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7年A股持续大幅上涨、普遍较高的市盈率始终让投资者担忧的背景下,财政部决定从2007年5月30日起,调整证券交易印花税率,由1‰调整为3‰。但进入2008年以后,证券市场又开始了非理性的大幅下挫,人们对过高的投资成本也提出了异议。经国务院批准,2008年4月24日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决定调整证券交易印花税税率,由3‰调整到1‰,即对买卖、继承、赠与所书立的A股、B股股权转让书据,由立据双方当事人分别按1‰的税率缴纳证券交易印花税。这不仅表明了政府支持股市稳定的坚决态度,也有利于股市的长远健康发展。2008年9月19日经国务院批准,财政部又对证券交易印花税进行再次调整,由现行双边征收改为单边征收,税率保持1‰,即由出让方按1‰的税率缴纳证券交易印花税,授让方不再征收。市场人士普遍认为这是一个利好信息,当天受政策消息刺激,A股历史上首次出现全部涨停,上证综指报收2075点,上涨9.46%,创2001年10月以来最大单日涨幅。印花税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1.印花税率下调对证券市场的影响
贺强认为,单边收取印花税便于操作,同时降低了税负,减少了投资者的交易成本;只对卖方征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刺激投资者买入证券,抑制卖出证券,有利于投资者对证券的长期持有,达到减少投机的目的。394易宪容认为:印花税降低的重要意义不在于其税率降低大小,以及对股市影响有多大,而在于政府向市场发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政府正在密切关注股票交易制度中的不合理规则,因此投资者的信心就会建立起来。
赵海云、刘琢琬对印花税政策影响进行了实证研究,他们以上证指数日收盘数据为基础,对印花税率调整对证券市场的影响进行了长短期分析,结论显示:印花税率的调整在短期内对股市有影响,长期内无明显影响。通过进一步与中国“政策市”的背景相结合分析认为,政府干预股市只有短期效应,不能长期发挥作用。396 刘曦也认为,印花税税率的调整会影响市场的波动性,但对市场的收益率影响不大,同时无论是调高还是调低,证券交易印花税的调整都会提高市场波动性;这一事实与国外研究的结论不尽相同,显示出我国股市的特色,即在“政策市”色彩较浓的背景之下,市场期望稳定持续而非频繁变动的政策,印花税的调整这一事件增大了投资人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性预期,加大了市场波动。397 罗磊认为,上调证券交易印花税和下调证券交易印花税对股市波动性产生的是非对称影响。在短期内,提高证券交易印花税税率会显著影响股市波动性,而降低税率则不必然引起波动性在统计意义上的显著变化。此外,上调税率反而会加剧股市的不稳定性,这与该政策试图遏制过度投机、保持股市平稳发展的初衷是相违的。
2.印花税改革的政策建议
苏波认为:在条件成熟时可考虑取消印花税,开征差异性证券交易税或其他证券税。从经济学角度而言,一个有效的市场一定是一个交易成本低而配置效率高的市场,以增加交易成本的印花税来完成市场调节使命本身就不合情理。为增强资本的流动性,降低交易成本,减少干扰市场的资源配置能力,降低投资者的投资成本,增加股票的投资价值,应在条件成熟时逐步取消交易印花税。取消印花税后,考虑到现阶段我国证券市场的投机行为比较明显,可以考虑开征差异性证券交易税,在税收设计上应考虑股票持有时间长短等因素。以持股时间长短为基础,实行累退税率的证券交易税,持股时间越短税率越高,越长则税率越低,直至不征税。另外,借鉴发达国家经验,也可以考虑开征累进的证券所得税。由于累进的证券所得税对证券市场具有“自动调节”的功能。当股市上涨时,投资者所得一般也会增加,其所缴纳的税收也增加,这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投资者的交易;相反,当股市下跌时,所得税的减少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加投资者的交易,平缓股票市场的进一步下跌,从而使市场得以平稳发展。
叶檀认为:印花税必须取消,不是为了救市,而是为了中国资本市场长期发展,也是为了中国税收方向的正确性。取消印花税的最大理由是刺激金融产品买卖的成交量,繁荣资本市场;从税收角度来说,重交易环节税收的弊端也必须抑制,它既不是二次分配,也无法优化交易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