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飘梦的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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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干戈玉帛随心来

“你让他走了!可是......你怎么可能会让他走呢?”区青云问父亲。

“怎么,你不喜欢我放走他?你若不喜欢我们可以去追他回来!”

“不,不要,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做。父亲,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去扬州吗?”

“怎么,你不打算回扬州了?”区镇海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口气反问他,好象再试探着什么。

区青云疑惑了,与父亲相处了二十多年,只要一听到这种口气就知道父亲是在考验着自己某种心理方面的应变能力,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先揣摩透父亲的心思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说:哎——扬州,那么好的地方怎么能放弃。

但是今天他不想再那样做了。在经过了一段生与死、荣与辱的痛苦炼狱之后,他发现自己好象变了一个人,变得成熟了许多,豁达了许多。很多以前非常在乎的事在今天都变得索然无味了,他不再害怕了,不想再按照别人的意志生活了,甚至不屑于去做任何迎合父亲心思的事情,连同他老子那称霸江湖的辉煌梦想在此刻也变得虚妄滑稽不值一提。此刻他只想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坦率地告诉他们,然后再按着自己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使之持续到自己生命的终结。

于是他抬起头坦然地看着父亲的眼睛说:“我不跟你们回扬州了,我要去杀了李潇!”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足以让任何听见他说话的人相信他的意志不会再有丝毫的移动。

他的表现令他父亲感到很吃惊,嘴角藏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他说:“是这样,那好吧,等我们做完最后这件事,你就可以杀他了。”

“什么事?”

“去看一出鹬蚌相争的好戏,然后再做一回渔翁,顺便把那个李潇捉来给你出气,如何?”

“原来你刚才对马琳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美人计,你是在挑拨他们,”区青云第一次用愤怒地口气质问父亲说:“你怎么能这样做?他刚才放了你唯一的儿子,放了两个想杀死他的人,在他以恩德回报了你之后,你却这样欺骗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反对你这么做!”

生平头一次被儿子指责,区镇海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问:“如果我一定要让这件事成功,你会怎样呢?”

“我会告诉他真相,然后阻止你成功。”说完这句话区青云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梯。

他父亲完全震惊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才意识到刚才离去的儿子长大了,他早已是个魁伟的男子汉,不再是自己羽翼下蔽护的那只小雏鸟,他已经完全长大了,自己将不再拥有左右他人生决定的任何权利。

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靠近拐弯时, 马琳认出那驾坐上的长者正是王晨,他以为那车会停下便站起身迎面走过去。车,没有停下的意思,不急不徐地走过,经过他面前的时候,王晨警惕地瞟了他一眼,在撞击到他的目光后,旋即移向了地面,然后他装出要带住缰绳的样子把头扭向了前方。

马琳觉得他的表演很不自然,至少给他的感觉是在表演,而且演技很做作,尤其是低头时的神情很象一个偷了父母钱包不幸被发现后遭遇家长诘问的小孩子。

“奇怪,从来都是他拿眼睛挤压我,逼得我不敢看他,今天碰着了却是他不敢看我,难道他是做了亏心事心里发虚?”再看王榛榛,她正撩着帘子傻傻地看着自己,连一句停车的话也没有说的意思,那眼神好象是在看一个很遥远的陌生人。他更疑惑了,忘记了准备说的一切,琢磨起了区镇海说的那个推理故事。

马车驶过了,王榛榛仍然没有说话,王晨突然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那鞭梢清脆的啸声传到马琳的耳中象是抽在了他的心坎,他只觉得自己的眼里、口里、肚里、腔子里有一股酸心的寒流冲撞着,翻滚着,咆哮着,最后拧成了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好想朝他们的背影呐喊一声:“为什么?”。思量间,两匹马撒起八只蹄子狂奔起来,霎时将马琳抛在了后头。

现在马琳确信自己是中了王晨设的美人计,他们父女合谋欺骗了他,霎时郁积了多年的愤懑如火山爆发了,怒火顿时从胸臆蹦出嗓门,再从嗓子眼直贯入青天白云,他大喊:“啊——王晨,你这个伪君子,你回来!你别跑!”

