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天上凡间都一样,长得美比什么都重要。”司舞顿了顿,对着洛红儿笑开来:“红儿你若是喜欢苏酿就告诉我,我保准帮你出谋划策。”
洛红儿干笑两声,心想自己跟着师父热衷于八卦这么多年,头一回栽在一个更胜一筹的小仙子头上,还是一个外表脱俗的清丽仙子。
“咳咳,我们刚才说到什么了?”洛红儿忙打岔。
“说到你喜欢苏酿。”
“……”
“苏酿真的很不错。”
“……”
“一直单身。”
“……”
“听说好多女仙喜欢他。”
“司舞仙子…”
“叫我小舞便好,唉,话说我也纳闷苏酿这么好的样子怎会到如今还孑然一身呢?该不会苏酿他喜欢的是男人么?要是这样可苦了你了…”
司舞应景似的,朝洛红儿报以同情安慰的一笑。
“我没有喜欢苏酿上仙!”洛红儿的脸涨得通红。
“不用害羞…”
“司舞仙子,要我如何说你才信我没有喜欢苏酿上仙呢!就算要喜欢也是喜欢我师父啊!”洛红儿脱口而出。
司舞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思索道:“这样看起来,唔,他俩确实有的一拼,有句俗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好你。”
洛红儿已无力辩解,原本只是想再探一探这小仙子同那苏酿上仙的八卦,心想着若是苏酿上仙当真“移情别恋”,在这九重天上真是比前些时日里东岳帝君重返东岱宫这消息还要劲爆得多。
九重天上的八卦,自然不得少了她洛红儿的耳朵接着。可她洛红儿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跟着师父月和仙君在八卦海洋里徜徉了数百年,耳濡目染着师父的一言一行,就算没习得个全部,至少也习得了个七八分。
可如今自己满腔八卦乱猜的热情,竟被这个刚入籍的小仙子给比了下去。
洛红儿索性便不再吱声,惺惺地领着司舞离开姻缘阁。
——
正殿里,那两个眉目如画的仙君倒是惬适得很,白子落下,素衫的仙君笑起来:“许久未与你杀棋,未想今日这一局倒是我要险胜了。”
对面的白衣仙君却是不语,捻指拾起一枚黑子,将将好拦住了对方的胜势,棋子落下,方才抬眉浅笑:“谁赢了谁,最后才能说个清楚明白。”
“师父!”一抹红衫似风般跑进来,后面好远处跟着个慢慢悠悠的粉白身影。
月和仙君皱了皱眉,收了个这么个视天界规矩如尘土的徒弟,面子上实难交代,不过也幸得月和仙君面皮厚,换了个面皮薄点的,估计早就哭了。
苏酿打趣道:“果真是桦容教出的徒弟,倒是活泼无束得很。”
“咳咳咳”月和仙君将手置于唇边轻咳着,忙不迭地打断,“司舞小仙的姻缘,红儿你窥得如何了?”
“回…回师父…红儿…窥不得半分。”洛红儿手指绞着裙边,一身火红的罗裙给绞得皱皱巴巴。
说话间,司舞已喘着气行至洛红儿跟前,抱怨着:“红儿你走得太快了。”
月和仙君继续问洛红儿:“窥不得半分,此话怎讲?”
“那…籍册上未寻得仙子的名讳。”洛红儿如实相告。
司舞接上去,忙忙点头,说道:“我看着洛红儿来来回回翻看了三四遍,也没寻得我的名字,想着定是我姻缘未至罢了。还望仙君不要责怪洛红儿才是。”
“姻缘未至…”月和仙君轻声重复,眼色复杂地扫向一旁的苏酿。
苏酿感受到那一抹灼热的目光,连连摆手,“你看着我作甚,要给她窥的姻缘另一方啊,是那花朝宫的锦华。你这眼神甚是古怪瘆人。难不成是你那姻缘簿子霉了不成?”说罢朝月和仙君使了使眼色。
“竟是锦华?你二人来时本君还猜测约摸是你,现在看来倒是本君老糊涂了。”月和仙君收回目光,却依旧笑意不减。
只是那一句鲜颜薄唇里道出的老糊涂了,叫司舞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姻缘阁里,月和仙君在玉架前负手而立,他的徒儿洛红儿伏于桌前在籍册上翻翻找找。
“定是姻缘簿子生了差错,不然就算是个再低仙阶的仙子,即使是姻缘未至,也不至于在这册子上寻不得名字。”
月和仙君方才又仔仔细细查看了最近一年入籍仙子的姻缘簿子,依旧同洛红儿所言相同,司舞二字,苦寻不得。
“有了!百花上神锦华,这便是了。”洛红儿提起一本姻缘簿子,行至月和仙君跟前。
“红儿,去拿桃花枝来。”月和仙君转身说。
窥不得司舞的姻缘,自然得窥窥看百花上神锦华的,若二人无姻缘,这姻缘簿子上的差错自当研究个明白,若二人有姻缘,不仅是寻一寻姻缘簿子上差错的缘由,也是给正殿里候着的苏酿和司舞的一个答复。
接过洛红儿递过来的桃花枝,月和仙君将攀着花苞的枝尖轻触向籍册上百花上神的名字,淡雅幽然的桃花香溢上去,锦华二字的后面缓缓显出两个淡极的字。
雪书。
月和仙君握着桃花枝的玉手猛然一震,不可能,不可能是雪书。
昆仑界的三公主早就魂飞魄散了,莫说她已殒,就算美人依旧,她也是东岳帝君的帝妃,与这万年前入主花朝宫的百花上神,无论如何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这姻缘册子,出的问题真是严重得厉害,看来是该好好修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