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玉听了说召奶如果走了,剩下两对夫妻非打得头破血流不成。”说着话,王妈巳上了饭。
任文锦让任文玉和青杉吃饭,任文玉说:“事情还多着呢,大哥、大嫂你们吃饭,我回去。”
说完,父子俩就出了门,任文锦起身送出门,还要送,被任文玉挡回来了。任文锦吃过饭,给青江交代了几句话后,又对高英说找赵有财,把修了新渠的账目和交租账对照清楚,是否有差错?”又和王耀忠亲家说了几句话,车上装了几个甜瓜,由金锁赶车,和张玉亮坐车去了城里,车进了南门,铺面上的灯笼已都亮了。
晚上,郭冬梅又将班子恭与汽车修理铺的事说了一遍,任文锦问道:“班子恭本人可提出什么要求,如果让他带两个徒弟,他可乐意?”
郭冬梅说其他的事没提出什么要求,带徒弟的事我没和他直说,我只说有的活你一人干不了,可杏给你个帮手,他睁大了眼睛,望了我几眼。我从班子恭眼神上可以看出,他怕他带出了徒弟,他的饭碗就没了,我看,由爹放到饭桌上去谈,或者有更好的拴他的办法也行。”
任文锦想了想说:“明天时间太紧,后天你小叔的儿子青杉结婚,我们得去,现时还没有想出个好点子来,我看过了这两天再说。”
冬梅说道:“过两天就过两天,总有好法子拴住他的。”
这时,董环、李兰、青松还有花花都进来了,问了好后,闫妈又端来杀好的甜瓜,几个人都吃了起来。任文锦看了一眼李兰的脸色,又望了一眼张明月,本想叫张明月说说李兰的情况。不想,张明月却说:“青川的四个孩子都要来城里,强强和春春要在城里上学,东东和莲莲来城里住。”
任文锦说:“愿意来就好啊,去年让来不来,今年又自愿来了,如果强强去年上学,今年就二年级了,两个都让上山陕小学吧。”
张明月说我看不一定都让去上山陕小学,青松在那里当教育长,李兰又在那里当老师,自己的娃娃又去这么多,有个葱儿、蒜儿的毛病,其他老师也不好管。”
青松听了说:“大妈想得太多了点。”
李兰却说道:“我看大妈的想法对,你现在是教育长,高高在上呢,哪知老师与学生之间的苦呢,花花在山陕上学,我还常与她的班主任说花花有啥毛病,你直接管,不要以为我也在学校当老师,面子上下不去,或都睁一眼,闭一眼的,那样对孩子是不好的。话虽这么说,但花花的班主任还是有苦恼的。一次,花花打哭了一个比她小的女学生,班主任说了她两句,花花就说我妈也在这学里教书呢。话虽是一句实话,但那班主任又怎么想呢?学校与学校之间的教育质量不一样,分散在各个学校,虽书本一样,但教出来的学生就不一样了,也免得群进校门、群出校门等等。”
这一席话说得青松无言以对,任文锦赶快改了口气说:“李兰说的不无道理,几个学里各上一个也好。”
张明月又说:“青川的四个娃住在这里、睡这里、吃这里,有很多麻烦,闫妈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还有云云、环环、任婕、任娜都想到这边来,由我们领管,或者上学,这么多的娃娃,我想得有个人专门管他们才行。”
郭冬梅说大妈说得对,我给你瞅个人来。”
这时,闫妈又端上了脆枣,任文锦说:“刚才吃的甜瓜是你们小叔给的,这脆枣是临泽带过来的,你们吃吧。”屋内的花花叫了一声院内玩着的云云、环环说:“吃甜瓜了,吃脆枣了。”
两个娃跑进屋来,一人抓了一把枣子,一人拿了一牙儿甜瓜,出门吃去了,花花也跟着走出门去。屋里别人都在吃枣、吃瓜,唯李兰没有吃,张明月、张玉亮说:“李兰,你也吃上一块甜瓜,没什么的。”
李兰笑着说我已经吃了一块了,今天好,我什么都想吃一点。”
董环刚才吃了两块,这会儿又吃了起来,说:“这甜瓜就是香甜香甜的。”
张明月说:“我看董姑娘酸辣类的东西不多吃,瓜果类的吃起来挺爽口的,你是为了保护你的嗓子吧。”
董环笑了一下说干妈说得对。”
又说了一会儿话,郭冬梅又叫着玩了一会儿麻将,才休息不提。
次曰,任文锦起来吃了早点,说要去蒲珠旅店转一圈,问张明月去不去,张明月想起蒲珠给她说过的话,就说要去,又叫了一声张玉亮,张玉亮在李兰的房里应了声儿,张明月说:“那你就和李兰说说话,我们去趟蒲珠那边。”
