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伤感的散文精选(散文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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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憾世真情

李光辉

美丽的圣水湖畔,在美丽富饶的松辽平原上是一棵绚丽多彩的明珠——查干湖。说她美丽是因为她的山美、水美、人更美。勤劳善良的查干湖人在这片古老神奇的土地上,不但用那朴实的性格,勤劳的双手建设着自己的家园,播种着他们的理想,收获希望,也演绎着一段段憾世真情。

认识美莲的时候是在去年夏天随单位去查干湖旅游时节。在美丽的圣水湖畔旁有一家卖那种有特色旅游纪念品的摊位,而我是最喜欢那些镯子与小饰品的女子,当然少不得去光顾。看着那些玲珑剔透的玉镯真想都买回家。因为想买,自然想到讨价还价,没问价之前也没看摊主什么长相,光顾着看货物了,想问价了才抬头和摊主说话。抬起头才发现摊主是个美丽的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高挑的身材一张瓜子脸绽开着清丽的笑容,一双明亮晶莹含笑的杏核眼微微眨着,当我问她玉镯价钱的时候,她只是微笑的伸出手比画着手语六和十,这个六十就是她对镯子要的价钱吧,我惊讶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竟然是哑女!这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讨价还价了,后来还是同在的女导游和她比画着用了五十元钱买下了那对翡翠玉镯。

出于好奇不由和女导游聊起了这个哑女。导游告诉我说,这个哑女叫美莲,居住在离圣水湖畔不远的小乡村里。三年前父母因故早逝,她和他的两个哥哥梦涵与梦楠相依为命。春耕秋收,夏季不忙的时候也正是旅游旺季,就会来查干湖卖一些有特色的旅游纪念品,时间久了我们这些导游都对他熟悉了,她卖的饰品因为质量好又要价实在没有多少谎价,所以生意总是比别的摊位好。她虽然聋哑,却很聪明善解人意,现在听说他的大哥梦涵好像考学去了北京,只有小哥梦楠和他在家,这个家的大部分费用都是靠小哥勤劳的双手播田种地和打鱼来维持生计的……

和女导游说话的时候已近中午,大家忙着在湖畔旁的饭店吃饭,地道的一桌查干湖鱼宴,让我暂时忘记了对这个哑女的好奇,可是吃罢饭,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我不仅又信步游走到了哑女的摊位旁。本想和她聊几句,又苦于她不会说话,再说我要真问人家小女孩的家事,人家没准会烦,只好在一边静静的欣赏着这个美丽的女孩与买货人讨价还价,看过多时发现真的是多数人经过她的摊位没有空手而过的……

傍晚5点多的时候,单位人还没有回去的意思,看来要在这里耍个通宵。而我也依然在哑女的摊位旁不肯离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特别想接近她的想法。正巧这时候一个看起来20多岁有些皮肤黝黑却很健壮的小伙子来到她的摊位旁,连比画带说的让我知道了他一定就是哑女的小哥梦楠。因为心里想与人家走进,就不免过去搭讪起来。我问他你是她哥吧?那小伙子笑着冲我点了点头说是,又说我这妹别看有点残疾,懂事能干着呢,哎……家里要是没有我妹帮我,我还真不知道咋供我哥呢!我看那小伙子挺愿意说话就和人家拉上了家常也帮着他和哑女收拾起了摊床,他到是满爽快健谈的……说着话人家也收拾完了摊位拉起车要走了,临走时候梦楠和我说,大姐要是喜欢我妹卖的这些饰品就送您一件吧,以后有机会多来。我说不用了,上午已经买了副玉镯了。他说来我妹这里的好多都是回头客呢,您别嫌弃这个手机链送您吧,下次再来旅游帮我妹多带些客人,我就很感激了。那个手机链是个竹子做的小花鼓,拴着一条红色的中国结,看着就已经很喜欢了,虽然推辞却挡不住人家的盛情只好接受。虽然美莲不会说话,可是在我帮他们收拾货物的时候,时不时的都冲我笑着,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却觉得很亲近。可能不值多少钱的竹鼓,却让我和哑女兄妹拉进了许多距离,心中也有了想与他们做朋友的念头。于是告诉了梦楠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他我在松原市里,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去那里,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能做的我会尽量帮助你们,就这样在愉快中看着他们兄妹拉着车渐渐的消失在暮色中。