这一嗓子恰好与赵九江那日被谋害时喊的的话不谋而合,王晨愈加慌张,心道:“我上回故意踩坏船想淹死他,他这般玩命地追来必是要趁我虚弱时向我讨问那笔债的,如果这个时候动手,我恐怕奈何他不得,他有天龙剑相助,我胜算更少,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想到这,他手中的鞭子抽得更响亮了。

王榛榛坐在车里被颠簸得五脏六腑几乎翻了个,禁不住呜哇呕吐,将中午食进不久的米饭汤药全吐出车外。回头见两匹马的背上已经鞭痕累累,父亲犹在抽打不停,遂说:“别打了,它们都快被你打死了。”王晨置若罔闻依旧不停地抽鞭子打马屁股,马车似离弦的羽箭飞奔向徐州。

突然路面出现了一个陡坡,而后又接着一个急转的大弯道,走里圈的一匹瘦黄马收脚步不及失踢跪倒在地,整个车子跟着另一匹白胖马惯冲出路面拖带着黄马几个翻滚落进路边的泥田沟渠里。王晨吓得魂飞魄忙扯破帘子把摔得满头是血的女儿抱出来。

躺在父亲怀里,王榛榛就象回到了童年的孩子,她撒着娇拍打着父亲的脸一边抱怨一边哭泣,弄得王晨哭笑不得只好找出随身带的金疮药一边给她敷抹包扎,一边哄她安慰她,给她擦鼻涕抹眼泪,好象怀里哄着的女儿还是个七岁的小孩儿,末了,又问她身上有无别处伤损,问明了再一一擦涂膏药。他忙得不亦乐乎,浑然忘了马琳还在追赶着他们。

“原来你们真的要杀死我!”

父女俩闻声回头一看,见马琳凶神恶刹似的骑在一匹不知从谁手里抢来的劣马的背上,手上的马鞭正滴着黑糊糊的马血,再看他背后马屁股已被抽打得血肉模糊。

王榛榛急忙跑过来抱住他的腿说:“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

“你闭嘴,贱人,”马琳一脚把她踹倒在地,然后指着王晨腰身上系的那条曾经属于自己的银丝盘龙玉带说:“我瞎了眼才会信你!”

王榛榛坐在地上哇得哭了,王晨大怒抽出刀就要扑过去杀他。王榛榛吓得拼命抱住他的腿哭求说:“不要杀他,我求你,不要杀他!”

“气死我了!他对你不是打就是骂,这回还当着我的面踹你,你还护着他干什么!”

“他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你不能杀他,我求你了!”

“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却只顾这个浑小子,你快走开,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

“他如死了,我的孩子就没了父亲,你不能,不能......”

“.......”

父女俩争执言语一字不漏落入马琳眼里耳里,马琳开始犯糊涂了,要知自古以来,史书上有关美人计的记载可谓汗牛充栋,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那出计中的美人死活要给受害者生孩子的,纵然有也属吕布韦献赵姬移花接木性质,哪有似王榛榛这样得了手还给他生的孩子且临到脱靴甩包袱的时候还哭着要为孩子他爹求情的。

他觉得事情好象有点不对头,然而他的前岳父大人不容他多想,义愤填膺举着鱼肠刀跑到他面前大吼一声:“滚吧,畜生,老子今天不杀你,你这辈子都别让我看见你。”然后他就将雷霆之怒全数发泄到了马琳的坐骑上,举刀剁去马首,仿佛他剁掉的不是一匹马的头而是曾经给予了他耻辱的马氏一族人的首级。可怜那劣马奔波劳顿饱受鞭笞早已疲竭力尽,方得片刻喘息复又挨了王晨的断头一刀,入了六畜轮回地府。

马琳受他激喝,怒火复燃,爬起来抽出天龙剑就要为那冤死的马儿以及他无辜受斩的马氏宗族出气,他说:“我今天定要你知道我的厉害!”而后他就杀气腾台腾地冲向了王晨。他的前岳父大人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女儿和他打到了一块。

王榛榛只当马琳会被父亲杀死,拼命嚷着要他快走逃命去,不想马琳死心要和她父亲干一架,一交手就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把天龙剑舞得虎虎生威,不出三十回合,反把王晨逼落下风,再几个回合,竟把王晨左手的一柄鱼肠刀给削断了。

王榛榛看得目瞪口呆,这才想起父亲说的话,连忙喊道:“你别伤我父亲,昨天要不是他拖住了你师兄,我们早就死了,你不能伤他....”马琳见颜色给足了连忙撤回了杀向他右手刀的一轮攻势。天龙剑未入鞘,立即有人高声喝彩:“好厉害,武林第一人的名头就要换人了!”

王晨大怒抬头见大路上站了一排长龙似的看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看热闹的陌生人,也有与自己相熟的同道人,那喊话的不问也知必是一个昨夜观战过的江湖人,想到自己纵横江湖十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等窘迫,耗费了一生心血刚挣到的名头岂能轻易给人家,顿时恼羞成怒,心中窜起千丈无名火,狂怒间把杀气撒泻到右手刀上,象发了疯似的反扑马琳。

马琳被他猝然反扑险些切下脑袋,不得已使出了狗急跳墙地躺地功,先是在麦茬地的灰土里满地打滚,打挺了四十九个滚,继而又在水田里翻腾了九十九个跟头才得以爬起来重新拔天龙剑收拾攻势。这次他用上了王家的刀法一顿狂劈乱砍挽回了颓势。王晨本想以此刀法博胜不想被他尽数先使了出来,想到自己先输了兵器,武技也将面临黔驴技穷的困厄,此番必将名头输给这个无赖,气急败坏之下,连一代宗师的派头也扔了,大骂女儿:“死丫头,谁要你把我的刀法传给他的,你老子被你害惨了!”

