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海盗之无敌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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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有银子

麦妃二因为抵死不承认自己偷鹅的事情,虽然知县在大堂上审理的过程中已经把原告的证人传唤到,也提供了有力的证据,但毕竟麦妃二本人没有认罪,按照大清的律例还不可以签字画押,所以只能将其押回大牢,等三天后再审。

麦妃二并没有听富贵爷爷的劝告,因为他已经长大了,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怎么可能违心的承认呢!如果真的承认了,那不是说明自己的贼心不改么?那样会对不去自己的父母,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的。

麦国挺也知道,以麦妃二的脾气,不要说再审一次,就是再审两次三次,他也不会承认,所以,他只能用银子尽快将妃二救出来,不要再让麦妃二受皮肉之苦,银子虽然很重要,但可以慢慢去赚的,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本来一只鹅真的不至于告到县衙的,当时一只鹅的价值跟一只小猪仔差不多,一般也就四五百文铜钱,按照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铜钱算,一只鹅也就值半两银子。可是这个半两银子的偷盗案还是告到了县衙,如果私聊的话,最多充其量也就一两银子顶呱呱了,可是告到县衙就不同了,要摆平这件事情,要花的银子可能就涨了几十倍,这也许就是告状人要达到的目的。

昨天早上,麦国挺到海康监狱探监,本想从麦妃二的口中得到一些线索,好按计划行事,但令麦国挺没有想到的是,麦妃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被抓的,只说跟偷盗有关,这就使得麦国挺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他只能等着麦妃二过堂,只要过堂的时候,麦妃二不承认,那么县官是无法为麦妃二定罪的,大清律例明确规定,如果嫌疑人不承认,那就用刑,如果用刑还不承认,就由原告和证人出大堂作证,经过原告和证人指证,嫌疑人还不承认,还得用刑,一直到嫌疑人承认为止,所以,那个年代屈打成招的案件不少。

麦妃二过大堂的整个过程,麦国挺都看在眼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村长的孙子竟成了目击证人,这让他进一步想到了麦妃二这件偷盗案件的复杂性,他否定了麦妃二偷盗的可能性,他确定麦妃二是被人陷害的,但他还很难确定陷害麦妃二的人到底是谁。

从目击证人的证言中可以看出,鹅的主人事先并不知道是麦妃二偷的鹅,那么,是谁告诉鹅的主人麦妃二偷了他家的鹅呢?鹅的主人有没有来县衙出庭呢?要是来了可以直接跟他对质,但三个目击证人的证据似乎是很难被推翻的,如果只是一个人看到,那可能是诬陷,但麦妃二偷鹅却偏偏让他们三人看到了,麦妃二是有口难辩啊!

麦国挺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还会去偷鹅的,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三个证人中,麦有德他是知道的,但另外两个只是有些印象,是乌石港街的,是谁家的孩子就不知道了,从刚才三个人的自我介绍中得知,三人都在雷阳书院读书,应该是同乡同学。

再说那平步村的原告吴显学,丢了一只鹅,直接上门讨要索赔就行了,没有必要告到县衙的,但偏偏告到了县衙,而且原告吴显学并没有出大堂,这些都让麦国挺怀疑。

现在怀疑归怀疑,最主要的还是先把麦妃二救回家,不然,就麦妃二那犟脾气,不知还要吃多少亏。

……

在审讯结束众人离去后,麦国挺直接到后堂找知县大人,麦国挺也没有跟知县说自己的儿子是被人陷害的,而是直接说明要救自己的儿子回家,麦国挺估计了起拍价应该是三十两银子,因为他在戏里看到过,一般情况下,一棒就值一两银子,打得越多,出的银子也就越多,刚才在大堂上麦妃二一共被打了三十棒。

当然三十两只是起拍价,能不能直接中标要看知县的胃口,麦国挺将三十两银子放到了桌上,那可是白花花的三十两白银,那可是他麦国挺六年的收入,可三十两银子却没有让知县有所反应;麦国挺于是又拿出五两银子放到了桌上,价格上升到三十五两,知县说,这件事情牵涉的面比较广,不好做;麦国挺只得又加了五两银子,价格上升到了四十两;知县说如果真的要把麦妃二救回家,原告那里他还要打发,麦国挺只得把最后的五两银子也拿了出来放到桌上,知县的桌上摆了白花花的四十五两银子,麦国挺的口袋里已经没有了银子。