再次见到哑女兄妹是在别后的四个多月后。因为那条中国结的竹鼓馈赠,总让我有想去看望他们兄妹的念头。正好赶上国庆节假期,我便骑着摩托又去了查干湖,40多公里的路程因为想着能早点见到他们,只用不到一小时就赶到了查干湖那条专卖小饰品的街上。十月的北方已经有些微冷,游人已经很少,饰品街显得有些冷落。我原以为一眼就可以找到美莲,可是我找遍了整条街也没有看到那个哑女——美莲。问了很多人才知道原来美莲病了,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出摊了。当时和他们兄妹分别时候只知道在这里的附近村庄,却没问确切地址,现在后悔起来,难不成这次要白跑啊?我几乎问了半条街上卖饰品的人才大概知道了他们的住所。于是又骑了摩托赶往他们家。

进了他们的村子问起路边人他们兄妹的具体住址,那几个路边村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而且还热心的帮我带路。走进那整洁的两间院落进屋后却看见美莲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到她消瘦的样子我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我四个多月前见过的那个水灵灵的女孩。看见我进来,她笑了下一定认出了我。欠身似乎要起来,我忙伸手按着她躺回床上。村人告诉我说,这孩子可怜啊,不会说话又得了白血病,哎……苦命哦!我问村人她哥呢?怎么不在家照顾她?村人说他哥忙着收拾庄稼晌午能回来,这时也快回来了,你等会我们去地里看看。大约有二十几分钟时间吧,我看见梦楠脚步匆匆的迈进家门,进屋后直奔水缸,先舀了飘凉水咕咚咕咚一气喝了下去,可能是一上午干活没喝水渴坏了。然后才笑着对我说来了大姐。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出四个月前的那种开朗幸福与满足的感觉。觉得梦楠好像清瘦也苍老了许多。

谈话中才知道,美莲并不是他和梦涵的亲妹。梦楠告诉我说:美莲今年17他也22了,美莲还是父母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早上在路上父亲捡回来的,可怜的妹还不知道这些呢,只有我和我哥知道,还是在父母临危前把他和哥哥叫到床前偷偷告诉他们的,要我们一定善待妹妹,他们才会瞑目……若我妹没有病我们应该也是幸福的,可是现在我只能拼命的赚钱,想把我妹的病治好,以慰父母在天之灵。但是这个病需要很多的钱,现在我们的钱花的连药也快买不起了。我问他那你哥知道美莲有病吗?他说知道,可是我哥现在学业还没完成回不来,幸好他现在可以边做工边完成学业,还可以时不时寄些钱回来给我妹买药维持着。哎……这些年真是苦了我妹,记得那年我哥考上大学本来不想去的,接到入取通知书那天晚上,美莲我们三个在屋里商量关于我哥去不去再上学,去学费怎么办的事情?美莲虽然不会说话却用手语坚定的告诉我哥,一定要去读书,家里有她和我在就会有哥的学费,现在爸妈不在了,如他们在天之灵知道你不去读书也会伤心的。是我妹给了我哥去读书的信心,这些年也多亏她帮我,我哥明年就可以大学毕业了,没想她却得了白血病,老天为什么对我妹这么不公平呢?我真希望我妹早点好起来,如果可以我宁愿我自己有病也不想我妹得病啊……梦楠的话让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问他有什么打算?他说这几天忙着收庄稼呢,忙完会打鱼,然后再在附近找份零工,多赚些钱把我妹病治好,不管她能活多久,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我妹。只要有希望我就不放弃!看着梦楠那坚定的话语和看美莲那满是关爱的眼神,不仅让我深深的震撼着,有谁能相信这不是一对同胞手足的亲兄妹呢?所有我和梦楠的谈话都是背着美莲的,不知道这个女孩子若知道事情的真相会遭受到如何大的打击?我想也相信梦楠与梦涵永远都不会告诉他们最爱的小妹。

本不是同胞没有血缘的三人却有缘成为兄妹,春去冬来十几载用他们的爱演绎着人间的真情,任谁能不感动能不为之落泪?美莲希望你能早日康复,因为小哥的爱在陪伴着你生命中的每一天!所有你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都在为你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