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速度,我们要到何时才能走回到醉仙居?”苏酿看着依旧拉着他的司舞,不由轻笑。
“你还怪我?都是你!拜访这事事先总该呼应一声,什么都不做就莽莽撞撞来找这什么东岳帝君!”司舞不理会苏酿的玩笑,心里嘀咕这人怎的碰了壁却还能笑得这般灿然。
苏酿挥手招来片祥云,踏上去,欲牵司舞:“我哪知他那帝妃分秒不让。这不是正好,你原先找我是为的什么事,现在尽可叨扰。”
这一说,司舞微顿,转而有些扭捏。
“怎的?可是你这榆木脑袋忘了?”苏酿轻笑。
“我…”司舞低下头去,反倒有些不敢开口,磨踩着脚边碎云,许久才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想找你讨口酒喝。”锦华一事,她确实不知该从何说起。心里某个地方有莫名的枝芽破土而出,这种慌慌痒痒的感觉,她从未有过。
“我看你可不是想喝酒的样子,莫不是小舞在凡间糊涂了十几年,如今上天后终于开窍怀春了?”苏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司舞,似笑非笑。
“你才怀春!”司舞抬起头怒不可遏,瞪着双大眼睛似要把苏酿给吞下去。
苏酿道:“方才可是有人在云上跟我说她喜欢的是锦华那样的,可不是东岳帝君那样的。”言语之间尽是遮掩不住的笑。
司舞慌忙解释:“我说的是相貌!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理!”她跟苏酿向来没尊卑之分,这一急,语气更硬了些。
苏酿佯装握起拳,作势吓唬着气势汹汹的司舞,当真吓得司舞连连抱头,司舞带着哭腔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来也许是喜欢吧,就是见到他这里,喏,这里突然就跳得很厉害。莫不是生病了吧?”
司舞说罢,将手攀上心口的位置,指了指。
苏酿笑起来,转而将拳头置于嘴边,轻咳一声,故意偏过头去不再看她:“唔,我看我没说错。”
司舞忙拉扯着苏酿的衣袖问:“你将将,说的是什么?”
苏酿回过头一本正经,“我说你呀,八成得了心病。”
“心病?那可如何是好!”司舞一双明眸慌乱起来。
苏酿的脸上又溢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悠悠叹道:“你这病呀,有个人那能治,罢了罢了,我今日心情好,便好心带你去那一番,你哟,可别忘了我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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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和仙君倚在那如意榻上,阖目方欲休息,便见一红衣姑娘慌慌张张似见了鬼般跑了进来。见着侧卧在榻上的月和仙君,忙停下来,扑闪着眼看向他。
“红儿,我莫不是没教你规矩?月和宫虽不及其他地方尽是些繁文缛节,但也不得这般无礼。”月和仙君抬头扫了一眼红衣姑娘,目光所及却是柔和,接着柔声问道:“如此慌张作何?”
“师父…苏…苏酿上仙他又来了!”那红衣姑娘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仿若那苏酿是深山巨蟒,洪水猛兽。
苏酿二字果真威慑,震得那榻上的玉人一惊,再也无心安歇,坐起身来问道:“又为他那弄错的姻缘?”
自苏酿姻缘生变那日后,苏酿隔三差五总要来他月和宫“喝酒叙话”,死皮赖脸软磨硬泡叫他重牵这姻缘,姻缘重牵本不难,只是那红线另一端早已入了忘情之道,断了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