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从鼻炎到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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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丢丢的策略 六

却说杨明俯下身子伸手去摸张二孬的右腿,张二孬急忙后退了两步,杨明没有防备,一个前扑,竟生生跪在了张二孬的面前,头一点地,鼻子正好碰在了张二孬的左脚面上。胖女人紧跟在张二孬的身后,本想着上前探身去细细看一下子张二孬的右腿,没曾想,张二孬一个倒退,而且是退的很急的那种,胖女人急忙抽身想要倒退着闪避,可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弱弱的一声“噗——”,然后就是重重地一声“啪——”,胖女人迎面被张二孬的左臂给撞击了一下,偌大的一个人就像个气球一样向后晃了出去,然后就很温柔的躺到了地上。“妈呀——”胖女人惊呼了一声。

“胖姐,你咋了?”最先发现胖女人躺倒地上的是导医台内的女护士,这是因为杨明一进医馆大厅,她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默默地注视着杨明的一举一动,而后张二孬和胖女人从后边院子里进来,她就没有停止注视的念头,依然眯缝着眼睛注视着,这不,眼前的一切被她尽收眼底。

“胖姐这是咋了?”男护士甲首先看见了仰面倒地的胖女人,立刻冲上前来,伸手去扶。

“胖姐可能是晕倒了。”男护士乙紧跟在男护士甲的身后,看着胖女人猜测道。

“赶紧搭把手,把胖姐先抬起来放到床上,”女护士焦急的走了过来,向两个男护士说道,“地上凉!”

两个男护士一个抬脚一个抬头,使出吃奶的劲儿试了一下力,胖女人却是纹丝没有动,胖女人确实太胖了,身体的重量几乎比两个男护士身体重量的总和还要多。

“你们抓我干嘛?赶快起来,松手!”胖女人并没有晕倒,自从躺在地上的那一刻起,意识始终是很清楚的。可能是脚踝被男护士乙给弄疼了?抑或是脖子被男护士甲给弄伤了?之间胖女人呲了呲牙,大声嚷道,“哎哟!哎哟!”胖女人在女护士的帮扶下慢悠悠的坐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上脑袋点地的杨明,不解的问道,“明明,你这是干啥哩?求艺拜师明说呀?你不言不喘的给人家张二孬磕头,这算啥呀?”

张二孬本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撞下了大祸,正发愁如何解决如何收场哩?看到胖女人不但没有事,反而如此说,于是,一颗悬在咽喉的心总算是放回了原位,微笑着俯身,伸手去扶杨明,将杨明的身子扶了起来,却看到杨明泪流满面,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张二孬吃了一惊,“杨大夫,你这是咋的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哭成了这样?”

杨明身子被张二孬扶起的同时,胖女人也看到了哭成泪人儿似地杨明,心疼的问道,“明明,你这是咋啦?拜师不成仁义在呀,没必要哭成这样?再说啦,你父母去世的那阵,也没有见你哭成这样的?”

杨明是真哭吗?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杨明在哭,而且是无声的哭,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泪流满面嘛,不是哭是干撒呢?其实,杨明是被动的流泪,这个被动的原因就是,杨明在没有刹住闸跪下来后头点地的一刹那,却被张二孬的左脚鞋子给救了急,要不然,杨明的面部额头还不知要在硬地上碰成什么样子呢?就在杨明的面部与张二孬的鞋子亲密接触的一刹那,杨明的鹰钩鼻子最先挨在了张二孬的鞋面上,惯性使然,一股巨大的冲力过后,杨明自感觉到鼻子一酸,眼泪就像打开闸门泄洪的洪水一般不由自主的喷泄了出来,头也就有点晕晕乎乎起来。头尽管晕乎归晕乎,可是,身旁的人说的什么话儿,耳朵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这不,就被人家误会成拜师学艺了。杨明伸手擦了一把眼泪,声音中略带酸楚之味的说道,“谁要拜师学艺啦?谁哭啦?只说眼下,莫谈过去。”

“哦——”胖女人终于被三个护士扶了起来,看着杨明的模样儿笑道,“你没有哭呀?咯咯!你没有哭你擦什么眼泪呀?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咯咯。。。”

“嗯?”杨明狠狠地看了一眼胖女人,慢慢地站起身子,重新坐回到床上,双手抚摸着发疼发麻的膝盖,嘟哝道,“你个死胖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啦?就算是我不小心眼睛里钻进了沙子,这有与我父母去世有什么想干呢?麻地,一天不干正事儿,净是给我勾鞋带。”

张二孬将杨明扶坐在床上,一听杨明口中喷出来的全是火药味,就急忙闪身站到了一旁,生怕胖女人攻击杨明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带灾。“你们说吧,你们嚷吧,这可不关俺什么事?”

