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海盗之无敌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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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怎么回事

麦国挺带着三个男孩在平湖圩吃了晚饭后继续赶路,出平湖圩没多远,麦国挺就安排三个孩子每人柱上一根拐面杖粗约莫三尺长的木棍,那是村民砍伐在路边还未搬回家的木柴,都是些灌木树枝,已经被太阳和风的作用使木棍有了五六成干,拿在手里感觉有些分量,这木棍的作用有二,其一,当然是为了预防路上遇到野兽,防身自卫;其二,是可以用来做拐杖,减轻一些双脚的压力。

他们借着月光走在小路上,夜晚走路只能用星星来辨别方向,这条路麦国挺走过几次,是乌石村通往海康县城的捷径,很多时候要穿过庄稼地,雷州的地面很平整,不用当心脚下踩空而摔跤,月亮照得小路白亮白亮的。

因为孩子们不熟悉回家的路,所以麦国挺走在最前面,又因为妃大和符九家都胆小,所以麦妃二走在最后面。夜晚走路,还是要说着话聊着天,这样一些小动物就自己主动会的让开了,不至于撞在一起吓一跳,另外还可以转移注意力,不至于感觉走路太累。

夜莺在路边的小树上尖叫,传说那是因为附近的村里有人要死了,那人的魂魄去掐夜莺的脖子,所以,夜莺就拼命的叫。猫头鹰也借着夜光出来约会,顺便也抓捕几只田鼠用来充饥,但它们的叫声还是让孩子们躲到强旮旯里,和父母睡在一起的孩子用被子盖住脑袋,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父母。

三个孩子紧紧的跟在麦国挺的后面,手里的木棍握得更紧了,麦妃二走在最后面,他虽然胆子很大,但还是时不时看看后面有没有什么动物跟着,他是负责后面安全的。

这个季节,豹子和老虎们已经躲到深山里去了,最多会遇上小花豹或者狼什么的。

不过,就算是遇上了野兽也不用怕,因为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了武器—一根木棒。

四个人马不停蹄地往家赶,他们根本舍不得停下来休息,葫芦里的水也喝了个精光,好在距离乌石村已经不远了,也就没有到附近取水,走得最艰难的要数麦妃二了,因为他的屁股上有伤,三十杀威棒,虽然没有到皮开肉绽的地步,但屁股上的肉已经变色了,那红肿的皮肤跟裤子摩擦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但麦妃二没有哼一声,硬是坚持着走了下来。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听到小黑的狂吠及父子几个的声音后,符氏起来给他们做饭,她不知道父子几个会今天回家,她只是焦急的等待着,她也不敢做饭,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回来,那是个通讯极不发达的年代,虽然麦国挺带着孩子们在平湖圩吃了晚饭,但那顿饭只吃了半饱,现在走了两个多时辰的路,早已经空空如也,三个孩子是又饿又累,现在却不想马上睡觉,因为终于回到家了,大家都非常的高兴。

符氏真是农村主妇,半个时辰不到,饭就摆上了饭桌,菜很简单,做的是清蒸咸鱼,外加一个紫菜汤,但毕竟有鱼肉,孩子们吃起来特别开心。

十五的月亮已经爬到头顶的天空中,照得整个大地是那么的清晰明白,只有树木啊!房屋啊!被自己的影子遮着的地方是阴暗的,其他地方都一片雪白,海滩上海浪借着月光轻轻的抚摸着银色的海滩,沙滩上静悄悄的,仙图岛的灯塔在月光中显得比黑夜要暗淡一些,海浪轻轻撞击着满是乌石的仙图角发出唰唰的声响,那声音在深夜传得很远。

热闹了一天的乌石港也已经渐渐安静下来,赌场和花街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这些地方是属于有钱人的,没有钱的人是没有权利进入的,当然,这里的有钱人指的是口袋里有钱的人,或者口袋里没有钱,但可以用物质抵押拿到钱的人。

乌石村横七竖八的茅草屋在月光下静静的躺着,像是一群非洲的野牛,紧紧地挤在一起休息。

三个孩子吃饱喝足后用热水加入少许盐巴泡洗了行走了近十个小时的脚,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连衣服也不脱就躺下了,符氏收拾完碗筷也回到了房间,油灯微弱的光忽闪忽闪的照着屋子,妃三已经早睡熟了,偶尔奔出几句模糊的梦话,麦国挺躺在床上,想着营救麦妃二这件事,他再一次搜索着那个无缘无故陷害麦妃二的人。

“国挺,到底是怎么回事?”符氏这几天的疑惑希望丈夫能给她解开。

“我想来想去,这件事情并不简单。”麦国挺虽然花光了身上带的所有银子,把麦妃二救了出来,但到底是什么人陷害麦妃二他也只是推测。

“是怎么个不简单法,你快说说吧!这几天让我等待得好辛苦!”符氏很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妃二根本没有偷鹅,是无中生有的。”麦国挺凭着对自己儿子的信任,肯定的说道。

“无中生有,你是说妃二根本没有偷鹅,是被人陷害的。”符氏疑惑的问道。

“如果妃二没有骗我们,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妃二是被人陷害的。”

“什么人要陷害我的乖儿子啊?让他吃那么多的苦!”符氏心疼的说道。

“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让他多吃点苦吧!”麦国挺觉得妃二受点苦是应该的,在他看来那叫锻炼。

“亏你还是妃二的父亲呢,怎么说出这种话,难道你就不心疼妃二么?”

