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一年都有鸟的鸣叫,都有看鸟人兴奋的笑声。鸟儿,我们不能没有你,就如同我们不能没有情趣相通、彼此珍爱的朋友一样。
一个冬季的一天,我们到位于英雄城东南角的“天香园”看鸟。
细细的雨、冷冷的风戏谑着在红绿灯间小心翼翼前行的租用大客车,同时也压抑着40多颗期待的心。
天香园的名称对我们这些来自各县(区)的作者来说多少有点陌生,但在这里栖息、云集、欢乐的白鹳及鹭鸟,我们在电视里曾经见到过,且有过儿时课文《鸟的天堂》的熏陶,有过孩提时捕鸟乐趣的记忆,甚至有过80年代应聘全国鸟类环境志愿者的经历。于是,对于鸟,尤其是临近鄱阳湖、跻身于大都市的“天香园”的鸟有着同样的喜爱。
走进天香园,的确有步入山林、园林的感觉,这感觉便是一步步与我们亲近的、从别的地方移栽过来的六百多棵据称有上百年树龄的古树,一处处用篱笆或是水泥栅栏围圈起来的水池、盆景园、茶楼及一座座仿古亭台回廊带给我的。可是,遗憾的是,除了几只蜷缩在灌木枝下的老龄白鹳和偶尔才见到的一两对在浅水里游弋的鸳鸯之外,很少见到成群的鸟。随行的同伴和我一样都发出了“鸟的天堂”怎么见不到鸟的感叹。
这时,那位热情开朗且喜欢开玩笑、套近乎的年轻女导游通过手持的扩音器道出其中原委:这里虽然是“鸟的天堂”,但在冬季,这里的鸟也还是很少,想看到20多万只鸟云集的奇观,只有等到明年春天、夏天。
听了这一席话,几乎所有人都一脸的失望,好在导游小姐的笑声把我们给感染了。大家一路机械地跟着她走进气宇轩昂的观鸟亭,走过悬挂着上百张白鹳、白鹭、小天鹅、丹顶鹤栖息和嬉戏的照片的厅堂…。著名摄影家宫正、叶学龄先生一生与鸟结缘,用真诚的心与鸟对话,向鸟敞开心扉的同时,也把自己对鸟的忠贞、挚爱诠释在鸟的一举一动、一情一趣、一顾一盼上。有人说,即使是在春天、夏天,即使是在天香园、鄱阳湖,你也难以领略或感悟到摄影家镜头里鸟的那种憨态可掬、姿态优美和相互心语的一瞬间。这么说来,这些照片多少弥补了未见真鸟的一丝遗憾。
感谢“天香园主”余高安先生一闪念的决定,感谢英雄城慷慨腾出的这方圣地,感谢省农村信用联社和《致富快报》老总与读者、作者的心缘,让我们亲近了这据称全国都为数不多的“城市鸟林”。
风景是静止的,但我们的思绪却随着照片中鸟的腾起而飘远。鸟类是人类的至亲,它们给树木、旷野以活力和生机,给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的人们以向往与憧憬。可是在令人难忘的2005年,它们却背上肆虐全球的禽流感病菌传播者的嫌疑,与曾经叫人诚惶诚恐的“非典”的“果子狸”相提并论。于是,我担心人类的至亲至朋也将遭受家禽一样的厄运,至少受“果子狸”的一样的株连。
打开电视,经常可以看到戴着洁白口罩的“勇士”在拼命地追赶惊慌失措的鸡鸭,更有手持鸡首猛拧鸡脖子、手持木棍狠敲鸡头和用推土机集中掩埋感染病毒鸡的悲壮场景,抑郁的同时不免对现实的家禽生出一份爱怜。
惩治是必须的,但不可矫枉过正,更不可谈禽色变,否则就会殃及无辜。这么说来,这几年的家禽真的是生不逢辰,命运悲惨。忧虑家禽的同时,更忧虑飞鸟,忧虑人们期望值很高的“天香园”。希望不断听到解除疫情消息的同时,更欲欣闻彻底攻克这一难题、消除人们心头忧患的佳音。
好在春天不久后就要来临。在回程的路途,在遐想的世界里,我曾经驻足的天香园,还有毗邻的象山森林公园、南矶山湿地、鄱阳湖,乃至丹顶鹤的故乡、老舍笔下的“鸟的天堂”,在新的一年都有鸟的鸣叫,都有看鸟人兴奋的笑声。
鸟儿,我们不能没有你,就如同我们不能没有情趣相通、彼此珍爱的朋友一样。
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
——程颢
第二辑 梦回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