“就关你的事!”杨明瞪着张二孬说道,“要不是你来我们家,我们能有这些破事情?”杨明不依不饶的只顾对着张二孬使劲,却没有防备胖女人,只见胖女人咬了咬下嘴唇,两只胖手五指叉开,“呀”地闷吼一声,一个饿虎扑食,扑向了杨明,可怜杨明那个清瘦的身板,一下子就被胖女人压在了床上,也许是胖女人用力过猛的缘故?或许还是杨明屁股下面坐的床本身就是破床,只听得“嘎吧”一声脆响,床应声而塌。

“妈呀——你这是咋啦?”杨明被胖女人压在身下,声嘶力竭的喊道,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给力,似乎还捎带着喘着粗气,“你要压死我吗?”说罢,杨明就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

“我让你骂我?我让你一天到晚不尊重我?”胖女人也喘着粗气,压在杨明身上,伸开双手笨拙的拍打着杨明的胸脯。

“赶紧把他们拉起来,快!”女护士也许是看惯了杨明和胖女人的表演,也许是认为杨明要吃大亏,于是着急的催促两个男护士。两个男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兀自晃动了一下身形,却没有动弹。张二孬以为年轻漂亮的女护士是在吩咐自己,于是一个箭步上前,一伸手,将胖女人老鹰抓小鸡般拎了起来,后退一步,轻轻地放到了一边,胖女人依旧闭着眼睛挥动着双手,张二孬向两个男护士挤了一下眼睛,两个男护士愣了一下,急忙上前一左一右的将胖女人按压了起来;张二孬才又转回身,伸手将杨明拉了起来。看着身后倾倒在地上的破床,杨明的额头上见汗了,一边伸手揉着可能生疼的屁股,一边向张二孬说道,“谢谢,谢谢张大侠,这个病床也太破了,嘿嘿嘿,这么不经压。”说着看向胖女人,有些尴尬的微笑着说道,“胖姐,别闹了,你看看,床都被你压烂了。”

胖女人止住了野蛮的动作,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向两个男护士吩咐道,“松手!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忙去吧!”护士们依依不舍的各自忙活去了。胖女人继而看着杨明,瞪了一眼,说道,“明明,今儿要不是看在二孬兄弟的脸上,看我不捶死你?以后听话,呃?”

杨明急忙点头微笑着说道:“听话听话,一听听话!”说罢,看着张二孬,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说道,“张大侠,你是我见过骨折后恢复最快的身体了,奈奈地,才一副药,也就一个晚上的光景,你的右腿阿就全长好了,而且长得一点疤痕也看不见了。”

张二孬笑了笑,说道:“杨大夫,你可能搞错了,俺的腿一直好好的呀,再说啦,想俺一身铁布衫的功夫,一丈来高的窑顶算个什么?就是在多上那么两三丈高,俺也没有事。”

“呃?”杨明感觉到有点懵了,眼前这个黑汉子昨天明明被人抬着来的,右小腿粉碎性骨折,这可是仪器鉴定过了的,后面也是自己亲自给上的药夹得夹板,怎么?这回卸了夹板就不认账了?妈呀,这家伙的药钱还没有开哩,这家伙是不是不想开钱了?于是,杨明试探着向胖女人问道,“胖姐,张二孬的医药费开了没有?”