符氏对麦国挺的话很不理解,所以埋怨麦国挺。

“不是我不心疼,是根本没办法跟人家斗,出庭作证的那些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自从看到麦有德、陈万发、梁新武出现在县衙大堂上,麦国挺就感到麦妃二偷鹅这件事情有些复杂。

“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陷害麦妃二?”

“我就想,即使是我们家妃二真的偷了鹅,平步村的吴家也不至于告到县衙的,只要找到我麦国挺,要赔多少我是不会讨价还价的,毕竟偷盗是丢人的事情,我麦国挺也是要脸皮的。”麦国挺所说的是私聊,一直鹅完全可以私聊的,告到县衙对于原告并没有更多的好处,倒是被告却亏大了。

“那吴家为什么还要去县衙告状呢?”

“到县衙告状并不是吴家的本意,肯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一只鹅多少钱,最多不过一两银子,可吴家却偏要长途跋涉的到县衙告状,其中肯定有原因。”

“不是平步村吴家,那又会是谁呢?”

“我思来想去,问题就在那三个出庭作证的人当中,而主角应该只有一个。”

“那三个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陷害妃二?”

“这三个人你应该都认得,一个是村长家的孙子麦有德,乌石街盐商老板的儿子陈万发,米店老板的孙子梁新武,而罪科祸首是村长家的孙子。”

“你是说,是村长家的孙子麦有德陷害妃二的,都是麦家堂兄弟,他为什么要陷害妃二呢?”

“我也只是推测,他们一定是冲着麦妃二的圣旨口来的!如果真的是麦有德一伙所为,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妃二还要吃他们的亏。”

“你是说他们还要继续陷害妃二,国挺,你得想办法救救妃二,不要再让孩子受罪了,妃二今年才十二岁哪!”

“你以为我不想救自己的儿子么,这次我带去的五十两银子全都花光了,晚饭用的是九家带着的银子,如果九家不带银子,我们就没有晚饭吃了,我麦国挺总不能带着三个孩子乞讨吧!”

“用了多少银子,明天去还他们家,他们家也不容易。”符家虽然是符氏的外家,但外家的生活也不容易,所以,符九家的银子是一定要还的。

“明天,我到平步村吴家还钱,顺便也还了符九家带去的银子。”

“不是说妃二没有偷么?为什么还要还钱呢?”

“就算是妃二没有偷鹅,但县衙已经确定偷鹅的是妃二,然后签字画押才被放回来的,如果不还吴家的鹅钱,妃二还得去坐牢,你说让妃二去坐牢呢?还是去还那五百文的鹅钱?”

“如果还了鹅钱,那不等于承认吴家的鹅是妃二偷的了。”

“现在承认不承认都无关紧要了,反正官府还有百姓都认为是妃二偷了吴家的鹅,只有少部分的人能够看清楚这世道的阴暗。”

“可是我们家妃二不是无缘无故背黑锅了么!再说你我作为妃二的父母,我们的脸上也不光彩呀!”

“光彩能怎么样,不光彩又能怎样,你不是已经知道妃二是被人陷害的么?那陷害妃二的人的目的就是让妃二吃苦,让我们抬不起头。”

“反正妃二没有偷鹅,我们也没有必要抬不起头,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

“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也管不了别人怎么看了,这种事情只能由别人去看清楚,我们去解释是根本没有用的,只能是越抹越黑。”

“可就是苦了我的乖儿子,那么小的年纪就吃这样的苦。”

“你还别说,我感觉妃二通过这件事好像长大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在监狱里遇到什么高人了。”

“可是监狱里的饭菜肯定好不了,还白白地挨了那三十大板,这孩子怎么会是这个命呢!”

“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好呢!妃二挨了三十大板,可是他竟然脸不改色心不跳,真的不容易,无论知县老爷如何审问,他就是一句话,我没有偷,我是冤枉的。”

“这个脾气还有点像你。”

“我的儿子当然应当像我了,如果像别人那还了得,回来的时候我怕他受不了,想背他一段路,可他坚决不肯,我从他走路的姿势就看出来,他的屁股一定很疼,可是他就是不肯让我背。”

“这头犟牛,有苦只是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他已经知道对不起我们了,所以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也不知道这一路妃二是怎么熬过来的。”符氏不禁流下了热泪。

“所以我说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我也相信那鹅绝对不是他偷的。”

“我也不相信我们的儿子会那么不懂事,睡吧!国挺,走了一天路一定很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