马琳歇斯底里地边杀边嚷嚷:“她是我老婆,给我有什么错,要不是这样,我能让你得逞吗?”

“臭小子那天在船上就该把你从床底下拖出来宰了!”

“原来赵九江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要杀我。”

“喔!原来那天躲在床底下的是他!我真蠢,怎么没把他拖出来宰杀!”

“我是你女婿,你竟然杀我,你王八蛋!”

“你也配作我女婿?我没你这样的女婿!无赖,骗子,淫棍,拐了我女儿,还想让我让我认你作女婿,我早该宰了你!”

“我也没你这样的老丈人,老家伙,我跟你拼了!”

翁婿两个撕破脸皮对打对骂,你骂我是无赖,我骂你是伪君子,这个嚷着:“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那个嚷着:“老子一世英明都被你这臭小子玷污了,我今天拼了这条命也要宰了你这个畜生。”

两个人骂骂咧咧杀红了眼不约而同用上最狠毒的法门,你刺我的咽喉,我砍你的脑门,你斫我的膀子,我剁你的大腿, 王榛榛吓得连连尖叫,跪地大哭不止,不知道自己该帮谁该护谁。

突然她尖叫一声:“都是我的错,我死好了!”她叫完就拔出刀子要抹脖子,吓得有两个人同时收了手,有四个人异口同声大喊:“不要!”有六个扑过去救她,另有旁观者不计其数大声惊呼:“要死人了!”“闹出人命了!”也有一个拍手叫好的,众围观者见那拍手叫好者竟是那自杀者的同母妹子,纷纷以白眼睨之。

刀飞快割到喉咙的皮肉边缘,来不及了,“啊-——”六个男人同时发出了痛心惨叫。

突然一颗石子从他们眼前飞过,挟着一股凄厉啸声打中了她的手腕,刀,被六个人同时抓住撞倒了一地。

王榛榛惊呆了,搞不清楚是谁救的自己,回过神来见扑过来救她的另外四个人竟然是李潇,区青云、姜武和方大铭,李潇救她或许情有可原,那三个人为何也赶场似要救自己?她心直口快,指着他们问:“我死了与你们有何干系?你们三个干吗要凑热闹?”区青云顿时羞红了脸爬起来往回走,恰好与走过来看热闹的陈皎皎照了一面。姜武和方大铭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也闹了个大红脸。姜武脸皮最厚爬起来扑打着灰尘哈哈说:“这还用说吗,还不都是看上你的好...不想你死呗!”

马琳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围了一圈的情敌,顿时打翻了醋坛子,推开姜武扯着王榛榛就要走,却被李潇挡住了。

“她是我的,你让开。”马琳说。

“我不让开的,”李潇有恃无恐说:“从前她是你的,可现在她是我的,以后她也是我的,你要是再敢骚扰她,我饶不了你!”姜武、鄙夷地冷笑一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照照镜子?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晾你也不敢!”

“你看我敢不敢!”方大铭说着就要摸刀子。

王晨大吼一声说:“别吵了,把女儿给我!”

三个争吵的人都不吭声了,马琳瞪着他既不说话也不松手。王晨黑着脸对视着他,心理琢磨:这厮翅膀长硬了,自己杀他不得,说他不信,真不知今天该如何收场。正尴尬着,他的女儿给他解了围,她把马琳握着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掰开走到了父亲身边。王晨长舒了一口气,他很欣慰女儿终于作出了有利于自己的选择,把马琳摔在了人群里接受人们无言的嘲讽。

每个人都认为她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不管他们争执的原因是什么,维护父母的利益永远是作子女的应尽孝道,只有可怜的马琳认为她做了一件背叛的选择,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背叛了他们的家庭。他的心都凉了,凉得跟他身上那件糊满了泥浆的棉袄一样,让他浑身不住的颤抖。他觉得自己在人们眼里也是一件滴着脏水的、应该被抛弃的长衫,在这场公开的家庭纠纷里理所当然要充当一个可怜的角色,故而除了默默地忍受,他别无选择,趁看着王晨拽着他的妻子跨上武舟、丁甲送过来的两匹犁田瘦马扬长而去。

接着他听见李潇很张扬、很恶意地嘲笑了一声,同时跳上一匹吉祥牵过来的骡子。而吉祥好像生怕被区青云捉住杀了,骑了一匹驴子跟着他主子跑了,把顾盛等两个没了坐骑的下等仆人甩在道旁。

