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汪洋
我所在的班级人数较多,女孩儿们一个个花枝招展、充满朝气地走进教室,但这没能让我心动。就在我烦躁不安时,她出现在教室门口。记不清当时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我只感到眼前一亮,心中的烦躁便倏然平静下来。她坐在我的前排,黑黑的长发展露在我眼前。我一直很喜欢女孩长发,那柔柔的长发总能让我年轻的心浮想联翩。
我认为自己非常优秀,不轻易因他人而萌动青春的心灵。然而我自认为的这种优秀,却被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击得粉碎。我无法不在心里强烈地牵挂她,无法不让生命的血液为她流淌。
自此,我的生活多了一个最撩人心的情节,时时用温暖的目光凝注她。
很想和她相识,却又不敢。班上的几十个女孩里,她相当出众,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声音圆润富有磁性。同在一个班大半学期,我和她竟然没说过一句话,虽然心中那样强烈地想和她交谈。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心理,我很讨厌与她交往的其他男孩。这种情形,把我的学习生活完全搅乱了。我可以为她一个不经意的注目兴奋好几天,也能够为她与其他男孩的交往伤心好几天。
我开始在日记本里为她写诗,为她写的诗没有给她看,我不敢;也没有给其他人看,我不愿。尽管在心里那样在乎她的一举一动,却极害怕别人知道。
第一次与她谈话,是那次她向我约稿。她是校文学社的编辑,正组一批抒情方面的散文稿。尽管与我并无交往,但她从别人那里知道我的文笔还不错。
心里,那样渴望与她交谈,然而一旦成为真的,我却又不知所措。语无伦次中,我竟然对她说不愿为校报写稿,说那级别太低。听到我的话,她脸色一变,尴尬地转过了身。见她如此,我的心里很难过,为自己的笨拙,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为什么我就不答应她呢?为什么我不借此机会与她增进了解呢?
不知不觉中,我已为她写了一百多首诗。在自己营造的诗歌意境里,我活得既痛苦又幸福。有朋友告诉我,说不少男生在追她。听过朋友的话,我心里一紧。莫名其妙!难道真的爱上了她?我不敢面对。
星期天,几个同学结伴去公园溜冰。我本不想去的,可听说她也去,我就毫不犹豫地去了。我天性胆小,伙伴早在场地上溜开了,可我还扶着栏杆磨磨蹭蹭。我发现她溜得挺顺,那动作比跳芭蕾还美丽,我索性一动不动地坐在一边,一双眼睛不停地搜寻着她欢愉的身影和那一头黑黑的柔柔的长发,一个男孩摔在地上,她马上弯腰,一个优美的动作将那男生拉起,我心里酸酸的,要是我是那个男孩多好,那样的话,她就可以牵我的手,我不知道那感觉会是怎样,因为我从没有正式牵过女孩的手。
也许我一个人孤单地坐在那儿引起了她注意,正在我想人非非的时候,她款款地向我滑过来。我不敢正视她灿若春花的容颜,急忙低下了头,感到自己的面颊发烧,心儿怦怦乱跳。我怎么变得这样胆小?
“哎,你怎么不滑呀?”
她那银铃般的声音滑进我的耳膜,震撼着我的灵魂,我不敢回答她。她伸出素白柔嫩的手,不由分说地拉起我。我立即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我随着她进入场地中央渐渐地被她的欢乐所感染。我的手暖暖的心里暖暖的,没想到她待我这么好。
溜冰回来后,几位要好的朋友调侃我,说她喜欢我。被幸福感冲昏头脑的我,也沾沾自喜地以为她心里有我,要不,怎么会拉我?欢喜中,我把以前悄悄为她写诗的那个笔记本拿出来给几位朋友看了。他们怂勇我向她“进攻”,说凭我的实力,肯定能够成功。于是,我把写给她的诗,好好地抄了几首,然后叫朋友转交给她。
之后,我心情焦虑地等待她的回音。那等待是那样漫长。我不知道迎接我的会是什么结果,我祈祷她对我满口应承,却又害怕她的应承。其实,也就半天时间,朋友带回了她的信。她在信中这样写道:
写诗的男孩:
感谢你对我的这份感情。青春岁月里,能够拥有这份感情是多么美妙。
你的诗写得好极了,我很喜欢。诗歌我留下,却不能接受你那份美妙的感情,年少的我担负不起,你也承担不起!其实,喜欢不一定就是爱。我们还是携手学好知识,为明天多做准备吧!
你是我很好的朋友!
看过她的信,我的心里有一丝难过,却并不强烈。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才发觉她真的对每个同学都很好,对每个人都有一种兄弟姐妹般的关心与疼爱。
当时,我心里挺难受,后来还是释然了。因为年少的我还没有资格驾驭男女情感方面的能力,于是拿出那本为她写的诗集,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把它放进抽屉的最底层。
因为年少的我还没有资格驾驭男女情感方面的能力,于是拿出那本为她写的诗集,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把它放进抽屉的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