张玉亮又回了声儿,任文锦才和张明月出了四合院,穿过官井巷、东大街,走进民意街,径直向旅店走去。刚到旅店大门口,蒲珠就从门房迎了出来,问了一声大老爷好后,就说:“我引着大老爷、大奶奶看看新扩修的汽车修理门点,还有停车场里新建的修车土棚。”
任文锦点点头,就先同去了停车场后边,看完出来,又走到街面的门点,班子恭见了任文锦,忙起身问了“任大老爷好”。因不认识张明月,也不好称呼,蒲珠忙说班师傅,这位是大奶奶。”
班子恭又问了一声“任大奶奶好”。先让着坐下后,班子恭又直望了几眼张明月,心里想着:“这么富态的一个大姐,原来是任大老爷的夫人,那天去了乡里,怎么就没注意看上一眼,今日反倒成了不认识的人了。”
张明月却笑道:“班师傅,你好忙,那天你到了乡里,我还给你沏茶喝呢,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班子恭忙立起身,笑地回道:“什么贵人不贵人的,我是愚人’真是失敬、失敬。”才又急着从里屋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水。
任文锦、张明月还没来得急喝水,谁知,从班子恭卧室里走出一个人来,端着盘杀好的西瓜,放在一个小桌上,口里也称呼着:“任大老爷、任大奶奶,请你们吃瓜。”
任文锦细看时,虽穿着中国服装,但说话的声音、脸形、眼睛却不像中国人,任文锦有点愕然,张明月已明白这端来西瓜的姑娘即是蒲珠说过的娜塔莎。蒲珠也没有想到’娜塔莎会猛然出现在大老爷的面前,更使班子恭顾头顾不了脚,说话颠三倒四起来。还是张明月打破了这个尴尬局面,她拉了一把任文锦说这位娜塔莎姑娘让我们吃西瓜,来,我们吃上一块。”又对蒲珠和班子恭说:“你俩也坐下吃,我们大家都吃。”
任文锦吃了一块西瓜后,才问蒲珠道:“这位娜塔莎姑娘是谁的亲戚吗?她让我们吃西瓜,她怎么不吃呀。”
娜塔莎听着任文锦的话,拿了一块瓜边吃边说:“这里没有我的亲戚,班子恭是我的救命恩人。”
班子恭脸有点涨红,半天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后又摸自己的脑门儿去了。蒲珠说:“大妈,上我屋里坐一会儿去,让他们两人说说话。”
张明月明白蒲珠的意思,就拉了拉任文锦说:“我们去到蒲珠屋里,蒲珠自结婚后,我们还没再去过她的新房,你更没进去过吧。”
任文锦说:“没进去过。”说着,三人就起身出了修理铺子,进了旅店大门,到了蒲珠的屋里。蒲珠屋里,清凉爽洁,布置华丽,弥漫着一股常用的雪花膏的味任文锦扫卞一眼全屋,说:“蒲珠丫头还是那么干净利落。”说着话和张明月坐在椅子里。
蒲珠上了茶,又上了几种样式不同的点心,说道:“自我结婚后,大老爷还没有进过我的房间,今日来了,中午就别走了,我给你们做点饭吃,保证让你们爽口。”说着她就提个小篮子,并说:“大老爷、大奶奶你们就坐着喝茶,我去去就龙”
任文锦想阻拦一下蒲珠,但蒲珠已出门走了。正好,他坐着也觉很爽快,就又望起墙上的几幅画来。一幅是杨六郎当年把守过的《三关图》,另一幅是《天波府全宴图》。从图样看,两幅图大小一致,很对称的,从押盖的图章上看,这两幅图是明末清初绘的。任文锦叹道:“真宝、真宝,这杨超看起来是个笨汉,他还有心思儿保存这些图画,有雅兴,以前把杨超看错了。”立在画前感叹了一会儿。
张明月笑着说:“你不要感叹那两张画儿了,我问过杨超,杨超说:这两张画都是赝品,真品在他爷爷、爷爷的手里就失了。”
任文锦听了笑道:“在他爷爷、爷爷的手里就失了真品,这赝品到现在也一百年过了,杨超不说谁又能认出是赝品来呢。”
张明月听了说对啊,也确实是这样啊。”
任文锦这才不看画了,走过来坐到椅子里,喝了一口茶水。
这当儿,张明月就说起班子恭和刚才见了的那白俄姑娘的事,任文锦笑道:“这事又有点奇了,我想找个拴班师傅的绳绳儿,搜肠刮肚地找不出来,正好来了这姑娘,真乃天赐良机,珠联璧合。”又说:“这蒲丫头可是个长脑子的人,如果她当初把班子恭拒之门外,不让长住,这人才又不知要流到哪里去呢。”门开了,蒲珠提着一篮子菜回来了,任文锦望着地发笑儿。
蒲珠问:“大老爷你笑什么?”
