得有滋有味,发出会心的笑声。

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为保险起见,干脆退兵30里,待打探清楚后再说吧。

诸葛亮以自己的胆识胆略,险中弄险,险中求胜。

司马懿也以自己的谨小慎微,留下千古笑谈。

司马懿熟知诸葛亮一生用兵谨慎、小心,故而才不敢贸然进城,此为原因之一。

司马懿生性多疑,也早为诸葛亮所熟知,这也是“空城计”之所以成功的主要原因。换成另外两个阵营的主帅,恐怕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了吧。

《孙子兵法》中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丁果仙(饰孔明)演唱《空城计》中之唱段——

孔明(平板)我正在堞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边喊杀连声。

手扳住垛口往下看,

(夹板)原来是老司马统来大兵。

在堞楼忙站起躬身相问,

问一声魏都督驾可安宁。

咱二人在渭南会过一阵,

(垛板)杀得你败回营我才收兵。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

得知你司马懿领兵西征。

在宝帐我传下头道令,

差王平和马谡镇守街亭。

一来是王平、马谡腹中无才论,

二来是将帅不和失落了街亭。

清早间探马三次禀,

他言说司马懿来取西城。

在宝帐我传下二道令,

吩咐那留守人大开四门。

又差去老、幼军人两个,

打扫街道我迎你来进城。

你看我清水洒街扫得净,

黄土垫道垫得平。

我将这城里城外打扫净,

又亲自到城楼把你相迎。

你到来我无有别的恭敬,

我有的羊羔美酒,美酒羊羔,一个

一个,一个一个,犒赏三军。

来来来,请司马懿把城进,

咱二人玩棋散散心。

既到此就该把城进,

你为何稳坐马鞍不前行,

(二性)却在城外扎下大营。

你今天不把西城进,

(夹板)你的心意我也心内明。

咱二人从前会过阵,

你怕我城内有伏兵。

尊都督请把心放稳,

听山人与你表实情。

马岱西川去报信,

那魏延、姜维不在城中。

赵老将镇守列柳城,

里无有埋伏外无有救兵。

你看我上有琴童人两个,

下有那打扫街道的老、幼军。

我说此话你不信,

你看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是五个人。

你莫要三心二意心不定,

(流板)来来来,请请请,请上城,

司马懿,听山人我与你抚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