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公元78—139年),字平子,南阳西鄂(今河南南阳县石桥镇)人,东汉文学家、天文学家。著有《二京赋》《归田赋》《四愁诗》《同声歌》等。原有集,巳佚,明人辑有《张河间集》。
东汉永和元年(公元136年)的一天,一个五十开外的老汉坐在河间城的一家酒馆里。他一边饮酒,一边听着邻桌上两个酒客的交谈。其中一个说:“阿秀又出来帮忙啦,也不怕那帮人再来找麻烦?”另一个叹了口气说:“要不是黄大人被诬陷进了狱,他们也不敢这样兴风作浪了。”
老汉这才注意到,酒馆里除了店主人外,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在招呼客人。老汉想:这女孩出来帮忙,有什么可怕的?“那帮人”又是谁呢?那个黄大人又是谁呢?他正要打听个明白,突然街上一阵混乱,酒馆里的人也都四下逃散了。老汉往街上一看,只见一个花花公子,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在离酒馆不远的地方停住。只见那花花公子不知对一个家丁说了些什么,那家丁就朝酒馆跑来,两只贼眼贪婪地盯着阿秀,说:“小丫头,别在这儿受罪了,到我们少爷家去享福吧,那什么都有啊。”说着就伸手去拉阿秀。店主人一见,急忙上前求情,话还未出口,就被家丁一脚踢倒在地上。阿秀正要上前搀扶爹爹,就被家丁一把拉住往外拖,在场的人是敢怒不敢言。
坐在酒馆里的那个老汉忍无可忍,站起来大声喝道:“住手!”那家丁一听急忙松手,但当他看见喊话的只是个老头时,胆子就又壮了起来,吼叫道:“你这老头真是大胆,我们家少爷之命,谁敢不从!”说完,又要去拖阿秀。老汉向身旁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两个壮汉上前拧住家丁的胳膊,厉声说:“还不跪下,张相爷在此!”这么一说,旁边的人们才知道这老汉就是新来的河间相张衡。那家丁听说是张相爷,两腿一软,赶紧跪在地上磕头作揖,口中叫道:“相爷息怒,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两个壮汉见家丁跪下了,也就松了手。谁知那家伙拔腿就往主人身边跑去。那花花公子听了家丁的话,立即掉转马头,扬长而去。老汉也不差人去追赶,他向旁边的百姓问道:“那花花公子是谁?”在场的人都不敢明说,阿秀父女更是吓得吞吞吐吐。老汉一看也就不再多问,自我介绍道:“我是张衡,你们有事可直接到衙内找我。”说完,便带领侍从离开了酒馆。
张衡经过几番走访,终于得知那个花花公子姓吕名骄,是宫中一位歌女的弟弟,自从他姐姐被选为妃子后,便依仗权势,欺压百姓,抢占民女,无恶不作。河间的百姓提起他,没有一个不咬牙切齿的。县尉黄书良为了铲恶锄奸,安抚百姓,要拿吕骄治罪,不料得罪了河间王,被诬陷为陷害皇亲而投入监狱。张衡到任后,不顾河间王的反对,依法释放了黄书良并提升为县令。但对惩治吕骄这件事,他也觉得十分棘手。
这一天,张衡正在屋里思考如何下手惩治吕骄,忽听有人呼喊:“相爷作主!”张衡出去一看,见是酒店主人,便赶紧将他扶了起来。那店主人满脸泪痕哭诉道:“相爷,我家阿秀被那吕骄抢去了,请您为我做主救救我的孩子呀!”张衡见此情景,心如刀绞一般,心想:哪怕把官丢了,也要把这事管到底!他安抚了那酒店主人一番,答应一定替他做主。那酒店主人千恩万谢,转身回去了。
正在这时,侍从急急走来告诉张衡,人们纷纷传说阿秀跳井自杀了。张衡一惊,忙带领侍从去看个究竟。县令黄书良已经提前来了,他一见张衡,就把张衡拉到旁边悄声说:“相爷,打捞了多时,除了井边有一件褂子外,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我看这事有点蹊跷。”“你是不是说这里面有鬼?”“对,据我判断,这是假的。阿秀并没有死,很可能就在薛家庄。”“有什么根据吗?”“吕骄在薛家庄建了一个‘欢乐窝’,被他抢劫去的民女,大都关在那里。”张衡听到这里,又气又恨,他一字一顿地说:“不为河间百姓除去此害,我还做什么相爷?不能为河间百姓做主,我还做什么官?”说完,嘱托黄县令派人继续打捞,以免打草惊蛇。
当夜二更天,张衡的人马就把薛家庄团团围住。就在这时,从“欢乐窝”里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醉汉。军士们呼啦上前一下把他按住,盘问吕骄的行踪和阿秀的下落。原来,那阿秀不但年轻貌美,而且性情刚烈,吕骄把阿秀绑在西厢房的柱子上恣意拷打,阿秀至死不从。
军士们让那个醉汉带路,匆匆来到西厢房窗户外面,只见屋内吕骄正在用皮鞭狠狠地抽打阿秀,众军士怒喝一声,破门而入,救出了阿秀姑娘,将恶贯满盈的吕骄捆绑了起来。
几天以后,河间城里贴出了把吕骄斩首示众的告示。男女老少闻听奔走相告,欢天喜地地说:“张相爷为咱老百姓除了一大害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