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舞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回应。心口却似被划了一刀，虽不见血，却疼痛至极。
“公主”今日的露珠尤其话多，她启了唇，正欲接着方才的话说下去，司舞却是头也未抬，淡淡应了句：“我都知晓了，不用说了。”
“可是公主，妖魂即将出世，东岳帝君要保的人却是青丘帝姬。”露珠没顺从司舞的要求，反是仍旧喋喋不休。
“够了！”司舞本克制着的怒气却是迸发而出，她抬了手，扫去了桌上的茶盏。
茶盏摔落在地，碎裂开来。利瓷破裂的尖锐声音，叫露珠瞪了眼睛，应声住口。
空余下一室的茶香，桌前的人再无品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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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梦里再度闯入那雪书伤痛的曾经。
面前，是冷面以对的东岳帝君，和小腹隆起，面若桃花的青丘帝姬。
白媚娇嗔着挽过东岳帝君的臂，一席话却是说得柔柔弱弱，柔情蜜意叫人难以抗拒。
“早就听闻妹妹的舞姿甚妙，如今媚儿也想一睹妹妹的风采。”白媚声色娇媚，竟有些撒娇意味。
而身旁的东岳帝君，却是淡淡漠漠，一句话便击碎了自己心中所有的期待。
“为媚儿跳一支罢”
佳人在怀，他竟是无限温柔。
三公主的舞，九重天上多少人求之不得，如今却举步维艰。
脑海中的一花一木都渐渐清晰起来，她翩扬的裙裾携裹起阵阵清风，却从未款款落入那人眼中。
有什么曲子从自己的口中轻轻吟唱出来，司舞皱了皱眉，好熟悉的曲调。
“…惶惶兮…确否…佳人幽…泪先流”，歌声幽怨，倒是摄人心神得很，连脚下的步子似乎都有些不听使唤起来。
恍惚间，却是一道长绫从自己手中飞出，眨眼间，不偏不倚劈在了白媚的肚子上。
再一眨眼，又是一道厉火，斩断了白绫，将自己推出了好远。
待清醒过来时，白媚的哭声已悲痛欲绝，声声凄凄，灌入耳中。
“我…”司舞望向东岳帝君，启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东岳帝君剑眉拧起，气愤至极：“三公主你太胡闹！”说罢，却是抱起腹部染血的白媚，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司舞从梦中惊醒，枕边依旧是**一片，后来呢，后来如何了？
天还未亮，司舞却已无心安歇。
为什么又忆不清楚了，这些时日里，无论醒着还是睡着，万年前雪书的记忆总会汹涌而来，只是想被风吹起的花瓣，散落一地，恐难整理。
对东岳帝君产生的情感，来自于万年前的雪书，可万年后入梦的司舞，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得。不但离不开，却还深受其苦。
“公主你醒了么？”露珠在门外问道。
还没容司舞应答，露珠已然推了门，走了进来。
昏黄的烛光下，露珠的眸子清亮至极。
“露珠，你先出去吧，我想再休息会儿。”司舞淡淡道。
“可是三公主所爱之人此时正和新欢在一起，三公主如何睡得着？”露珠幽幽说道，却叫司舞的神色蓦地怔住。
“露珠你…”司舞望向露珠，平日里她活泼和顺，又如何会说出这般挑拨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