李潇走出老远后又圈过骡子对马琳大笑着说:“朋友,我很同情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不要紧,明天我上天香楼,给你挑一个好姑娘,赔给你!哈哈!”然后他就大笑着打着骡子跑了。

马琳被激怒了,握着拳头追上去要杀他,但是他已经逃远了。马琳四处张望想找人“借”匹马用,发现区镇海正坐在一匹大青马的背上笑眯眯地绺着胡须欣赏着自己狼狈的模样,他的身后还藏着一长串牵着马的人,其中有区青云,有陈皎皎和巫烈,有两匹空马是姜武和方大铭的,还有七八个商旅士兵公差模样的人正在往后边挤,原来众骑者风闻他抢过马匹,见他要追杀李潇而无脚力可用都怕他故技重施纷纷拽着各自的坐骑藏到了那个扔石子的剑客后边。

马琳盯着大青马眼睛里冒出了火星子,他认出这马正是自己送给王榛榛的那匹“踏青风”,盘算着如何弄到手,想了半天惟有“借”字可行,他朝区镇海说:“你把这匹马借我用两天行不?”

“当然不行,虽然它曾经是你的,可现在却是我的战利品,除非你用天龙剑跟我换!”

“你当我是傻子!你在酒楼上说的那些话无非是想诓骗我和王晨拼斗。我上了你们父子俩的当才搞成这样,你还想耍我!”

区青云连忙掩饰说:“我们没有想骗你,只是误会王晨了,他视他的女儿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又怎么会拿自己唯一的女儿去使施美人计,我们是因为知道他想杀你,才那么猜测的,并没有骗你。”

“你当我是白痴吗?”马琳说:“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跟过来我也许相信,但现在是你们都来了,你们跟过来是想坐收渔利的吧!我真蠢居然相信了你们,要不是她要自杀,还真让你们得逞了!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刚才我就不该饶过你们!”

区青云想继续掩饰,区镇海说:“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那我刚才救了你的前妻一命,你该如何谢我呢?”

马琳愕然问:“是你救的人?”

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许多认识他们的人也在悄悄地议论着什么,区镇海瞟了瞟人群,他很讨厌这些狗拿耗子的人,勉强呵呵笑了笑,说:“你真聪明!我开始喜欢你了,你很象师父,也很象我年轻的时候!”

“这就是你救人的原因吗?”

“当然不是。”

“你为什么要救她?”

“那石头本来不是给她准备的,我也没有想到结果会这样......”

马琳冷笑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想暗算我或是王晨,这可以理解,可是你救她的动机我还真闹不懂,她死了与你何干?”

区镇海没有回答他,王顾左右而言他,反问马琳:“你是不是很想要这匹马?”

“是。如果你肯借的话不胜感激!”

“条件我已经说了。”

“那我自己走回徐州好了。”马琳赌他身负内伤不敢拦截自己说:“你以为我没脚力就追不上他们吗?”

区青云说:“没有这匹马你当然也能走到徐州,但是这里始终是他们的地头,名枪易躲,暗箭难防,等你找到他们的时候,恐怕你已经不是王晨的对手了。今天的机会错过了就不可能再有!”

“这个不牢你费心。你可以回家养你的伤去了!”

“马琳,你要怎样才肯换这把剑?你说句话吧。”

马琳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区青云追过去问他:“这把剑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的厄运,你为什么还不肯放手呢?”

“我喜欢,我愿意,你管我!”

“可是你并不需要它,你只要一回到京城就什么都有了,作这个空头的天龙掌门有什么意思呢?换给我们吧!”

“我觉得背着它走挺有意思,也威风,不换,就是不换!”

区青云失望地叹了口气,区镇海忽然朝他的背影说:“小师弟,如果你哪天想好了条件,就拿天龙剑来跟我交换。”马琳差点被那句“小师弟”绊一跤,回过头看了区镇海半天说:“你休想,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别想得到它!”

“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一定会来的。”

这时,一抹斜阳冲破云层的阻碍照亮旷野。这一天即将结束了,不知为什么,马琳觉得自己很象眼前这一束冲破阻碍的阳光,既光明且可爱。回顾这一轮日出到日落的过程自己走得好漫长,好艰难,其中发生了太多的遭遇,太多的伤害,太多的打击,但是他没有倒下,反而更坚强了。他看到敌人的微笑,看到了亲人的眼泪,也看到了自己的胜利和骄傲。他发誓他记住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一阵马蹄声穿来,他回头看见区青云骑着踏青风急驰而来,驶过他身边时,他对他说:“上来吧!我也要去杀李潇!”马琳热血沸腾最过跳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