张明月忙接上话茬儿,就把刚才所说的事说了,蒲珠高兴地说:“我还以为大老爷对这事生气呢,却不知大老爷比我们的见识高多了呢。”
任文锦哈哈笑道蒲珠也会拿高帽子给我戴了。”
蒲珠笑一下说:“我这会儿抓紧做饭,大老爷、大妈你们坐着聊天儿。”
说着话,就去了她的小厨房里,一会儿工夫,饭就做好了,蒲珠端了上来,是几个小菜,臊子汤,长寿面。任文锦吃了两碗,张明月吃了一碗半。任文锦说一年多了,没吃蒲珠做下的饭了,今日吃起来,还是那么爽口有味。”
张明月看看手表说:“蒲丫头,我们不坐了,还是早点回去吧,离吃午饭还有一个小时,让闫妈就甭给我们做饭了。”
蒲珠也再没多挽留,任文锦和张明月就慢悠悠地走出了旅店大门。
蒲珠看看剩的饭菜还多,就把班子恭和娜塔莎也叫过来吃了,班子恭问起他和娜塔莎的事来,蒲珠说:“我都给大老爷、大奶奶说了,他们也同意你俩结合,忙过这两天后,大老爷、大奶奶请你俩一起吃饭呢。”
娜塔莎听了,高兴地又要去拥抱班子恭,班子恭赶忙起身朝后退了好几步,小声说:“以后再别这样。”蒲珠装着没看见,偷偷地笑了一下,把班子恭和娜塔莎送出了房门。
蒲珠进到屋内,收拾着盘盘碟碟,忽想起班子恭这件事应提早给郭冬梅说上一声,不然,郭冬梅在饭桌上猛然知道此事,还多心呢。
正巧,下午郭冬梅来了。蒲珠就把班子恭和娜塔莎的事细说了一遍,并和郭冬梅一起去看了娜塔莎。出来后,郭冬梅笑着打了一把蒲珠说也不早点把这事给我说了,让我早点高兴。”
蒲珠笑着说我今天给你说,你还是第一个先知道呢。”郭冬梅又坐了一会儿,笑着走了。
蒲珠回到门房,屁股刚坐定,正要累计个账目,忽开进两辆大道奇停在那儿,下车来的司机说要找旅店的蒲经理。”
蒲珠听见了,忙从门房出来说:“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两个司机看着蒲珠,有点吃惊的样子,这时,车上下来一个拿包的人说:“我是玉门矿后勤上的,大前天在你们这里修了车。去矿上送货的刘师傅对我说,你这里有面粉,今天我来两个车拉。”
蒲珠听了,又惊又喜地说:“谢谢你们来拉面粉,请问你贵姓?”
拿包的人说:“免贵姓刘,不瞒你说,开车的刘师傅是我的弟弟,我是他的哥哥,名叫刘晓东。我弟开的那辆车被你这里的师傅修好了,他特别高兴,叫我来拉面粉的。”
蒲珠说:“那好、那好,是现在就去装,还是有啥事儿要办?”
刘晓东说:“现在就去装,今天下午还要赶回玉门矿。”
蒲珠说:“面粉离城十几里地,就是清水河石桥水磨面粉坊。”
说着,就都坐上了车,倒出大门,路过官井巷时,蒲珠又去四合院给任文锦说了。正好郭冬梅也在屋里,任文锦、郭冬梅也坐上车,一起到了石桥水磨坊上,集合了几个伙计,装上了车,又一起回到城里,任文锦对蒲珠说:“把这几位师傅请到饭馆里吃个饭。”
郭冬梅会意,蒲珠叫车开到西局酒店门口停下,让几位师傅下来进了西局。这富丽堂皇的酒店,使得刘晓东和两位司机都有点不知所措,显出退缩的样子。任文锦说:“三位师傅请坐,这是我自开的酒馆,你们大老远地来了,买我们的面粉,我们也得请你们吃饱了肚子回去。”说完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几个大菜就上来了一烧鱼、烧鸭、烧鸡。任文锦拿起筷子,对刘晓东和两位司机说三位快请,趁热味道好。”
这时,郭冬梅也坐下吃饭,边吃边问刘晓东说:“刘师傅在矿上任何职务?”
刘晓东笑着答道:“管后勤的,油盐酱醋柴。”那两位司机说:“他是我们矿上的后勤总管,我们都称呼他刘总管。”
郭冬梅笑道:“刘总管,不瞒你说,这位任大老爷,就是我的公爹,这位蒲经理’是我的姐姐。一次生,二次熟,我们除面坊外,还开有米坊、油坊,汽车拉运都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