看知县的脸色还有些不满意,但麦国挺已经把路费也掏出来了,知县把银子收好,叫人把事先写好的判决书拿了出来让麦国挺签字,麦国挺是替麦妃二签的字,签好字后就可以拿着盖着县衙大印的判决书直接到监狱领人了。

衙役带着麦国挺到监狱把麦妃二放了出来,麦国挺带着走路一瘸一拐的麦妃二来到了饭店,他用身上最后的一点碎银子给孩子们吃了早饭,麦国挺说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他只喝了些茶,接着让妃大将随身携带的葫芦里灌满了水就上路了。

“妃二,我背你走吧!”看着麦妃二走路艰难的样子,麦国挺说。

“不用的,阿爸,我自己可以走的。”麦国挺打算背着麦妃二走,麦妃二拒绝了,麦妃二知道,父亲为了救自己出来,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现在还要父亲背着走路,这怎么可以,父亲也已经是快五十的人了,更何况此次是自己给家里添了不少的麻烦,虽然是被人陷害的,但毕竟惹来了麻烦,他觉得很是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母亲。而且家里为了把自己从监狱里救出来,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家里本来生活就不容易,现在可谓雪上加霜了,一定不能再劳累家里人了,他心里暗暗的盘算着以后该怎么做,他打算跟着父亲和大哥出海捕鱼,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南渡河渡口。

虽然他们四人中午才从海康县城出发,但走得很快,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到了平湖圩,大家都感觉肚子饿了,可是麦国挺的口袋里只剩下几文钱了,根本不够吃,他们坐在饭店前休息,四个人轮流着喝水。

“孩子们,你们一定饿了吧!”妃大和九家都没有说话,麦妃二却回答道:

“我不饿,阿爸,我们回家再吃吧!”

“怎么可能不饿,可是阿爸的口袋里没有钱了。”

“姑父,我有钱,临出门的时候,我阿妈给了我一些碎银子。”符九家说着往口袋里掏钱。

“姑父,你看看,够不够我们四个人吃饭?”符九家把碎银子都掏出来放在麦国挺的手里,麦国挺接住符九家掏出来的碎银子。

“够了够了,足够我们四个人吃的,九家,等回到家再还给你。”

“姑父,都一家人了,还说还不还的。”

“一定要还的。”麦妃二看到此情此景心里很激动,他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父亲真的不容易,为了救自己出来,花光了所有的银子,他想:以后要好好做人,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走吧!孩子们,我们有饭吃了。”说着带着三个孩子进了饭店,每人点了一碗番薯米饭,外加一个汤一个炒菜,孩子们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看得出,他们已经是饿坏了。

“慢点吃,吃完了再点。”说着,麦国挺端起自己的饭碗就往妃二的碗里拔饭。

“妃二,监狱里的伙食一定很差吧!来,阿爸分你一些。”

“阿爸,我这些已经够了。”妃二赶紧蒙住自己的饭碗。

“妃大,九家,慢点吃,吃完了再点。”

“够了,阿爸。”

“我也够了,姑父。”一碗怎么会够吃呢!更何况是没有肉的饭。可是孩子们都知道,银子已经没有了。

饭桌上各人的饭都快吃完了,可是盘子里的菜却没动多少,麦国挺看看这三个孩子。“来来来,吃菜吃菜。”说着给三个孩子分别夹菜。

麦妃二第一个吃好了。“阿爸,九家,大哥,你们慢慢吃。”说完走到水缸旁舀了一瓢冷水就咕咚咕咚灌下去,把胃里的空隙都填满了,打了一个饱嗝,妃大和九家也学着他的样子到水缸边往肚子里灌水,麦国挺最后一个吃好,他把剩下的汤都喝了,所以就没有必要灌水了。

麦国挺站起来摸摸嘴唇叫店家来结账。

“孩子们,我们又得上路了。”

“客官,不如在这里歇脚,明天一大早再走。”店家招呼道。

“不了,我们已经离家好几天了,得连夜赶回。”麦国挺回答店家,按说,从平湖圩到乌石村,少说也要两个时辰的功夫,一般情况下,应该是在这里住宿的,可是口袋里的银子已经没有了,吃饭的银子都是符九家带着的,根本就没有了住店的银子。

“走吧!孩子们,这几天晚上有月亮,凉爽好走。”他又转向妃二。“妃二,你还受得了吧!”

“阿爸,我没问题的。”

“你的屁股不疼啦?”

“开始是有点疼,现在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