“开过啦!开过啦!是金刚的家人刚才来开过的。”胖女人不假思索的说道。可是话儿刚一说完,胖女人就感觉到自己失口了,丢丢交代过,金刚骨折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而让金刚的家里人出钱才是真的,而这件事情千万不可以叫杨明知道的,因为杨明这个人办事认真,爱钻牛角尖,一旦让他知道了,事情也就可以说泡汤了。于是,胖女人刚一说完话,就赶紧用胖手捂住自己的胖嘴巴,静静地观察着杨明的举动。

杨明点了点头,表情略带庄重的说道:“金刚的家里人我刚才见过了,齐怀阳和软柿子,他们以前跟我一块儿下过矿,阮柿子说,金刚骨折了,就在咱医馆住院哩,而且人家也不差钱,是专门来交医药费来的,我想让人家进来坐坐,人家不肯,直接走了,我想知道,金刚现在在哪?哪儿骨折了?”

“这个?”胖女人一咧嘴巴,呲了呲牙,低垂下头,用两只胖手搓起了上衣下摆。

“问你话那?金刚在哪?”杨明板着脸催促道。

胖女人无法回答杨明的问题,只能羞愧的低下头,轻轻地扭动着肥胖的腰肢。

“你倒是说话呀?”杨明继续催促道,“救人如救火呀?人命关天呀?我的胖奶奶?”

正在这时,丢丢满头大汗的跑进了医馆,看着杨明愣了一下,然后走到胖女人身旁,轻声说道,“胖姐,快,赶紧给我取钱,我有急事。”

胖女人偷看了杨明一眼,看见杨明正在眯缝着眼睛研究者自己,着实骇了一跳,挥动胖手向丢丢晃了晃。

“丢丢,有什么急事?”杨明看着丢丢略显严厉的问道,“平时向找你做个活什么的,连个人影子也看不见,老是没钱了,就想起你姐了,这回有什么急事?要多少钱?要钱干啥?”

丢丢虽然顽劣,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他最怕的人就是杨明了,因为自己的贼艺不高,老师偷不到钱,生活所迫嘛?因此就长期依靠上了杨明这棵有钱的大树了,再者,杨明也用自己的手艺治好了公安局的好几个干部,也因为这样,丢丢好几次进了局子,都是杨明给领出来的,因此上,丢丢看杨明的时候,贼的傲气就不知低了多少头次了。“我我我我。。。嗯嗯嗯嗯。。。”丢丢语无伦次。

“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了?还是被人家逮住了要罚钱哩?”杨明问道。

“没没没,”丢丢一边摇着小脑袋,一边努力的思虑着怎样才能逃过眼前这一劫。突然,小脑瓜子不摇动了,而且是一本正经的看着杨明,说道,“姐夫,我给您说真话,您可不敢打我?呃?”

杨明轻蔑的笑了笑,说道:“只要说真话,我保证不打你!”

“哪?我就说喽?”丢丢偷偷地看了一眼胖女人,轻声说道,“昨天,从杨武家窑顶摔下来的不是我二孬哥,是三孬。”

“夏——?是三孬?”杨明吃了一惊,看着张二孬,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是三孬!”丢丢喘了口气,伸手擦了把头上的汗水,说道,“三孬骨折了,可是却无法联系上二孬哥,再说了,三孬也没有钱,二孬哥今天来也忘记了带钱,走得急嘛!再者,您这里不是也不允许病人欠账嘛?于是,我就盘算着怎么解决这个钱的问题,这不,早上去吃小笼包子,明明得手了,最后一看,坏了,遇到高手了,非但没弄下几毛钱,反倒连我的钱包还被人家弄走了。”

“丢丢,你说是你偷人家的时候,反倒被人家把你的钱包偷走了?”胖女人看着丢丢吃惊的问道。

“嗯嗯!”丢丢尴尬的点了点头。

“嘿嘿嘿!”杨明不屑地笑道,“贼遇到贼了,贼还把贼给偷了?嘿嘿嘿!好笑!确实好笑!继续说。”

丢丢扭捏了几下,继续说道:“为了解决三孬住院医药费的问题,我就跟二孬哥合计了一下,我认为,当时三孬摔下窑顶的时候,也就只有金刚一个人在场,而且金刚当时就站在三孬的身后,这也不排除金刚故意将三孬推下窑顶的可能。”

“嗯!”杨明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人心叵测嘛?”